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政府欧亚事务特别代表访问俄罗斯以后,俄方也向乌克兰开出了实现停火和谈的3个条件。根据俄罗斯副外长的说法,这三个条件分别是乌克兰必须拒绝加入北约跟欧盟,长期保持中立;同时乌克兰政府要承认所谓的“领土现状”,也就是乌东四州已经事实上并入俄罗斯领土;最后,乌克兰方面要赋予俄语官方语言地位,尊重讲俄语的人口。

【提出这三个条件的是俄副外长米哈伊尔·加卢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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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这三个条件的是俄副外长米哈伊尔·加卢津】

如果细究的话,我们不难发现,俄方开出的这几个条件,不是一般的苛刻。表面上是停火条件,但基本跟不平等条约没什么区别。乌克兰如果全盘接受,等同于默认自己在俄乌冲突中是全面失败的那一方。

首先来看,俄罗斯开出这三个条件的用意是什么。乌克兰必须保持中立,这个比较好理解。本质上是俄罗斯为了自己的安全关切,也就是俄乌冲突爆发前,俄罗斯那边反复对外强调的“北约东扩危害俄罗斯国家安全”这套说辞。但我们要明确的是,这个中立,只是单方面有利于俄罗斯。乌克兰在这个过程中,既无选择权,也没有得到足够的安全保障。

【李辉特使与俄外长拉夫罗夫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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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特使与俄外长拉夫罗夫会见】

另外,如果俄罗斯只是不让乌克兰加入北约,那双方倒也不是完全没得谈。但俄罗斯非要阻止乌克兰加入欧盟,就有些难以理解了。因为欧盟跟北约的政治性质,存在根本上的不同,包括俄罗斯自己,在冲突爆发前,也跟欧盟也比较密切的合作。同时,考虑到欧盟很早就把乌克兰提升为跟土耳其一样的欧盟候选国,俄罗斯要求乌克兰不得加入欧盟,干涉的还不只是乌克兰的内政。

至于第二个条件,这也没什么新意。我们都知道,在攻占了乌克兰东部四个州的大部分领土后,俄罗斯这边一直在通过国内立法等方式,推动这四个州并入领土,就跟当初吞并克里米亚一样。

【俄罗斯希望乌克兰政府主动放弃被自己攻占的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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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希望乌克兰政府主动放弃被自己攻占的领土】

但时至今日,国际社会都没有承认克里米亚是俄罗斯的领土,那么俄罗斯这次想要吞并乌东四州,难度只会更高。无论是正面战场上乌军的抵抗意志,还有国际的舆论压力,以及相应的外交后果,都需要俄罗斯仔细掂量。那么代价最小的方式,就是乌克兰那边能主动放弃这四州。但问题在于,乌克兰不可能接受割让领土。俄罗斯此举只会增加谈判的难度,也难免让各方质疑俄罗斯是否具有谈判的诚意。

最后一个条件,其实跟第二个条件逻辑上严重抵触,因为俄语人口普遍集中在乌东。那么我们假设一下,如果乌克兰同意了第二条,那么以后境内以俄语为母语的人口比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在这种情况下,基辅政府再承认俄语的官方语言地位,等于从文化与民族认同上进一步割裂乌克兰,往大了说,很可能为内部再次分化埋下了严重隐患。

【李辉特使与乌方代表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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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辉特使与乌方代表会谈】

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俄罗斯最新开出的这三个条件,乌克兰哪个都不可能答应。对于和谈,乌克兰有三项基本原则,那就是领土完整必须得到尊重,基辅政府不会通过割让领土换取俄罗斯退兵,也不会搁置冲突。基于这三个原则,乌克兰也向俄罗斯给出了停火的前提条件。其中就包括,俄军立刻从乌克兰领土撤出,同时向基辅政府引渡战犯,并在俄罗斯领土上设立缓冲区,同时俄罗斯要自愿放弃存放在海外的金融资产。

这些条件基本都是在回敬俄罗斯的不合理要求。特别是在俄罗斯领土上设立缓冲区,针锋相对的意味很明显。因为俄罗斯那边是想牺牲乌克兰的领土完整,把乌东四州打造成面向北约的缓冲区,那么站在乌克兰的角度来看,作出这个牺牲的,为什么不能是俄罗斯呢?

不难看出,俄乌双方彼此开出的条件,存在不少完全抵触的地方,但是完全靠武力手段解决,不仅不现实,也有让危机外溢的风险,最终还是要通过国际社会的调解,基于联合国宪章进行谈判。

【库列巴主动辟谣,明确中国也不赞成“领土换和平”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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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列巴主动辟谣,明确中国也不赞成“领土换和平”的方式】

只不过,俄罗斯开出的条件,特别是要乌克兰承认领土现状那条,显然与中方劝和促谈的初衷不符。在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的立场文件中,中方上来就提到,各国主权、独立与领土完整要得到切实保障。李辉特使在访问乌克兰时,也着重强调了这点。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俄罗斯那边刚开出停战条件以后,外媒那边也在炒作,声称中方特使在访问欧洲时,要乌克兰“承认俄罗斯占据的部分领土”,随着不实言论发酵,乌克兰外长库列巴专门发表声明辟谣,明确表示,他已经向欧洲那边跟中方特使会谈的外交代表求证过,他们无一例外地表示,中方特使并未作出类似表述。

这个细节很重要,首先是再次证明了我们对俄乌冲突的中立立场,也是对俄罗斯不合理条件的一个对冲。这还进一步表明,中方并不主张用“领土换和平”的方式进行谈判。如果俄罗斯固执己见,不仅得不到国际社会的支持,在接下来的和谈进程中,也会让自己陷入非常被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