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战俘自述(上)

对越自卫反击战结束18年后的一次出差,我在战友聚会的酒桌上,见到了同年入伍的王XX(请恕我隐去他的真实姓名)。当时他也就是不足四十岁,但看上去就很是憔悴,岁月的沧桑尽显在那张脸上,与实际的年龄真的有些不符。过去那张娃娃相的笑脸,一说一笑总给人一种既有几分稚气,又让人觉得可爱的感觉,现在荡然无存。

战友们见面免不了一阵寒暄,我打趣地说:“这么多年你失去联系了,在部队听说你还失踪了一段时间,又是回来的最晚,最后从啥机关转业回来的啊?”

“球哇,还啥机关哩,能活住回来就不赖啦,差点儿木死那儿”。他一说话还带着那么一副标准的南阳腔,当兵多年那个味儿还是没有纠正过来。

我一下惊愕住了,听这话我就知道事情不是很顺当,忙问:“咋啦,有啥事?”

“说那球坎哩,说点高兴的事儿吧。”他越是不想说,我倒是越想听了:“老战友了,有啥为难的事儿,我就喜欢听新鲜事儿,说说吧,叫咱也开开眼呗。”

他迟钝了一下:“真想听?中啊!我先出去一趟,回去给人家办点事,你先歇着,今儿黑,我过来就咱俩,我给你说说那保证你木有听过的新鲜故事,咱俩好好拍拍(聊聊),中不中?” 没等我“中”字说出口,他就走出了房门儿。

晚上,我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推掉了其他战友的邀请,准备了几个小菜和两瓶安徽的双轮池(那时候的双轮池可是好酒啊),静等着他的到来……

天刚擦黑儿,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他同另一名战友如约而至,一进门就吆喝:“先整点儿茶喝,叫我渴哩不行。”呵呵,还是那么不拘小节,还是那么风风火火的老样子,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是恒古不变的传世真理啊!

简单的一些寒暄过后,他压低了嗓门轻轻地说:“你听其他战友说过?”

“”啥事?没有人给我说啊。” 我一脸的茫然,倒是觉得更加的神秘起来。

他索性脱了外套跳上床来盘腿坐下,我们一边喝一边聊了起来,很快也就直接进入了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