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美债危机,比我们想象的水更深

《观察者网》6月1日刊登了一篇文章,标题为《一个忠告:购买美债就是给美国军事扩张提供弹药》,作者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迈克尔·赫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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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开头提到,近一段时间以来,美国债务上限谈判进行得如火如荼,美国财政部长耶伦所提出的“大限将至”的6月5日越来越近,美国社会各界都在关心美债上限是否能够提高,关心相关的法案能否在国会获得通过。

迈克尔·赫德森认为,此次美国债务危机,并没有比以前所经历过的一些债务危机严重。美国两党都希望削减福利支出,提高国防开支,以及给金融和保险部门减税。换句话说,就是削减给中下层民众的钱,减少对富人征税。两党在提高债务上限一事上的分歧并没有外界认为的那么巨大,达成共识是必然。

赫德森认为,美国给自己设立债务上限一事,本质上是一种宣传。一战开始时,人们说战争将在六个月内结束,因为届时各国政府都会财政枯竭。但现实是,一战进行了四年多,各国采取了许多人们闻所未闻的方式来极限压榨本国的财政。现如今的美国也一样,比如此前就有人提出,建议铸造一枚硬币,并强行赋予其一万亿美元的价值,从而解决美国的债务和财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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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和经济部门是隔离开来的,政府债务和财政资产负债表并非靠收入来支付,美国的GDP和税收支付能力无关,美国债务雪球越滚越大,本质上是美国的阶级战争的白热化。美国今天的政治环境已经极度右翼化,美国政客们并不愿意去做发展经济、削减债务、降低风险的事情;相反,美国政府试图愚弄百姓,告诉人们政府没有钱去投入福利和经济,债务上限就是证明。

要解决美债问题,先打倒军工复合体

事实是,美国的财富,很大程度上被用在了军事领域,用来维系美国在世界各地的主导地位。购买美债的钱,一定会流向美军,使得美军有能力在军事上包围中国,同中国进行军事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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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克疗法”之父杰弗里·萨克斯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指出,美国债务问题,很大程度上源自美国军事开支无度,这背后是美国军工复合体在肆意妄为。如果想要解决美债问题,就要先打倒美国的军工复合体。

萨克斯提到,2000年,美国债务仅有3.5万亿美元,当年美国的GDP约为10万亿美元,债务占GDP的比重为35%。而到了2022年,美国债务超过24万亿美元——欣纯这里补充一下,目前美国债务已经超过31万亿美元——而按照耶伦的说法,应当“大破大立”,一口气将债务上限再翻近一倍,提高到超过50万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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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债之所以会在这二十多年的时间里迅猛增长,唯一正确的答案是美国政府对发动战争,增加国防开支一事有了路径依赖。按照布朗大学的统计,2001财年到2022财年,美国用于发动战争的开支达到了惊人的8万亿美元,军工复合体通过分润利益,确保军事预算的红利流入每一个国会选区,成功拉拢了一大批支持者;同时通过定期恐吓美国民众,用漫画书般的二元对立描述,塑造一些美国必须打败的反派恶人大魔王,从而确保自身在美国基层享有普遍的支持。

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相关数据,在当前的购买力基础上,2024到2033这十年间,美军的军费开支预计将超过10万亿美元,比过去二十年的超过8万亿美元还多两万亿。以追求和平为导向的外交政策受到了军工复合体的极力反对,比如关停美国在全球的八百多个军事基地,放弃或者降低对他国内政的干涉力度,在俄乌冲突中选择扮演次要角色等等。这样一个尾大不掉的食利集团,严重影响了美国债务问题,让美国整个国家都为此感到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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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3大高官同时喊话中国

不过,说归说,做归做,如今的美国,军工复合体集团依旧是掌握绝对权力的统治阶层。虽然这个集团本身也能够意识到危机,意识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却缺乏由内向外进行改革的动力,表现出来便是美国的高官们一边对其他国家耀武扬威,一边寻求其他国家的帮助和支持。

比如说最近,美国就有诸多高官喊话中国,寻求中国的帮助。其中的代表,就是美国目前最大的军工复合体代言人、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他在到访日本后的一场记者会上,先是指责中国空军此前对美国军机的拦截是“挑衅性”的,令人担忧,担心某个时间点会出现局势失控的事件。而后又借此提出,希望中美相互沟通以便管理危机并防止事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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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汀所说的是5月26日的一起事件,是美军的一架RC-135侦察机对中国进行抵近侦察,中国空军的一架歼-16战机通过切入航线,迫使美机受自身尾流干扰的方式驱离了这架美国军机。欣纯换句话说,有一个不怀好意的贼人,到别人家门口试图打探情报,为未来入室盗窃和抢劫做准备,随后被主人赶走了。结果反倒是这个贼人先倒打一耙、血口喷人,指责主人赶走他是“危险举动”。

奥斯汀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也并不让人意外,此前他多次请求同中国新任防长李尚福将军会面,但均被拒绝。分析指出,2018年美国以购买俄罗斯武器的“罪名”,对李尚福将军进行非法的单边制裁。但是现如今的美国政府,想要在不解除对李尚福将军的制裁的情况下,实现两国防长的会晤。借用中国新任驻美大使谢锋在2021年所说的一句话:既要坏事做尽,又要好处占尽。美国人的心思,莫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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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国拒之门外的不仅是军工复合体的总代言人奥斯汀,还有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布林肯在5月31日的一次讲话中,也同样指责中国空军采取“危险”行为拦截美国军机,声称事发时美机处在国际空域。他顺势表达了对中美两国防长会晤流局的遗憾,并呼吁中国方面确保两国沟通渠道的畅通。

布林肯原计划于今年2月访华,“流浪气球”事件发生后,他高调宣布推迟访华行程。按照美国方面的预计,布林肯推迟访华,慌神的肯定是中国,中国方面不久就会求着布林肯访华,美国方面能够藉此在布林肯访华一事中占据主动,比如趁机对中国提出更多的要求,否则就不让布林肯访华;或者是布林肯访华时对中国方面狮子大开口,如果中方不接受,布林肯就去媒体上吹风,指责中国求着自己访华,却又不愿答应自己的条件,是毫无诚意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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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结果来看,中方对此冷淡异常,反倒是布林肯和美国政府,三番五次通过私下的途径与中方沟通,希望中国方面“求”布林肯访华,或者至少“让”布林肯访华。从布林肯又是指责中方“危险举动”,又是呼吁中方保持沟通来看,美国方面显然还是没有放弃原本的念想,还是想要利用布林肯访华一事来做文章。

相比于奥斯汀和布林肯来说,美国商务部长雷蒙多的表态要稍好一点,她对中国的喊话,至少说的是落眼在实处的内容。在参加美欧贸易技术委员会会议时,雷蒙多表示,稍早之前她与到访的中国商务部长王文涛进行了会晤,这是一次坦诚、直接、富有成效的交流,双方同意保持沟通渠道的常态,希望通过加强对话来缓和紧张局势。不过,雷蒙多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在讲话时特别强调,她与王文涛部长就“经济胁迫”进行了正面讨论。换言之,是先给中国定一个“经济胁迫”的罪名,再表示中方就这个罪名与美方进行了讨论,从而“坐实”中方犯下了这个罪,是玩弄舆论的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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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不得不承认,中俄实力彻底逆转

美国三名高官接连喊话中国,客观上反映出中国地位的提高。从现实来说,中国同美国的实力对比还有一定差距,但中国超越众多老牌强国,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是为何如今的美国政坛格外关心中国的原因所在。

新加坡《联合早报》在6月1日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就以俄罗斯为例,谈到了这一话题。文章表示,“东升西降”是中国人的一个梦,但“中升俄降”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普京本人都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中俄实力发生了有利于中国的反转,中国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越了俄罗斯。

这是为何近期中俄之间频频传来各种合作声音的源头,比如5月15日,中国海关总署宣布,增加俄罗斯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作为中国吉林省内贸货物跨境运输中转口岸;又比如今年2月中国外事主任王毅和今年4月中国新任防长李尚福将军出访俄罗斯,普京两次都罕见的破例在克林姆林宫同前两者进行了会见;还比如中俄贸易的迅猛增长,2022年增长幅度达29.3%;再比如俄罗斯开始加大对国内西方产品的中国化替代,在半导体、汽车、机床等领域大规模采购中国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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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让人感到奇怪,因为俄罗斯的衰落是全方面的。在1991年苏联解体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财富进行了大规模的掠夺,从而导致俄罗斯出现了全方位的社会倒退。用一句话来形容如今的俄罗斯所面临的困局,那就是,俄罗斯自身体量不足与俄罗斯产业造血能力匮乏之间的矛盾。

这个矛盾是极度尖锐的,哪怕是今天的中国也没有能力帮助俄罗斯解决这个问题。曾经的美国是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机会的,但短视的美国政客们,基于针对欧洲和选票政治的原因,白白放走了这个机会,通过将俄罗斯拒之西方国家门外的方式,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俄罗斯;同时分化欧洲,通过强调俄罗斯对欧洲的威胁,来阻止欧洲与俄罗斯的整合统一,阻止欧洲崛起成为挑战自己的一大强权。

从结果来看,美国的布局并不能说是失败,但也绝称不上成功。美国固然下调了俄罗斯的威胁等级,不再认为俄罗斯是重要的竞争对手,而将中国当作唯一的竞争者;但同时,美国也忽视了一件事,美国的霸权并非单单由美国一国撑起,美国的盟友们同样是美国霸权的重要支持者。美国剜盟友的肉,补自己的疮,试图借此来稳固自身霸权,其结果反而是拆东墙补西墙,让本就摇摇欲坠的霸权秩序更受打击,美欧之间的矛盾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仅仅是如今俄乌冲突尚未结束,因此双方还能够暂时搁置矛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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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的衰落,或许给了美国各界一个错觉,认为美国的强大、美国的霸权是天经地义的,是不可动摇的。但现实是,俄罗斯的衰落,并不意味着美西方的崛起。从俄罗斯到南斯拉夫,再到阿富汗、伊拉克,以及后来的利比亚、乌克兰,这一段三十年的历史证明了一件事:做美国的敌人很危险,做美国的朋友却十分致命。

普京是俄罗斯国内亲西方派的代表,却被美国生生逼成了反美的领袖;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曾是美国最忠实的盟友,结果却落了个兔死狗烹的下场;埃及前总统穆巴拉克坚定地同美国站在一起,但美国却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

从这个角度来说,“中升俄降”确实是必然,因为中国从未有过对美国过分的幻想,坚持脚踏实地建设国家、发展经济,而不是一昧地祈求美西方的赐予。或许如今已经认识到幻想破碎的俄罗斯,在未来还有机会重新振作起来,但来自美国的压迫永远是包括俄罗斯、中国和欧洲在内的各国、各地区都需要忧虑的最主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