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读书不用心,初中没毕业就踏入了社会,有个选房三叔给我找了份在煤厂推尸车的活,没想到那晚推车上却滚下来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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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读书不用心,初中没毕业就踏入了社会,啥苦都吃透了,好在多年打拼有了家室。

成家之后各种开支也就更大了,一个人的时候还可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时候婆娘要饭吃娃娃要衣穿,真是到了想死都不敢死的年纪。
我原来是干混凝土临时工的,后来没啥活儿了,人也闲下来了,可一家老小就指望着我吃饭,没办法只能托人四处找活干。
我有个选房三叔,之前在煤厂上呆过,遇见塌方砸断了一条腿,后来接上了只是有些瘸,找到他后,他抽着烟对我道:“他想办法在煤厂上给我谋个活路。”
或许有人会问,去挖煤炭还要求人托关系?
这就要说说这煤厂了,煤厂离我们这里不远,就在公社背后的土山上。煤厂上一般是不招本地人的。具体原因众说纷纭,却没有一个定数。

也有说得玄乎的比如本地人下井后找不到路出来啥的,但都不科学。
隔两天三叔就给我回了话,说他在煤厂上给我找了一个“推车车”的活,晚上九点上班夜里四点下班。
煤厂上的活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井上、一类是井下,井下的活往往危险得太多。
老一辈儿的曾经说过一句话,下井这事儿就是阎王嘴里抢饭吃,谁知道下去还能不能上来。
三叔给我找的这个“推车车”的活好在是井上的,这又让我避过了许多的风险。
三叔别的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再特别地交代我,去了厂子上就去找老王,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多问什么,跟着老王做,领导安排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谨记着三叔的话。当天晚上八点钟我就去了煤厂,去晚了生怕这饭碗被人端了,八点钟正是交白夜班的时候,一批人从井下出来,一批人从上面下去。我在煤厂值班室等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等来了三叔说的老王。
老王人估计得六十多了吧,头发都花白花花的了,却是戴着一个潮流的鸭舌帽。他进屋看了看我问了一句:“你就是老三侄子吧?”
我记着三叔的交代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又看着我道:“你倒是说话啊,老三也没跟我说他侄子是个哑巴。”
这时候我方才开口和他说了两句,内容也不过是客套之类。
老王在屋子里坐下来,打开大头电视机,嘴里对我说道:“你也不要太紧张,干我们这个的也轻松,一个月也就出那么两三趟活儿,大部分时间都在值班室里玩,时间一到各自回家睡觉。”
我问老王我们车在哪里,到底是推什么,是不是要自己去找车。
老王却是道着不用,到时候车自己会出现的。
我心里很是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工作倒也真是轻松。上班半个月,跟着老王没出过一趟活儿,夜里就跟着老王在值班室里看动作片。
时间很快过去二十天,第二十天午夜凌晨,值班室外面多了一辆平板手推车,这平板手推车上盖着一块脏乱的黑色篷布。
这倒是像极了我曾经听说过的“丟尸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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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注意到这辆平板手推车后,第一时间就提醒了低头看片的老王。
老王抬起头来往外看了一眼之后立即关掉了电视机,站起身来跟我说了句:“走吧小子来活儿了。”
我跟着老王出来,心说原来这就是我们要推的车。
我心里更多的是奇怪和疑惑。这车上的货物到底是什么?车要推到哪里去?有心问问老王却又记着三叔说过的话,因此不曾开口。
老王干这个有些时间了,驾轻就熟的扶起手推车,推着就出了煤厂。
我在旁边跟着他倒是有些无从下手了。
出了煤厂来,老王对我说道:“前面上去都是上坡路你小子就在前面拉吧。”
我在手推车前面找到了一根绳子,拉牛车一样的套在了肩膀之上,文化我没多少,力气倒是不小,拉着这样一车货物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根据老王的指引,我们将平板车拉到了土山后面的大山顶上,其实出了公路来,后面都是有这手推车的车辙印的。
老王将车定在山顶崖边,然后抬起车把来,车上的货物就一溜的滚到了崖下去,下面是一条河。
我有心瞧瞧这些货物是啥,黑夜里加上老王一抬车把这些货物都滚落下去了却是瞧得不真切。
我也就不再去管他反正上班拿钱,在哪里做啥都是吃饭。
直到半个月后,某天雨夜,我终于是睹到了车上货物的真颜。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值班室外面又出现了这辆平板手推车。
看片正兴的老王骂了一句“妈的好死不死的挑这鬼天气死。”
骂完之后老王就拿上雨衣走了出来。
我俩一拉一推将这手推车拉出了煤厂,公路上倒还没什么,到了山路上一地的泥泞打滑,加上这次手推车上的货物好像增加了一倍,我还摔了好几次,身上全是泥水。
老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嘴里骂着,在后面奋力推着车子,可车轮子却是深陷在了泥坑里,我只好腾出手来捣弄车子,我俩废了好大劲儿方才把车子从泥坑里抬了出来,没想到车子这个时候一歪,车上的货物也滚落了下来。
此时一道雷声加闪电劈将下来把这里一下子照成了白昼。
在这惨白的光影之中,我看见了那滚落一地的货物,黄色的的安全帽,还有一地的尸体!离我最近的那具尸体头都变形了全是血!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惊住了!就好像是被这道雷声吓傻了一样!魂儿都飞了。
老王在雨水里大声喊着:“傻愣着干什么,抬上来继续走。”
我有些呆木的应着老王,去和他抬尸体,抬了两次手这时候都是软的,刚抬起来还没放到车上尸体就又掉了下去。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这次任务的,只是回来的时候,走路腿都是打颤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了风病!
好几天后,在老王的“科普教育”下我方才缓过神来,有心不干,奈何生活紧逼。
数月后我也习惯了,其实说是习惯不如说是已经麻木了。
那日午夜值班室外又再次出现了这辆手推车。
我和老王照旧出活,到山地上的时候手推车上的“货”却是忽然的动了起来。
3
我当时在前面拉着车,听着后面老王乍然一声惊叫,他丢开了车把我也拉不动了。
我便回过身来,嘴里对老王说道:“老王你这是看见鬼了!”
此时的老王却是脸色苍白,双眼瞪得就跟铜铃似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车上嘴皮抖动着艰难的说出来两个字:“尸……变!”
我随着老王的手指看向车上,眼皮不禁猛地一阵狠跳,整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车上那黑色篷布之下,竟然不停的抖动着,还有抓挠篷布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想掀开这盖在身上的篷布。
这声音这场景,在这夜色之中极其的渗人。
尤其是不合时宜刮来的一阵夜风,吹得我裤裆下都是凉飕飕的。
“老王快走,快!”
惊骇之余,我催促着老王,狠命的将车拉到了山顶之上,然后卸了货。
卸完货之后,我俩方才一松,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山顶上的手推车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久之后方才缓过神来。
推着手推车回来之时,心底又后怕起来,那具尸变的尸体会不会从山崖下面爬上来,找我们索命?
可能老王心里头也打怵,所以我们回来的时候行程变得极度地快了起来,几乎是拉着空车跑回来的。
这事儿把老王这“老江湖”也整“虚怕”了,叫她媳妇给他滚了两个鸡蛋叫了好几天的魂。
而我心里头也忐忑难安着,就好像真的三魂少了两魂一样。
这些天我和老王虽然都正常上着班,可两人的精神状态都明显的不佳,喜欢的动作片也不看了,到了值班室里就倒在旧沙发上瘫着。
这天深夜三点,我和老王都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狠敲了几下值班室的窗子,我和老王都惊醒过来,以为是误了活领导来查岗了。
我率先站起身来,往窗外一瞧,却是猛地被吓了一个激灵,嘴里忍不住的爆了一句粗口,整个人也回身一抱抱住了刚刚站起身来的老王。
老王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窗户,也爆了一句粗口。那窗户上贴着一张惨白得就像是白纸一样的脸。
这样的深夜,窗户上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张脸,别说是看着,想想鸡皮疙瘩都得掉一地。

在我和老王的惊惧之中,窗户上这张脸却是离开了玻璃,接着这张脸很快便出现在了值班室中。
我和老王都狠狠的噎了一口唾沫之后方才嘴皮打颤的问道:“你是人是鬼?”
他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厂服又看了看抱在一起的我和老王开口道:“你们这是?”
听见他说话,我和老王方才松懈下来,觉着这样抱着确实不妥,急忙松开了彼此。
我看着他道:“你有那样事直接敲门行不行,大半夜的你是想吓死人。”
他笑了笑,因为脸色惨白,笑起来的时候却是七分惊悚八分吓人。
老王这时候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到底有哪样事?”
他对我们说道:“哦,我就是下班了,口渴得厉害,想讨杯水喝。”
老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要喝回家喝去,这里没水给你喝。”
而我看了看他,还是去拿水壶。
这档口里我确是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这件事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