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8日,中国新闻网刊登了山西一位87岁农村老人李秀梅去世的消息,在老人的追悼会上,公益人士张双兵先生,含泪讲述了李秀梅老人坎坷的一生。
1942年仲秋时节,山西省东部、太行山西麓盂县的李庄村,秋风和旭,一人多高的玉米地环绕着美丽的村庄。
然而,和谐的秋日农村,却随着一群日军的到来变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村民们事前听说鬼子要来扫荡,便一大早携儿带女、拉着车进山躲避,过了中午悄悄进村打探后,发现鬼子已经撤离,村民们便下山回家,开始了正常生活。
不曾想,傍晚的炊烟在空中飘摇的时候,狡猾的鬼子却又杀了个回马枪,悄悄包围了村子。村民们躲藏无路,都被堵在了家里,这其中就包括14岁漂亮姑娘的李秀梅和父母。
咣当一声巨响,两个面容黝黑、个子低矮粗壮的日本兵,一脚踹开李秀梅家的房门,一看到被吓得发呆的李秀梅,奸笑着说道:“花姑娘,花姑娘,好好!”
说完,鬼子便晃动着枪,要李秀梅跟他们走。李秀梅一听鬼子这样说,吓得瑟瑟发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鬼子上来就要抓李秀梅,李秀梅的妈妈反应过来了,一个箭步把李秀梅拉到身后,而李秀梅也紧紧拽着炕沿不肯松手。
没想到一个日本兵挥起枪把母亲砸倒在地,老人半天起不了身,李秀梅被两个鬼子一边一个拖出了家门。
然而,家里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李秀梅的父亲和哥哥下地干活却什么也不知道。
战争可以泯灭人性,但像侵华日军那样烧杀抢掠淫、无恶不做失去做人底线的军队,世界上着实找不到第二个。
鬼子把李秀梅拖到外面,放到一匹马背上。惊恐未定的李秀梅,一眼看到远处几匹马上,竟还有她认识的村妇女主任侯冬娥和进圭村的班贤梅……
鬼子赶着军马,往村外走去,李秀梅回头看到母亲拖着受伤的身体,无力地依在门框上,向她伸着手,痛苦地哭喊着,可李秀梅她们,还是一步步地被拉进了黑暗的夜幕之中。
天已黑透,李秀梅她们几个一同被抓来的姑娘,被带到了进圭村铁丝网圈着的日伪军据点窑洞里。
鬼子都去吃晚饭了,可李秀梅她们呆的窑洞,除了砖头泥土砌的小土炕和一个小马桶以外,什么也没有。姑娘们连惊带吓,相互拥抱着,围在土坑一角,惊恐地望着窗外。远处传来鬼子的嘻哈打笑声,可没一个人给她们一口饭、一口水。
姑娘们没想到,渐重夜色带给她们的是永远难忘的人生耻辱。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锁着的门被开了,进来一个挎着军刀的日本兵。鬼子面目狰狞,奸笑向最好看的侯冬娥逼了过来,糟蹋了她。之后,鬼子又把魔爪伸向清纯可爱的14岁的李秀梅,李秀梅拼死不从,可她单薄的身体,哪是鬼子的对手,鬼子一拳打晕李秀梅,肆无忌惮地欺侮这个小姑娘。
第二天天还没亮,进来几个鬼子带走了李秀梅。李秀梅被鬼子带进一所院子,在里屋,她被日军红脸小队长给欺负了。到了晚上,她又被拉到这个鬼子队长屋里。一天的折磨,李秀梅遍体鳞伤,身心家到巨大摧残,再次被鬼子队长欺侮时,她难受的很。
在反抗挣扎中咬伤队长的手,踢中了他的要害。盛怒的鬼子队长竟用厚厚的军靴猛踢她,李秀梅的胳膊和大腿竟被鬼子踹断。队长还不解气,取下腰带朝着李秀梅甩了过来,腰带扣砸正好砸在了她的眼睛上,鲜血直往下淌,人顿时失去知觉……从此,李秀梅的一只眼睛就瞎了……
身受重伤的李秀梅躺在土坑上不能动坦,更没人管她死活,屋里的姐妹们看着血淋淋的李秀梅,只能抱头痛哭。没想到的是,李秀梅受伤成么严重,还不断有日本兵前来欺侮她。
自从李秀梅被鬼子抓走后,李家里人坐卧不安,后从一位伪军亲戚那里打听到,李秀梅和几个姑娘一起被抓到了进圭村的日伪军据点,人进去后就天天饱受鬼子糟蹋。
李秀梅的母亲整天饭不吃,睡不眠,人基本上垮了。李秀梅的父亲和哥哥四处托人,卖粮卖地,又借了亲戚邻居一大笔钱,托村里维持会的头头去鬼子里活动、赎人。
可是,一家人跑前跑后求了许多人,李秀梅还是没有被放出来。急火攻心的母亲心灰意冷,竟扔下一家老小上吊自杀了。李秀梅的父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姑娘被抓走,妻子上吊自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竟一夜之间精神失常了。
而李秀梅和那几个姑娘,却在这几个月里,被日军折磨得不成人样子。鬼子一有空就来她们的屋里,变着法儿地折磨她们,有的一天一个人要受到十多个鬼子的摧残。每天吃的是玉米面汤、玉米面窝头,身上的衣服还被抓来时穿的那件。屋子里气味难闻,她们被除了倒马桶能离开房间外,其他时间都不许出门,整天被关在阴暗的小屋里,每天都有人看着,大门外还有鬼子站岗。
身心受到巨大摧残的李秀梅,躺在坑上到了后来基本不能动了,鬼子对她更是不管不顾。趁着鬼子不注意,一位伪军亲戚借口李秀梅不中了,就悄悄把李秀梅“处理”到了外面,李秀梅的哥哥和邻居用门板把她接回了家。
李秀梅回到家没看到母亲,一问才知道母亲两个月前已经去世,又面对眼前疯疯颠颠的父亲,李秀梅哭得死去活来,她的哭声传出去好远,邻居们听得心碎。
待李秀梅的身体恢复得稍微好一些,哥哥就来和她辞别,哥哥说他去晋察冀边区参加了杨成武的队伍,练好本领打鬼子报仇。哥哥临走时,把秀梅托付给了一个叫李喜成的叔伯哥哥照看。
李秀梅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身体才慢慢好些,但是,李秀梅除了严重的妇科病外,身上还有5处伤痛:右眼失明,左胳膊被打残,变形,天一冷胳膊就不停地颤动,左腿被打断,后来比右腿短约2公分。睡梦中做恶梦,常常半夜被吓醒……
然而,李秀梅总算没被命运抛弃。在她20岁那年,好心人帮忙,她嫁到了偏远的一个村里。她的男人叫侯双驴,家里很穷,结婚时连结婚证5分钱的工本费也付不起。可这个男人并不嫌弃她,反而对她很好,也知道疼她,两人生育了一儿三女。
从1988年起,在民间热心公益人士张双兵等人的帮助下,李秀梅等30多名被的女性,向日本提起诉讼,要求道歉、赔偿。
但是,她们四次提起诉讼,四次都以败诉告终。日本给的理由是,那场战争是历史问题,日本现已不是二战时期的国家,现在的国家没有义务和责任赔偿。
2014年,作为首批诉讼团的最后一位老人,苦苦等待道歉的李秀梅在家中病逝,而她经历的非人苦难,随着她的离去,这些非人经历也就了成历史中的一行文字。
李秀梅,终究没能等来日本的道歉、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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