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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谐星聊天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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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雨是一个在体制内工作的中年男人,也是一个在线下小有名气的脱口秀演员。

体制内是主业,脱口秀是副业。主业是谋生的手段和保证,副业是余生的兴趣和希望。

但今年五月,为了确保主业的稳定,郝雨彻底放弃了副业。

他又一次向命运屈服。

5月15日,知名脱口秀播客节目《谐星聊天会》宣布它的最新一季即将开播,但作为节目最受欢迎的主播,“插话师”郝雨却没有参与录制。

是的,他退出了。倒也说不上突然,毕竟上一季他已经隐身,化名“威哥”,不出现在任何节目的视频中,只把声音留给听众。

但显然这样的曲线救国也行不通了,他必须退出,彻底退出。

可笑的是,做这个决定的时候,脱口秀正如日中天,真要放弃肯定要狠狠纠结一番。只是结合这两天急转直下的形势来看,竟然还有点幸运的意思。

生活可比脱口秀幽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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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雨,81年生人,一个在北京二环某机关大院里工作超过十年的中年男人。

在单位同事眼里,他是那个逢人打招呼,叫得上保安到食堂师傅名字的郝哥。但在粉丝眼里,他是永远不会上《脱口秀大会》的编外演员,头部播客《谐星聊天会》的灵魂。

白天,他负责安排会议、组织调研、服务领导,晚上,则辗转于各个酒吧的脱口秀场子,上台演出,微薄的演出费还是次要,他喜欢沐浴在观众的笑声和掌声里,肆意调动他们的情绪,在舞台上,他周身闪耀着光芒。

但现在一切都要划上句号了,他的个人脱口秀专场早已停止,连《谐星聊天会》这样的不露脸的播客也不能参加,他要切断和脱口秀的一切联系,回到单位做一个按部就班的中年男人。

2021年元旦,他给未来的自己写了一封信,面对台下观众,他念道,说不定哪一天,你们在台上就看不到我了呢。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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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并不是命运和郝雨开的第一个玩笑,20年前,他同样面临着人生的重大抉择。

2003年,在那个彩屏手机刚刚出现,人们还在听着mp3播放器,用电话线拨号上网的年代,郝雨创作的说唱歌曲《大学生自习室》风靡全国,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哼“你是新新新新新来的吧”。

凭借这首神曲,郝雨一跃成为中国初代说唱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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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才华投生错了时代,比从来没有过才华,更让人忧伤。

环球唱片大中华区负责人洪迪(看过2005我型我秀的人肯定对他有印象)要签他,厚厚的合同直接甩到他面前,说要一万块买断《大学自习室》的版权。第一次听到演艺约,唱片约这些新名词,还是大学生的他感到头晕目眩。

郝雨的父母都在当地的国企工作,追求稳定是他们最大的心愿。面对那个光怪陆离的娱乐圈,本能是抗拒。

况且他们觉得做音乐的风险太大,没有前途,“邻居那个玩音乐的孩子,不就是在婚礼上给人伴奏?”

他们在当地找了一位心理导师开导郝雨,导师说,你这就是青春期浮躁症。

而郝雨本身的性格偏优柔寡断,他和所有生活在东北的人一样,服从父辈,骨子里保守,不敢冒险。

最终,在一个深夜,郝雨推开卧室窗户,对着无尽的黑暗大吼一声,彻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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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故事和同龄人没有太大区别,郝雨选择了考研,后来又考上了体制内的公务员,这是一条循规蹈矩的平凡之路。

他有过后悔吗?

毕竟他曾和张杰相约“苟富贵勿相忘”,也曾跟小刚,潘玮柏同台演出,他获得的欢呼声全场最高。如果当年能再坚持一下,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然而人生没有如果。

在后来的采访中,郝雨坦言,当公务员是为了生存,随着年龄的成长,生存的压力让他必须担负起作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的责任。

人到中年,郝雨在30岁生日那天这样写道,

回顾这些年的生活,发觉自己的确在不经意间学会了诸多年轻时不擅长的事儿——

比如说长时间的叹息和经常性的苦笑。

就像他2011年开通的微博,一开始还叫“郝不高兴”,透着股愤青的味道,但很快他就把名字改成了“郝雨没话说”,一个标准的沉默中年男人。发过的最无奈的段子是:

我的歌迷问我什么时候复出,我的妈问我什么时候提副处。

对于现实与梦想的拧巴,郝雨有过一段形象的描述:

某天,你刚把孩子哄睡,准备去冰箱拿啤酒,一不小心碰掉了装唱片的盒子,那些珍藏的说唱唱片触动了你的回忆,你抬起头,镜中的自己头发稀疏、腹部隆起,一张习惯假笑的脸,你觉得自己基本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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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2014年,郝雨接触到了脱口秀。

他惊喜地发现,这是最能体现自己优势,也是表达最为自由的形式,当年没有实现的梦想,没有完成的理念,完全可以在脱口秀上实现。

郝雨成了脱口秀演出的热心观众,只要一有演出就跑去看,还试着登台演过几次开放麦。

终于,在2017年他成为了某脱口秀俱乐部的兼职演员。后来的发展顺理成章,他不停地在晚上辗转于各个脱口秀酒吧之间,上开放麦,练段子,很快就开了自己的个人专场,到2020年,他又加入了《谐星聊天会》,成为固定主播之一。

喜欢他的粉丝越来越多,他总能获得最大的欢呼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2003年,甚至比那时更有想象空间。

但事实上,现实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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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单位举办文娱活动时,郝雨也会上台讲脱口秀,但他和领导心照不宣的是,这是你的爱好,做着玩可以,但你不能搞太大,不能影响工作。

可说脱口秀的目标就是要搞大,要抛头露脸,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这和郝雨的本职工作天然相悖。

有粉丝曾提醒过他,男人一过40,想干嘛也很难再有勇气。

如今郝雨42岁了,和20年前要不要做歌手一样,他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而这一次,他的勇气还是给了放弃。

他两次登上更大的舞台,又两次主动谢幕,回归普通而稳定的生活。

这是他的遗憾,也是很多中年人经常面对的无奈抉择:

在梦想和现实中间,永远是现实的力量更为强大。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抛弃一切,追逐梦想?也许要等到60岁,退休的那一年。

如果没有延迟退休的话。

最后,想重温一下青春的,后台发送关键词“自习”,观看这首已经被禁的《大学自习室》。

作者:秋日么么茶

一个认真记录生活的中年男人

带给你最真实的人生感悟

活了大半辈子也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什么?人到中年,未来却越来越迷茫?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我能给到的建议就是,首先搞明白自己的性格。因为在漫漫人生里,性格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你的选择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