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罪案类故事,情节经过艺术加工
旨在破解真相,探查人性,弘扬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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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顾的希望落空了,他至今不曾想到,仅仅因为自己一次出于善意的安排,桂钱杨自此再没能回到监区,他原本7年的有期徒刑,再也没能熬到刑满。
前言
在我服刑期间,顾志峰是整个监狱服刑年数最长的犯人之一,2011年6月他刑满释放,距离1993年入狱,整整18个春夏秋冬。
这是老顾讲给我的第三个故事。
2002年,监狱开始实行服刑人员“特优会见”制度,但凡取得宽管处遇的犯人,可以在月底会见日和妻子共度一次良宵。
虽然听上去让犯人们很兴奋,可实际的执行却差强人意,因为每个监区只存在几个特优会见的名额,而穷极心思欲图享受待遇的犯人却触目皆是。
犯人特优会见有两个前提,一个是要取得宽管级别,一个是必须拥有合法的妻子。然而,但凡有能耐取得特优会见名额的犯人,搞定这两个前提,同样易如反掌。
1
2002年,老顾已服刑第九个年头,不过34岁的老顾,已如枯败的树皮一般沧桑。
1992年8月16号,一个极其炎热的日子,日光俯瞰之下的丹阳街头。整整一个中午,老顾的那台载客电力马自达一单生意都没接到,本不该在中午返家的他把车子停到了自家的楼下。推开房门之后,他看见午睡的妻子旁边,躺着一个熟睡的陌生男子。
在一番争吵和厮打过后,妻子的情人夺门而逃,老顾则把厨房里的水果刀留在了妻子的肚子里。
弑妻之后,老顾在床边蹲了整整三天,高温里迅速膨胀的妻子,成了蝇虫狂欢的温床,腐败的气味已令人难以忍受之时,老顾才选择拨通了报警电话。
虽然妻子婚内出轨有错在先,但迟于报警的情节还是让老顾领到了死刑的判决,幸运的是,二审改判的缓刑二年执行,才让本已放弃生的念头的老顾重拾了勇气。
入狱的九年,老顾胸前犯号牌的颜色已换了三次,从刚开始的严管红,到普管黄,再到让所有犯人为之羡慕的宽管蓝。越来越长的服刑时间,老顾在恶劣境遇里获得生存的空间也愈来愈广。
这张平贴于胸前的蓝色犯号牌意味着,在高墙囚场之内,犯人获得了一定前提之下最宽限的处遇。
当然,这一切也并不能够令老顾真正高兴起来,漫漫光阴无端消耗,这张号牌反而还带给了他无尽的失落。
从2002年开始,宽管犯人所享受到的最好处遇就是特优会见。每逢月底,老顾都能看见同监区那些能够和妻子共眠一宿的同改,这些年努力建设起来的麻木和坚硬,被心底里的悔罪情绪慢慢吞噬,而那些压抑已久的欲望也同时蚕食着自己。
合法妻子的坟头估计已经长满了齐腰的荒草,但他自己也没能耐找来带着假结婚证入监晤面的妓女。
2
老顾同监的狱友贾木咏就有这能耐。
30岁无妻无子的贾木咏是个涉黑涉暴的抢劫犯,14年的刑罚不过刚刚开始两年,胸口红色的严管犯号牌刚刚调换成黄色。半年之内,他已和三个不同的异性特优会见过了。
负责押送宽管犯人去特优会见的是监区两个实习狱警,单月是狱警小李,双月是狱警小王。贾木咏花钱贿赂了小王,逢双月他就拿着老顾的犯号牌去登记,小王便会把他列入特优会见的名单。
监狱虽然有电脑核查罪犯处遇的系统,但是具体的核查工作还是依赖责任狱警。
等到月底的会见日之前,贾木咏外面的小弟便会给他安排好一位入监接见的妓女,他们将妓女带到监狱大门口,在假结婚证书里夹上200块钱,递给门口核对证件的女警,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每次特优会见回来,贾木咏都会给监舍里的同改详细描述那里的场景,老顾自然也是津津有味的听众之一。
除了描述自己房间里的,贾木咏通常还会讲临近房间里的异常动静,比如有的犯人过于激动,冲撞在了床沿上;比如某个犯人的家属一整夜都在哭;比如他看见一个匆忙赶来会见的“妻子”就是他上个月召的妓……
大家都乐意听贾木咏讲这些花边新闻,这也是老顾总是愿意把犯号牌借给他的原因。
发展到后来,贾木咏的花边新闻已不足够令同改们过瘾,为此贾木咏每次特优会见回来,还会给同改们捎来些毛发。
这些毛发被犯人们挨个拿到鼻口去嗅,然后又轮流捧在手中观察,以此猜测这女人的相貌、三围以及重点部位的形状,最后再由贾木咏揭晓谜底。发展到后来,整个监舍还为此发明了一种新的赌博方法:同改们分别猜测相貌和三围,各自押上一包香烟,贾木咏则事先在纸上写好答案,描述最接近的同改则赢得所有香烟,当然,无论最后谁赢,贾木咏都会抽走3分之一的赌注。
因为贾木咏的这些低俗把戏,某种意义上倒也消弱了漫长牢狱的苦闷和枯燥,同改们饥渴的欲望也得以在其中得到部分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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