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巴赫穆特已经成了一个俄罗斯和乌克兰双方都输不起的地方。在连续5个月的强攻终于即将告一段落,瓦格纳集团在俄军的高地炮兵分队和空天军空地打击支援下,基本占领了巴赫穆特主要城区,只留下城西不到1%的城区面积还在乌克兰军队手中。目前,在城内西部的列瓦涅夫斯科戈大街东南方向,瓦格纳突击队在24小时内连续发动33波次巷战突击,不仅占领了切雷马小区,而且已经扫清了除去佩雷莫哈电影院之外的所有建筑物内的乌军残余。乌军留守部队在瓦格纳冲锋下不得不向西撤退,撤出主城区已经转移至柴可夫斯基大街以西的居民区内继续坚守。

(乌军炮兵最终在巴赫穆特被俄军炮兵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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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炮兵最终在巴赫穆特被俄军炮兵击败)

当前,瓦格纳突击队已经占领了乌军最后“堡垒区”面积的一半,剩余一半区域已经被三面合围,应该说俄军“胜利在望”,但激烈巷战过程中乌军留守部队竟然无一人主动向瓦格纳投降,乌军第8特种作战团在最后巷战中虽然直接被瓦格纳团灭,该团指挥官德米特里•克拉玛尔在战场上被瓦格纳狙击手打死,但乌军残余部队依旧死守不撤,即便城内高层建筑物已经被数十轮轰炸废墟化,但乌军依旧在废墟中构建防御阵地。不过,就在城内瓦格纳突击队势如破竹之际,最近巴赫穆特城外的战局却发生了一系列戏剧性变化。

【乌军在恰索夫亚尔城内的前线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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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在恰索夫亚尔城内的前线指挥所】

过去几个月时间里,人们都认为乌克兰军队应该从巴赫穆特城区有序撤退、因为巴赫穆特城区和其周边地区是一个典型的易攻难守地形。除去西部两条公路包夹部分平地之外,城区东部、北部和南部周围都是高地群,城区西侧20公里的恰索夫亚尔高地群更是该地区制高点,而巴赫穆特城区刚好处于“四周高、中间低洼”的位置,这种地形在现代战争中对防守方非常不利。

(巴赫穆特战役初期乌军的弹药限制是一个致命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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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穆特战役初期乌军的弹药限制是一个致命失误)

瓦格纳突击队在进攻巴赫穆特市区时先是拿下了城东高地群后在高地修建炮兵阵地,之后的3个月时间占据高地位置的瓦格纳炮兵单位居高临下,对城内乌军目标进行了高强度炮击,乌军数万人构建的城区防线瞬间就在炮击中被打得“七零八落”。

(乌军特战队遭到瓦格纳突击队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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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特战队遭到瓦格纳突击队偷袭)

今年年初,瓦格纳集团借着乌军防守部队换防的空档突袭巴赫穆特城东要点索列达尔(Соледар),一举撕开了巴赫穆特北大门。至此1个月时间内,巴赫穆特城北、城东和城南外围被瓦格纳突击队陆续突破,巴赫穆特围城战进入城区攻坚阶段,而乌陆军总司令西尔斯基妄图借助巴赫穆特城区构建“第2个马里乌波尔”的战术设想至此彻底破灭。

【乌军装甲纵队是反击部队中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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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装甲纵队是反击部队中的核心】

可是乌总统泽连斯基和其高级军事参谋团队却坚持认为,无论如何也要在巴赫穆特城区顶住俄罗斯军队的进攻,绝不能够让他们取得任何进展。“因为这样可以打击俄罗斯国内的军民士气,同时振奋乌克兰全国的抵抗士气”。

在泽连斯基当局看来,巴赫穆特从战术上意义不大,但在国际政治上却成为了基辅当局赖以“博取眼球”的脸面。所以乌克兰政府不断动员力量,将原本用于扎波罗热方向的反击兵力全部投入“巴赫穆特绞肉机”。来自美国、波兰、俄罗斯车臣和格鲁吉亚等国的雇佣军也纷纷前往巴赫穆特战区执行作战任务。据悉,按照逃离巴赫穆特战场的美国雇佣兵描述,这座7万人口的小城如今已经打成了“货真价实的绞肉机”,乌克兰军队动员的新兵在巴赫穆特战场上的生存时长不超过4个小时。

(乌克兰军队高层至今生死未卜,行踪出现各种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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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军队高层至今生死未卜,行踪出现各种谜团)

事实上,双方的兵力和军事能力都已经逐渐聚焦巴赫穆特。按照基辅当局的战略构想,如果俄军不能够完整的取得巴赫穆特城区,而是将攻城作战打成漫长的僵持战,甚至于从这座小城战术性撤退,那么就会极大地提升泽连斯基本人以及乌克兰军队的声望,顺理成章从西方得到更多政治、军事和物质支持,俄乌双方的博弈局势就有可能向乌方倾斜,而巴赫穆特战败很可能导致俄方内部陷入恶性循环,甚至出现内乱纷争。

(乌军防线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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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防线掩体)

就在这样的战场态势下,俄方在巴赫穆特南北两个侧翼竟然出现“战线松垮”,防守部队“一触即溃”的情况,年初瓦格纳突击队好不容易拼死占领的西北方向高地优势以及城南人工运河防线部署,在短短3天时间被俄军正规部队损失殆尽。至此,瓦格纳雇佣兵集团与俄罗斯正规军的矛盾日益公开化表面化,分析人士认为,俄方内部派系斗争公开化对未来战局发展极为不利。

根据美国战争研究所网站绘制的地图,乌克兰军队大约1万至1.3万人在巴赫穆特城郊西北部和西南部进行了“试探性反击”,其中西北部地区的进展比较大,乌军深入俄军防区4公里,目前俄乌双方在贝尔希夫卡(Берхівка)水库形成了新的对峙局面。而在西南部人工运河防线的进展相对有限,乌军在克里希夫卡(Кліщіївка)高地防线面前暂时没有什么办法,但依然重创了俄军正规部队。乌方宣称,这次反击中南北两线总计夺取大约17平方公里的领土。

【前线乌军指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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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乌军指挥员】

此次乌军的小规模反击最终在瓦格纳集团和俄军伞兵增援部队陆续进入防御阵地后逐渐停止,但其后续影响才刚刚开始。特别是俄军第72摩托化步兵旅从巴赫穆特南翼地区的突然撤退,彻底暴露了瓦格纳城南防区的侧翼,这次溃败直接激怒了普里戈金,他甚至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视频公开咒骂俄罗斯国防部“错误的排兵布阵导致贻误战机”。他还表示,“瓦格纳突击队在付出惨重代价后通过反击夺回了南部防线的部分阵地”。而俄国防部则当即回应,“普里戈金的说法和事实相反,是瓦格纳守备部队先撤退的”。

(城内战局基本已经确定,但城外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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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战局基本已经确定,但城外危机四伏)

瓦格纳集团与俄罗斯国防部矛盾公开化,也让俄罗斯内部的众多势力感到不满。俄罗斯人可能会承认自己不善于搞经济,但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国家打仗不行。巴赫穆特城区迟迟不能攻克,已经让一些俄罗斯强硬民族主义团体“忍无可忍”。一个叫做俄罗斯“愤怒爱国者俱乐部”的组织,甚至在会议上讨论对俄罗斯国防部的“清洗”行动。

【俄军T-72B3坦克在突击时中弹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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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军T-72B3坦克在突击时中弹起火】

有分析认为,巴赫穆特战局上的前后反复,其实体现了俄罗斯国家治理体制上的严重组织结构问题。在任何一个国家像“瓦格纳集团”这样的私人军队或私人武装集团,如果登堂入室胆敢进入了军事决策的最高层,甚至在战场上“打主力”恐怕都不是一件好事。这会严重损害俄罗斯军队的声望与名誉,进而损害普京政权的声望。

有分析认为,瓦格纳集团和他的老板普里戈金还是忠于俄罗斯总统普京的。一旦普京政治集团不能够再有效控制战场局面,在瓦格纳集团和俄罗斯军队系统之间恐怕只能保留一个,这将是俄罗斯国家政治最大的隐患之一,如何解决这一严重对立矛盾需要莫斯科当局拿出更多智慧和勇气,寻找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