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罪案类故事,情节经过艺术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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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命案的地点是沐泽一处名叫‘永福雅苑’的老式小区内,报案人是死者的妻子王爱菊。

抵达案发现场后,庄衍发现这处建于七八十年代的小区竟然自带诡异气场,经过一番巡视,庄衍把这个‘罪名’扣给了一棵老槐树。

老槐立在小区的正中央,它那粗壮树干任凭三个成年男子都无法抱住,而且老槐的树冠不啻于为整个小区撑起了一个巨大的黑伞,如若搁在盛夏,庄衍定会觉得这棵树的存在简直是种恩惠,可眼下处于梅雨时节,所以当庄衍踏入永福雅苑的一刻起,他就被一股湿霉气息全然包裹,那种湿漉漉、阴森森感觉无疑让庄衍心生不悦。

“庄队,您好!我是庵后街派出所的民警罗明,之前我们在市局见过面,不知您还有印象吗?”

见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庄衍这才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待其应付式的‘嗯’了一声后,对方脸上炸开的笑容顿时让庄衍略感厌恶。

“先说说什么情况吧!”

罗明闻言识趣的向后退了一小步,然后他一本正经的开始描述案情:“据报案人王爱菊讲,前夜她在厂里值了一夜的班,早上交接完工作这女人就去逛了逛菜市,她说自己大约是在10点左右到的家,可让王爱菊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刚进门就被洗手间里的一幕惊呆了,当时死者陈建民全 裸着身子趴在马桶上,而他的头部整个被塞进了马桶里。”

##第10章

“脑袋被塞进了马桶?真搞不懂这些变态,人都杀了,何必继续糟蹋逝者遗体呢!”说话间,庄衍迈着大步向发生命案的单元走去。

还未踏入中心现场,庄衍就见周明哲在三楼一户居民家的门外来回踱步,见此情景,庄衍面带不悦的吼道:“臭小子,不去干活在这里转悠嘛呢!”

见上司抵达现场,周明哲赶忙下了半层前来迎人:“头儿,你可算是来了,里面那局面我可应付不来。”

周明哲藏着掖着的一席话听的庄衍如堕五里云雾中,不过转念一想他就反应过来:“我说你小子当刑警也这么多年了,对着枪口时也没见你缩脖子,怎么一见苦主你丫就犯怂了。”

“哥,这话你只说对了一半。”周明哲兀自卖着关子,待其看到庄衍瞪眼睛这才将室内的情况如实禀告:“死者的妻儿都在里面,不过我并未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一丁点悲伤,尤其死者陈建民的儿子陈昶,这兔崽子死了亲爹非但不难过,竟然还催我们尽快把死尸拉走,更过分的是他让咱经办将陈建民的遗体捐献给沐泽卫校,头儿,你说这小子是不是该遭天打五雷轰。”

遇到想法如此另类的苦主,庄衍不由心生质疑,但是怀疑归怀疑,眼下他并没有佐证指明这家人有问题,心念至此,庄衍俯身钻过了警戒线。

事实上,不等庄衍站直身子他便感受到了异样,确切的说这种感觉是以气味形式扩散的。

“我靠,哪个傻B在命案现场既是铁观音、又是啤酒的,准备聚餐吗?懂不懂规矩!”庄衍一边发飙一边往脚上套着鞋套。

“警察同志,我在自己家喝杯茶就被你这般辱骂,您是否觉得自己该向我道个歉吗?”

还未和说话之人照面,庄衍已经能想象到那副嘴脸有多讨人厌,不过庄衍向来不是能唬住的主,而一旁的周明哲察觉上司眼中已然火星乱溅不由替陈昶捏了一把冷汗。

走过门廊进入客厅,庄衍一眼就看到了陷在皮革沙发里的陈昶,这是一个长相清秀且白净的男子,如果对方没有片刻前那段敌意满满的开场白,庄衍倒是觉得陈昶给陌生人的第一感觉肯定不差,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庄衍看着这家伙屌不拽的贱样只想上去踹其两脚,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只得忍住。

“你谁呀!”虽说自己在明知故问,可庄衍并未打算给对方留回话的机会:“明哲!周明哲!人呢?”

正在穿鞋套的周明哲听到上司的呼唤赶忙应声:“头儿,我在、我在,你有什么吩咐?”

“你是怎么清的场?我说了多少次,类似闲杂人等必须给我请走,但凡遇上不知好歹的统统给老子绑起来丢出去!”

周明哲闻言尴尬的咳了两声,而后他吞吞吐吐的向庄衍介绍道:“头儿,这位是死者陈建民的儿子陈昶,陈先生!”

“哦,原来是被害人家属啊!失礼失礼!”说话间,庄衍走到了茶几跟前,然后他面带蔑笑的坐在了桌子上:“我不管你是不是这家户主,地儿只要发生命案,我就有权利以保护现场为由把所有碍事的人请出去。”

话罢,庄衍端起了茶几上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并将其置于鼻下嗅了嗅,顷刻间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好茶,谢谢陈先生的接待,明哲,先把陈先生和她母亲请回局里录份笔录,记得把我柜子里的金骏眉拿出来好生招待二位。”

看着陈昶拂袖而去,喝着茶的庄衍发出了小人得志的冷哼,随后他便放下空杯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就在庄衍和陈昶明争暗斗时,陆采已经对陈建民的死因有了初步结论,不过这种杀人手法确实是她前所未闻的,陆采也尝试着琢磨凶手的心思去推测对方做此安排的动机,可结果无疑是撞上南墙。

“占了上风果然神采奕奕啊。”看着趾高气昂的庄衍向自己走来,陆采低声戏虐道:“我听说那个陈昶是学法律的,他要成心给你使小绊子,你丫就永世不得翻身了。”

“乳臭未干还敢跟我叫板儿,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庄衍嘚瑟够这才将话题转回了案件上:“好了,先说说这哥们情况怎么样?”

“死者在溺水时由于呼吸作用导致大量冷水灌进了他的呼吸道并刺激到了呼吸道粘膜,因此呼吸道黏膜分泌出大量富含粘蛋白的粘液,而这些粘液连同溺液、空气混合产生出大量的白色泡沫,同样因为呼吸作用,类似的白色泡沫被被害人排出了呼吸道。”话到此处,陆采俯身蹲在了死者遗体边,庄衍见状也跟着蹲了下来:“你看,被害人口、鼻孔周围凝聚的蘑菇样白色泡沫被称为蕈(xùn)样泡沫,它的存在表明被害人落水时仍能自主呼吸。”

“你的意思是他确实是溺水而亡?”

“铁板钉钉的事实!不过…”

“不过什么?”见陆采闪烁其词,庄衍立即追问其因。

“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说着,陆采话题一转继续问道:“闻到酒味了吗?”

“当然,还没顾得上问!”庄衍满目疑惑的答道。

“如果我告诉你,被害人是淹死在了啤酒里,你有何想法?”

死者‘溺酒而亡’的这一结论令庄衍瞠目结舌,不过他倒是觉得对于一个爱喝酒的男人而言,淹死在酒里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以相提媲美。

“淹死在啤酒里?”嘀咕之际,庄衍起身走进了卫生间,若有所思的他先是把脸贴近面盆闻了闻,紧接着庄衍又拿起地上的盆子同样闻了闻:“没有酒味啊,难道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就在这时,一旁做记录的唐勇突然提出了一种假设:“头儿,陆科长,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凶手是在喝醉的情况下把脸浸在了类似敞口碗的盛酒器里,然后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淹死了。”

##第11章

“不可能!”陆采笃定反驳道:“首先,我用棉签在死者身体的其他部位、甚至是脚趾缝隙中都提取到酒精残液,这说明被害人当时是被整体压入水中的,其次凶手在将受害人以暴力手段压入液体中时是需要控制住对方以防他会奋力抵抗,这种情况下被害人的四肢或者胸腹会有淤青或者皮下出血,而我刚刚确实在这名死者的遗体上见到了与上述一致的受压伤。”

“能确定他是在怎样一个容器里淹死的吗?”毫无头绪的庄衍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陆采身上。

在这个特殊的情景中,陈昶的冷漠与庄衍的执着形成了强烈对比,陆采明白正是这份执念促使庄衍屡破大案,看着对方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却还勇往直前,陆采突然特别心疼庄衍。

“喂,我跟你说话呢,这个节骨眼上你走什么神儿啊?”说话间,庄衍用手在陆采眼前晃了晃。

“没事,就是觉得你茫然无措的样子特别可爱。”前话说罢,陆采示意身边的法医助理将平躺在裹尸袋里的陈建民翻了个身:“庄队,你看,死者背阔肌处的创伤应该是凶手在将其压入水中时形成的,你认为这个形状的伤痕会是什么物品导致的?”

闻言,庄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起这处圆形伤痕,在此过程中他还用手指轻轻按压了一下创伤口:“能判断这个伤痕是生前还是死后形成的吗?还有被害人死了多久了?”

“死者伤口的出血局部已见凝血块形成,而凝血块中纤维蛋白粘附于组织表面,所以不宜用水冲洗干净,死后出血局部则不见凝血块,还有就是综合尸冷、尸僵、尸斑等尸体现象来看,被害人死亡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具体情况还得等尸检过后才能确定。”

就在陆采回答的同时,庄衍已经起身重新回到了面盆旁边,只见他脱下胶质手套且将右手手掌横着按在了面盆的全铜漏水塞上,仅仅十几秒的按压,庄衍的手掌上已然出现了一处圆形痕迹。

看到庄衍的举动,陆采的嘴角不由得向上扬起:“没错,你跟我的想法一致,不过我之前说过了,死者是整体被按压在了水里…”

“是浴缸!”庄衍打断了陆采的话,然后他抬头与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这里不是命案第一现场!”

“等等,凶手既然杀人了,为何要冒着风险将死者的尸体运回他的家中。”唐勇插话道:“整这么大的动静凶手就不怕事情败露吗?而且他哪来的被害人家的房门钥匙?”

事已至此,有关嫌疑人的矛头全部指向了被害人那两位反常的家属,于是庄衍决定先去会会陈昶和王爱菊。

市局刑事案件侦查科办公室内,陈旭与王爱菊正在录笔录,见此情景,庄衍首先拿过王爱菊的那份笔录大概翻了翻,发现没有异常后他又从周明哲手里接过了陈昶的那份。

凭借这份笔录庄衍得知,陈昶是于两个月前刚刚回国,之前的三年里陈昶一直在伦敦某家律师事务所工作,回国不久他便被沐泽律师协会聘用……

“因为近期我需要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所以昨天下午六点后我就一直在办公室加班,直至今早十点,跟我在一起加班的同事可以给我作证,而我母亲昨晚是夜班,我想她的同事也能为她作证,既然我们母子二人都有不在场的人证,还望庄队长不要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了。”紧着庄衍翻阅笔录的空挡,陈昶突然把话撩明。

意识到陈昶已经察觉警方开始怀疑他,庄衍也就不再藏着掖着:“陈先生显然是觉得手里未完的工作要比父亲惨死重要许多。”

“对比之下,温饱问题当然要比一个对我们漠不关心的家伙重要。”陈昶冷冰冰的答道。

“此话怎讲?”陈昶的回答使得庄衍更加觉得这个兔崽子有问题,然而不等对方做出回应,一旁的王爱菊却毫无征兆的痛哭出声,庄衍见状岂会错失见缝插针的机会:“阿姨,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们讲。”说话间,庄衍示意队里的女同事刘璃将王爱菊请到自己办公室。

成功将两名嫌疑人分开并清了场后,庄衍开门见山的问道:“陈先生,你好像跟您父亲的关系不太好,能告诉我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

“陈建民就是一个人渣,有关人渣的品行我想我就不用赘述了吧。”说着,陈昶的脸上浮现嘲讽之色。

面对陈昶的不配合,庄衍的斗志瞬间被点燃:“陈昶,我不知道死者品行如何?但是我明白杀害陈建民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你既然说死者是个人渣,那我就想问问陈建民究竟渣在哪里了,搞不好这起命案与他的渣行有着直接关系!”

闻言,陈昶将整个身体靠进了椅子里,然后他看着天花板幽幽问道:“庄队长,如果我说我根本不了解陈建民,你相信吗?”

见庄衍默不吭声,陈昶便继续说道:“在我上小学时,有次班主任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叫‘我的父亲’,结果全班就我没有完成,后来班主任把我叫进了办公室询问原因,我记得我当时回答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写,再后来她把陈建民叫到了学校,那晚如果不是我母亲用伤痕累累的身子替我挡住拖把棍,那我很有可能早就死了。”

“陈建民家暴?”

“呵呵,这就是我不会写那篇作文的原因,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动不动就将拳头挥向我们母子的野蛮人。”说着,陈昶突然低下头询问庄衍是否有烟,待庄衍递上布古赠予的烟盒后,陈昶第一次对庄衍摆出了友善态度:“谢谢!”

“既然陈建民对你们不好,那你母亲为什么不跟他离婚并带你离开?”

“因为离开了那所房子,我们孤儿寡母别无所去,为了我,我妈只能顶着拳头苟活。”虽然陈昶重新抬起了头,但是庄衍还是看到从他脸上滑下的眼泪。

“命是弱者的借口,忍是弱者的软肋。”就在庄衍不知所措之际,陈昶突然旁若无人的喃喃自语道。

##第12章

虽然庄衍此刻有些心不在焉,但陈昶的窃语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而这两句话最终将庄衍对陈昶刚刚建立起的那一丁点好感彻底摧毁,于是庄衍声严厉色的对陈昶说道:“陈先生,麻烦你重复刚才的话!”

陈昶闻言抬起头看向了庄衍,四目相对的一瞬,后者看出前者并没有顺服自己的意思,见此情景,庄衍口吻冷厉的给嫌疑人施压:“陈昶,请你配合,重复刚才的话!”

让庄衍出乎意料的是陈昶依旧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面对警察的质问,他所表现出的是一种异于常人的从容不迫,眼看气氛越来越僵,陈昶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复杂的笑容,在庄衍看来,此刻对方表情中所流露出的悲伤要比潸然泪下的人多出几倍。

“你笑什么?”庄衍蹙眉问道。

“我不管杀死陈建民的人是不是好东西,但他对我们母子而言是恩人。”话到此处,陈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后他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浊气:“天一擦黑我妈就战战兢兢的,因为楼道传来的脚步声都能让她突犯心悸,庄队长,如果你无法体会那种担惊受怕,那你就不会明白我们有多恨陈建民。”

说罢,陈昶向王爱菊所在的办公室走去,而他在见到王爱菊时说的一句话给庄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昶说:“走出黑暗,清除阴翳,我们便可以昂首沐浴光明了。”

‘没有黑暗,阴翳能给作孽的藏身!’

‘命是弱者的借口,忍是弱者的软肋!’

看着陈昶搀扶着王爱菊离开警局,周明哲一本正经的对庄衍说道:“头儿,这个陈昶肯定有问题,我怎么觉得放走他是个错误。”

“陈昶绝非善茬,其实他已经坦白自己有杀人动机,但这家伙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明白我们若想定他的罪就必须拿出够分量的证据。”庄衍冷冷答道:“派个生面孔给我二十四小时盯着陈昶。”

下午三点,‘永福雅苑’案的案情分析会正式开始……

“今早十点十分左右,我市西郊一处名叫‘永福雅苑’的社区内发生命案,死者陈建民,男性,59岁,被害前他与其妻儿住在一起。”周明哲一边介绍案情,一边将整理好的资料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报案人名叫王爱菊,她是陈建民的第二任妻子,据我们了解,陈建民于三十一年前与首任妻子何天秀离婚,隔年经人介绍他又与王爱菊相恋并结婚,没多久王爱菊便诞下一子。”

“陈昶,29岁,陈建民与王爱菊的独子,几年前陈昶与其女友黎雪一同前往伦敦深造,这一呆就是整整三年,几个小时前我们与身在伦敦的黎雪取得了联系,据她讲大约几个月前陈昶提议回国定居,而黎雪则认为以二人目前的状态来看伦敦更适合他们发展,可陈昶却铁了心要回国,因此这对情侣发生口角且最终导致了分手。”短短几个小时,周明哲将了解到的情况逐一汇报。

“等等,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坐于正席的秦建国突然问道:“你们放着案子不查,拽着死者家长里短的琐碎事不放有何目的?”

“秦局,是这样的。”见若有所思的庄衍不动声色,周明哲赶忙接话:“从案发到现在,王爱菊和陈昶的表现过于异常,尤其是陈昶,这小子对他父亲的死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些窃喜,毫不夸张的说,今晚陈昶很有可能带着王爱菊庆祝一番。”

“怎么会这样?”听完周明哲的分析,秦建国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据我所知,陈建民是个崇尚暴力的男人,我猜导致陈昶与王爱菊这般无情的罪魁祸首就是陈建民的拳头。”说罢,庄衍起身来到了幕布前,然后他指着陈建民生前的照片继续说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对其家人来说宛如噩梦,在陈昶和他母亲的心里,陈建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残暴恶魔。”

“那他就该死?”秦建国似乎担心庄衍丢了原则、乱了立场,于是他便语重心长的暗示道。

“在座的每一位都曾立过誓,我们永远都会站在正义的立场上。”说罢,庄衍示意陆采可以汇报尸检结果了。

“首先我能很肯定的告诉各位,经过解剖我已确定被害人是溺水而亡,而且他的死亡绝对不是意外。”说话间,陆采将整理好的尸检报告分别递给了秦建国与庄衍:“其次,我在给被害人做现场初检时便发现:死者背阔肌处有块形状不规则的圆形伤痕,此伤痕出血局部的凝血块即为它是生前所致的有力证据,当然对此我也进行了显微镜测试,最终结果显示这处创伤形成时是有生活反应的,还有就是被害人四肢与胸腹部有明显皮下出血。”

“这上面说死者是溺酒而亡,陆采,针对这点你来简单讲解一下。”正在翻阅尸检报告的秦建国插话道。

收到命令后,陆采立即将一组照片投映在了幕布上:“大家看一下,这是死者的肺,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遇害后被害人的肺要比正常状态大了近一倍,在溺死的案例中,溺液会随着被害人的呼吸灌入肺部,当然不只是肺,溺液同样会进入死者胸腔,而我在尸检过程中分别从被害人胸腔和肺里的积液中提取到了酒精度数较高的液体,这足以说明被害人在溺水过程中吸入体内的不是一般液体,而是啤酒。”

“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确定了吗?”秦建国补充问道。

“死者全身血液不凝固且内脏有明显淤血,同时他的睑结膜、粘膜、浆膜都有瘀点性出血,这些统统是溺亡尸体的征象,综合各项检验结果,我确定被害人的死亡是因心力衰竭和呼吸衰竭所致,另外根据死者胃里以及逆流进食道里的食物残渣作为辅助来推算,本案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为10月23日20点至10月24日凌晨2点之间。”说完,陆采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庄衍,既然你有了嫌疑人,那他们是否有作案的时间?”

##第13章

“秦局,据被害人的家属自己讲:案发当晚他们整夜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后经我分别走访核实王爱菊与陈昶的确没有说谎。”纵然周明哲在陈述自己调查的结果,但他的思绪却一直蠢蠢欲动、似在暗示‘事实能刻意为之,它!未必就是真相’:“不过从案发到现在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对母子、确切的应该说是陈建民的儿子陈昶绝对有问题!”

“你们这里都给我拎清。”说话间,秦建国不停用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太阳穴:“人命关天,我要的实事求是的证据,别给我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空套套。”

“秦局,您放心,私下我已经安排人盯着陈昶了,只要他有异常动静,我立马把人给您绑回来。”见秦建国面露愠色,庄衍只能硬着头皮佯装有把握。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话罢,秦建国站了起来,临出门前,他语重心长的对庄衍说道:“别让那小子跟着瞎参合了。”

目送秦建国离开且接过会议主持权的庄衍先询问了陈昶的工作状态,然而他得到的回复却是:陈昶这家伙在工作中是个特别负责的人,目前他主要管理的工作是分析、代理各大事务所递交的诉讼资料。

“庄队,我在摸查陈昶老底的过程中获悉了一份重要线索。”说着,唐勇将手机里的一组照片投上了幕布:“这是我在在暗访陈昶公司时在其抽屉里发现的案件资料,我大略翻了几页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拍了照。”

“家暴案子?”心荡神迷间庄衍脑子里凌乱的信息快速的拼凑归整着。

“是的!据我所知陈昶所负责的官司一直都是意外伤亡赔偿、财产分配,以及一些经济纠纷案,而我作为一个门外汉都能从这份资料上看出,陈昶不仅下了功夫研究分析‘家暴案’,甚至可以说他特别擅长处理这类型的官司。”唐勇指着幕布上陈昶用笔勾出的重点说道。

见状,庄衍起身来到了幕布前,凭借敏锐的直觉他很快便从照片上嗅到了猫腻,而陈昶干练的字体瞬间令淤积于庄衍心中的困惑消散,同时他的嘴角挂出了得志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