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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毛泽东和叶剑英在延安

前言

1950年代末,毛主席在北戴河的一次会议上面送给叶剑英一句话::“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从此以后,“吕端”也成为了叶剑英的雅号。

九岁才见到父亲,没来得及叫一声又被带走了

在我们的心中,叶帅是一个赫赫伟人,但是,我们又时常会忘记他也是一名谆谆教导子女的慈父。

1927年,在革命最为困苦的年代,叶剑英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那个,之后,他和张太雷等人一起广州起义失败以后,就一直防范着敌人。

彼时,国民党到处宣扬他们要抓住叶剑英,当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当机立断将自己的妻儿都送到香港安置下来,此时,他的女儿还没有出生,他就不得不离开自己的亲人投入新一轮的革命斗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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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

一直到1937年,叶剑英负伤回到广东做手术,这才见到自己9岁的女儿,看着眼前忙着和陌生人交谈的父亲,叶楚梅心中没有多少波动,她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喊上一声“爸爸”,就被人带走了。

一直到叶楚梅17岁,她才几经周折被接到了延安,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父亲,但是,叶楚梅还是觉得眼前的父亲陌生,不过,她还是带着疑惑找到了李克农,并在他的口中了解到很多父亲的事情,渐渐地,她和父亲之间的陌生感也消失殆尽。

然而,她才在延安待了一个月,就被父亲送到了遥远的东北。

刚到东北的时候,叶楚梅没有适应那里的生活,他们每天都需要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下面练兵,得知女儿的生活以后,叶剑英对她说:“你们是幸福的一代......要珍惜这个环境,努力锻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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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想要让女儿尽快成长为一名真正的革命战士,所以将她送到艰苦的环境之中,让她在那里得到更好的磨炼。

虽然叶剑英疼爱自己的女儿,但是他并没有想着将孩子留在自己的身边,而是给她选择了一条坎坷不平的光明之路。

那时,叶楚梅收到父亲的来信以后,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从这一字一句之中,她更加坚定了革命必胜的信念,也更加增添了克服困难的勇气。

那个时候正是胡宗南即将进攻陕北的前夕,很多人因此担心延安会被敌人占领,但是,叶剑英的话让大家相信: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前面,延安将永远是我们的!

1948年,叶楚梅被党组织送到苏联去学习,但是,她患上了肺结核,所以,同学们时不时就会前去医院探望她,这时,她会借同学的笔记,将这些都抄下,随后在医院自学,参加学校考试。在这样的困境之中,叶楚梅依旧顽强地坚持学习,病情也稍有好转,之后她便出院返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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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刘宁一前往苏联,这一次,对方还带来了叶剑英写给女儿的信,叶楚梅颤抖着接过这份珍贵的信件,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上面的字无比地熟悉:

亲爱的梅儿:
收到你最近的信,是1949年4月21日。知道你已恢复了健康,增加了体重一公斤,也增加了血色素......你们必须完成你们这一代的责任。因此,当着你们还在学习时期,就应该全心全意地为建设我们完全新的中国而努力!

翻看着手中的信,叶楚梅只觉得父亲就在自己眼前一样,她久久地凝视着手中的信,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不过,叶楚梅的课程还是因为住院而有所耽误,所以在学习的时候就有一些吃力,但是,她并没有放弃,而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过于紧张地学习,让她的病反复发作了好几次,但是,叶剑英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对女儿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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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

恰恰相反,随着中国建设的需要,叶剑英不断地给女儿以鞭策。次年,叶剑英又给女儿写信:

梅儿:
努力把自己锻炼成为人民所需要的人,不是多一个少一个没有什么关系的人......望继续努力,日进不已地努力,完成学习任务。

叶楚梅收到信以后,更加努力地学习。

你的几个子女,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其实,叶剑英给女儿写过很多信,但是,最后只剩下这三封信,剩余的都失散了,虽然她和父亲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多,但是,父亲的刚正不阿和坚韧不拔的精神还是在不断地鼓舞着她。

在十年动乱之中,叶楚梅和爱人邹家华曾经受到过多次批斗,虽然叶帅为他们受到自己牵连很愤懑,但是,他还是相信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女儿不是软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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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与家人

叶剑英总是对孩子们说:“要挺得住,要经得起群众运动,不要有什么想不开。”

短短的几句话,给予了叶楚梅莫大的慰藉。

1968年,叶楚梅和丈夫分别被捕入狱,虽然他们被关在同一监狱,却彼此杳无音讯,一日两餐,每餐都是两个窝头,一碗连根带泥的咸菜汤,每次开饭也只让盛放有限的一点水喝。

叶楚梅在狱中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还因此患上了严重的妇女病,险些丧命。

相较于自己的兄弟姐妹,排名第四的叶向真在自己的父亲心中比其他的兄弟姐妹要重得多,这得益于她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长大。

解放以后,每当调动工作、外出视察,或者是休假疗养,只要是条件允许,叶向真就会跟在父亲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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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和叶向真

在家里的时候,叶剑英从来不是以教育者的姿态出现在孩子们的面前,而是将他们当作是自己平等的同志,所以,在和孩子相处的时候,总是充满欢乐的气氛。

有一次,正好是大热天,他们全家人都到大连避暑,住在了招待所里面,叶向真的一个哥哥穿着一条毛巾衣,在屋子里面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地走来走去。

叶剑英看到之后,对着叶向真笑了笑,然后转身对着窗外,忽然吟起一首打油诗:“寒狗不识热天......”

叶向真听了之后不解其意,所以只能看看父亲,再瞧瞧哥哥。

然后就看到哥哥怔忪了一瞬,随后体味出里面的意思,竟然一下子笑了起来:“爸爸在取笑我呢,好,等着瞧。”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全家又一块去游泳,结束以后,叶向真的哥哥看到父亲穿着毛巾衫坐在池边休息,哥哥朝着妹妹怒了努嘴,随后笑了起来,打趣的声音随之而来,他大声地说:“喂,寒狗不识热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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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叶剑英

叶剑英一听,笑了起来:“报复?”

叶向真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也捧腹大笑起来:“你们在逗趣,还是斗智?”

在这个欢乐的家庭里面,父亲这种带有启迪式的教育,给叶向真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叶向真高中毕业以后,在没和父亲商量的情况下就考进了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

当得知女儿考了个电影学院时,叶剑英实在是难以理解,在他的眼里,女儿一直都很喜欢农业和园艺,怎么好端端地跑去当电影导演了呢?

而且,在叶剑英看来,如果女儿去研究植物学,会前途无限,并对她对文学艺术表示浓重的兴趣表示不解,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用沉默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异议,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尽力地保持镇定,不干预女儿的决定,尊重她的选择。

上了两年电影学院后,叶向真又感受到自己需要对舞台戏剧进行探索,面对这些选择,叶向真毫不犹豫地继续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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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真

对于女儿的选择,叶剑英一直保持沉默。

叶向真的名字是叶剑英在她六岁的时候给她取得,意思是希望女儿能够永远向着真理。

所以,当女儿想要另起笔名的时候,叶剑英一如当初的热心,当听到女儿想要用“凌”字的时候,叶剑英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是,第二个字应该用什么,让两父女陷入了困境之中。

于是,父女两个搬出了字典辞海,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出一个理想的字。

叶剑英陷入了沉思。

而叶向真就那么看着父亲出神。

叶剑英忽然福至心灵,脑子里面跳出一个想法:“干脆,叫凌子吧!”

“何谓子?”叶向真不解其意:“我又不是日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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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真

“我们的祖先,叫‘子’的多着哩,什么老子、庄子、孔子、孟子......”叶剑英给女儿解释道。

“行,有意思,就这样定啦。”

1967年春,凌子从大学毕业,正当她准备步入社会的时候,却遭到了“四人帮”的残酷迫害。

4月,江青的下属戚本禹在首都艺术院校的一次会上恶狠狠地说:“叶向真是个坏人!”

11月,叶向真就被无辜地投入了监狱之中。

她先是被关在北京半步桥监狱,之后又转到了北京右安门第一监狱。

在监狱里的日子,过得缓慢又煎熬。

但是,在这里面她和外界完全隔绝了起来,她不知道亲人们是什么样的境遇,亲人们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在牢房里面的日子实在是太难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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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真与父亲叶剑英

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凌子带到里面的军用棉大衣也变得又旧又脏,她只好自己拆洗缝补,夏天天热,她就将自己的长裤都改成了一条裙子......

在这段日子里,凌子一个人苦中作乐。

对于江青这个人,凌子其实早就有了疑窦,因为她曾经亲眼看过对方的“两面派”表演。

周总理总是日理万机,所有很多时候都没有时间吃饭,以至于平时总是边用饭边工作,常常是吃吃停停的,有一次,江青正好前来找周总理,看到周总理吃饭的时候还在工作,便假意关心对方:“总理,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这样喝凉汤呀。”在周总理的面前,江青做出了殷勤关心的模样。

但是,等周总理离开以后,她又在背后说:“这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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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

叶剑英平时都言传身教,所以,他的子女们都有一股子催不垮的犟劲,所以,尽管他们在狱中深受折磨,却也没有“低头服罪”

江青曾经愤怒地对着叶帅说:“你的几个子女,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然而,有的时候,江青也得去装模作样地去讨好这位老帅。

有一次,江青给叶剑英拍了一张照片,在精心挑选之后才送到了叶剑英的住处。

叶剑英看了一眼送过来的照片,然后蔑视地说:“江青为我拍照,她一定以为我会掉两滴眼泪,买个镜框把它挂起来,可不知,我却把它卷起放到桌子底下,让耗子去磨牙了!”

人在贵有胸中竹,经得艰难考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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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

早在1976年初,叶剑英就已经做好了和江青等人大战一场的准备。

和叶剑英相比,华国锋的行动至关重要。所以,从一开始,叶剑英就已经意识到要“获得华国锋的支持与合作,然后由他来最后拍板......。

在第一次和华国锋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叶剑英就做出了表示:“请你放心,我支持你,老同志支持你,只要你站出来,大家都是支持你的。”

叶剑英谦虚地将自己定位在“后盾”和“辅助”的角色,而叶剑英也确实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叶楚梅还曾经感慨,在打倒“四人帮”后的一天,叶剑英让孩子们都回家吃晚饭,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就如同小孩子一样的打着手势,表达着自己对于逮捕“四人帮”以后激动的心情,就连叶楚梅他们都被这种神态深深地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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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合照

叶帅的诗作当中有这样两句话“人在贵有胸中竹,经得艰难考验时”,这两句诗也表达了他为了人民鞠躬尽瘁的感情。

出狱以后,叶楚梅也系统性地学习了医学知识,即便是面对医务工作,凌子也是一丝不苟,几年的医生生涯,让她熟识了几乎各个部门的医学知识。

唐山地震期间,医院里面都挤满了伤员,医务人员更是忙得脚丫朝天,于是,凌子干脆不回家,没日没夜地在医院护理着病人,遇到连夜阴雨,她又来来回回地进出地震棚和病房,废寝忘食,本就虚弱的身体又消瘦了好几斤......

粉碎四人帮以后,凌子又陷入了新的挣扎之中,她是要继续当医生,争取未来在医学方面做出一定的贡献,还是要回归自己的老本行。

之后,凌子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将自己前39年走过的路都思索了一遍,经过一次冷静又全面的分析,她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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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真合照

就连医院里面的领导都专门找她谈话:“你在这里干得挺好的,干嘛要走呀?”

可是,凌子婉言谢绝了,因为她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影坛上面。

叶剑英得知女儿致力于医学,非常地欣慰,在他看来,女儿已经走到了人生恰当的位置之上,但是现在,女儿又改变了人生方向,所以他有片刻的迷茫。

“你医生不当,可惜!”父亲以一种很不理解的神情对着女儿说:“我要是当医生,一定是个好医生。”

女儿自信地说:“我也是个不坏的医生呀。”

对于自己的未来,叶向真有着自己的理解和看法。

之后,叶向真决定拍摄自己的处女作《原野》,她的这一举动,让原剧作者曹禺先生都觉得不安:“说真的,开头,我对你要把《原野》搬上银幕,表示怀疑。”曹禺笑着对她说:“那时,我在心里嘀咕道,不知你这个叶大姐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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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

其实,早在戏剧学院学习的时候,她就立下了这个志愿,将来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排演《原野》,在她的心中,曹禺老先生的《原野》特别有个性和冲击力,还充斥着对于生活的热爱和向往追求。

之后,凌子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其中,在她看来,要准确地表达原作者的意愿,尽量不损害原著的精华,而且还要通过电影的特点来强化突出某些内容。

最后,如同预料一般,这部片子一炮而红,引起了国内外影坛的注视。

再提到自己的父亲,叶楚梅说道:“父亲临终前什么财产也没有留给我们,但是他却给我们留下了一身正气,一身铁骨,留下了父女之间的深情厚谊,留下了我们对他的永远怀念。”

而这就是叶帅留给他的后代最为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