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书法相比北宋,就像疆域一样,“落魄”了很多,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南宋书法大家屈指可数。北宋有苏、黄、米、蔡“宋四家”,还有李建中、宋徽宗赵佶、蔡京等人,而说到南宋,不少人甚至一时想不起该列举谁,这种落差,让人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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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南宋也并不是没有可与“宋四家”分庭抗礼之人,比如本文的主人公张即之。张即之,字温夫,号樗寮,生于南宋淳熙十三年(1186年),安徽历阳人,他与朱熹、陆游、范成大合称“南宋四大家”。张即之是爱国词人张孝祥的侄子,自小家风甚严,他五六岁便开始跟随张孝祥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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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如一日的墨池笔塚,造就了他登峰造极的书技,他就像是南宋书法的“压舱石”,起到了力挽狂澜的作用,收获了“宋书殿军”“榜书大神”的称号。不仅在南宋名气大,敌对国金国也花重金收购他的字,岛国日本更是如此,京都护国禅院匾额用的就是张即之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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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功先生也给了他“五星好评”,“草写千文正写经,温夫逸老各专城。宋贤一例标新尚,此是先唐旧典型。”他认为张即之与王升不仅个性独特,还能继承唐人笔法,继往开来,堪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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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即之楷、行、草皆能,楷书尤其精妙,《李衎墓志铭》是其楷书代表作。这件作品被台北故宫当作镇馆之宝,此前从未出版。此帖完成于南宋淳祐五年(1245年),全文158行、1206字,单字大小约3厘米。李衎是南宋官吏,张即之受请托写下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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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即之楷书受唐楷影响较大,他学褚遂良、颜真卿、钟绍京等人法度,后又吸收“写经体”、米芾、汉隶影响。他的字充满阳刚之气,曾有人把他和朱熹作一对比,认为“朱熹以行草闻名,婉转妍润,有阴柔之美;张即之以楷书为尚,追摹晋唐,用笔起伏跌宕,充满阳刚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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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衎墓志铭》行笔浑厚有力,提按分明,点画对比强烈,搭笔游丝,一气呵成。起笔多以侧锋,飞白自然而出,董其昌评价:“运笔结字,不沿袭前人,一一独创。”既有“尚意”的行云流水,又不失法度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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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衎墓志铭》结字宽绰方整,分行布局整齐缜密,显然受到颜字骨架雄健的影响。另一方面,竖画向中心聚拢,略带弧度,体现出刚中带柔之感,给人圆润浑厚、灵巧自然的视觉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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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即之书法与北宋诸家相比,最大的特征是对唐人严谨的法度进行了继承,在此基础上“卓然克自立家,足为黄、米诸公后劲”,想了解南宋书法,他的作品是不二之选。《李衎墓志铭》现藏于中国台北故宫,是“镇馆之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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