如果让你在人来人往的宜宾街头,呆坐几个小时,你能够忍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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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就可以,并且他这一坐就是40个年头。
今天就一起来看看修锁匠老孙的故事。
01
“全能匠人”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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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孙传友,我习惯叫他老孙,他是个修了40年锁的修锁匠。说是修锁匠,但我更愿意称他为“全能匠人”,因为他不仅会修锁,还会配钥匙、换拉丝、修伞,看到他,我才明白什么叫技多不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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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2017年,我们就曾拍摄过老孙,所以这次见面时,我们说是宜宾零距离的,老孙说“原来是你们”。虽然是初次见面,但那一瞬间大家突然就变得熟络起来,像重逢了很久未见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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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于2017年夏)
时隔六年再见老孙,他还是那么爱笑,只是两鬓似乎变得更斑白了些。
02
人生修补40年
老孙是南溪仙临镇人,生于1956年,今年已经67岁,1983年就从南溪出来工作,目前常年活动于大观楼商业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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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孙碰面前,我在路边随便吃了个炒饭,吃完后路过一家酱香饼店,顺手给老孙带了一张饼、一杯粥。当时是下午两点,早已过了中午的饭点,原以为老孙已经吃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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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交谈中,我才得知,老孙每天早上8点多出门摆摊,在家里吃了早饭,中午一般就不吃饭了,听到这里,我很震惊,老孙则习以为常,淡定地说“反正坐在这里也没啥事,不怎么饿”。
可老孙分明和我说,他每天晚上7点才收摊,我实在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只靠一顿早饭来捱过这漫长的十几个小时。老孙拿起饼,和我边吃边聊。
他的摊位在商业街45号的一处楼梯下,人来人往,生意却略显惨淡,每天的收入在几十到一百元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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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还没吃完,谈话间就来了生意,有顾客想配把钥匙,老孙说自己在这里守了一上午都没生意,我来了才开张,也算是给他带来了财运。
老孙迅速起身戴上老花镜。
然后蹲下,手在上百种钥匙模具里翻找,以便找出最匹配的那一把,这一站一蹲的动作,几十年间,不知道他要重复多少次。
他熟练地启动机器,机器随即响起了轰鸣声。
老孙干活时习惯微微佝偻着背,仿佛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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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娴熟的技艺,不一会儿的功夫,老孙就把钥匙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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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钥匙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比对,我竟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对待孩子般的宠溺。也许在他心里,和钥匙打了几十年交道,这些钥匙和自己的孩子并无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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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忙过,又有客人要修补鞋子,老孙从工具箱里翻出专用工具。
他又熟练地操作起来,所有工具他用起来都那么得心应手。
在等待老孙忙碌的空隙,我看了看他的工具,大多比较轻省便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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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在大街上经常会见到这些工具,它们原本只留存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现在它们就在我的眼前,仿佛把我的思绪拉回了那个神奇的千禧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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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老孙的工具中也有“大家伙”,比如这个补鞋机,陪老孙一起度过了十几年的光阴,大概有二三十斤,我试了试,单手提起来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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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两台钥匙切割机,每台十几斤重,难以想象老孙是怎么推着这些东西东奔西走的,如果是我,可能早撂挑子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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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忙碌过后,老孙终于能够休息,他舀起清水洗了洗手,我们也终于可以聊聊天。
03
靠双手挣钱不丢人
老孙告诉我,其实相较于忙碌的状态,大多数时候他都只能呆坐在板凳上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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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这几十年,老孙说,现在的日子都好很多了,以前他为了营生,只能挑着担子,四处游走,很多乡镇都留下了老孙的足迹,一路风餐露宿,最远的时候走到了云南,现在好歹有了个自己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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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说起摊位,老孙说,以前自己的摊位就是一块支出的木板,空间有限,狭小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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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有固定的摊位,操作空间也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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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老孙向我提起了一个人——金汶鞋城的熊老板,是和他一个公社的老乡,原本只是和姐夫一起卖鞋子,后来因为脑袋比较聪明,选择了贷款做生意,越做越好,后来在全国都开了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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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语气里难免带有些许羡慕,还说自己就不行,没有做大生意的思想,但在我看来,他已经很伟大了,靠着双手撑起了家,抚育一双儿女长大。
他几乎全年无休,只有过年的时候会给自己放两天假。之前大家都成“小阳人”的时候,老孙也“阳了”,他没发烧,只是有点流鼻涕,身上有些痛。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坚持出来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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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老孙,一直在进步,以前的老孙不会用智能手机,现在他学会了用微信,没事的时候喜欢在今日头条上看历史人文、时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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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也很随性,他说自己和其他摊贩不同,他从来不记账,每天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没必要去记账,这种洒脱的态度挺好,知足常乐。
看了看老孙的手,我想起一句话,布满老茧,干着脏活儿,却挣着最干净的钱,靠自己的双手吃饭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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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老孙未来有啥打算,他说干到干不动那天就不干了。我提议给老孙拍张照,他笑眯眯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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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这样的手艺人是时代的瑰宝,他们见证了以前条件艰苦的年代,人们是怎么靠“缝缝补补又三年”度过一冬又一春,现在条件好了,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更不能丢,这样的手艺人不多了,且行且珍惜。
如果您有需要开锁换锁,修鞋修伞的,可以去大观楼商业街找老孙。配把一般的钥匙只要10块钱,不贵,挣个吃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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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街口,就能看到他的摊位,正对着邮政小区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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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务部发言人近期也表示,要让修鞋、配钥匙有序回归百姓的生活,让居民生活消费更便利,您又有多久没修过鞋了呢?
我是小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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