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罪案类故事,情节经过艺术加工
旨在破解真相,探查人性,弘扬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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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毫泼墨的在墙上描描点点,其魔怔的样子似要把内心的愤懑沸反盈天。
在他创造的‘灾难渊薮’里,角色正痛苦的演绎着残酷故事。
何恨?何怒?致谁癫狂……
第1章
十二月中旬,沐泽市的大街小巷已被圣诞气氛渲染的五彩缤纷,只要置身公共场合总能频频听到有人讨论如何欢度这个与己无关的西方节日,不知何时开始,‘平安夜’与‘圣诞节’在国人心中根深蒂固,无论大家信不信教普遍都很重视‘平安夜吃苹果保平安’的洋习俗,于是,精明的商贩就在这天将平日几块钱一斤的苹果卖到了十元一个的天价,对于这般离谱的抬价消费者却不以为然,因此庄衍不免感慨‘周瑜打黄盖’确有道理……
午饭时间,庄衍盯着一只包装精美的‘镀金’苹果似在为其相面,就在十几分钟前,陆采拿着它冲自己说了一堆吉祥话,然而当庄衍得知这么一个裹着厚蜡的苹果居然要十块大洋时不由暗骂对方是个败家娘们,他甚至还盘算着以此为话题在组里展开一番言论,岂料这时,身为一局之长的秦建国居然也凑起了洋节日的‘热闹’,面对‘呆萌’的上司,庄衍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头儿,您能不能跟秦局商量下,下次别整这些,直接折现…”不等秦建国走远,周明哲便在庄衍面前呢喃起来。
“有福利就知足吧。”说话间,庄衍面色毫无征兆的阴沉下来:“去年平安夜泽恩广场举办活动,不曾想活动临尾突发踩踏事件,据统计当晚死亡三人、近百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而秦局今年会赶这时髦想必也是为了讨个吉利。”话罢,庄衍拿着象征平安的果子若有所思的走到了窗边。
布古曾说‘黑夜卷席、易于迷失’,而此刻庄衍凝视着灰暗的夜空晃了神,面色凝重的他内心却极其平静的做着虔诚的祷告……
在西方有句无奈且常用的俚语被人称之为墨菲定律,事实上当圣诞节的曙光笼罩沐泽时,前夜发生的事情无疑应证了这种事与愿违,只是与以往那种掷地有声的报案相比,这次的警情听似更像‘乌龙事件’。
12月25日清晨,值了一宿夜班的唐勇正准备去水房洗漱,与此同时,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男孩畏首畏尾的推门而入,见状,唐勇便按规矩询问对方是否有事,当敏感的唐勇听完到访者的描述并察觉事有蹊跷则立即带着男孩去见陆采,大约半小时后,庄衍等人陆续赶来。
前来‘报案’的男孩名叫宋文,据他讲几个小时前自己参加了一个‘不眠夜狂欢Party’,会场选在南区一处废弃工厂里,那个地方平日里被一些热爱‘街头文化’的年轻人占领且视为大本营,而昨晚参加Party的人有近百号,待平安夜的暮色降临,属于这群孩子的狂欢便拉开了序幕,随着大家相互熟悉小团体也顺势出现,至于宋文很快就和一群涂鸦爱好者打的火热。
Party是在凌晨三、四点那会结束的,临别前大家纷纷跟投缘的新朋友在涂鸦墙前合影留念,就在这个环节里,宋文发现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情况:
“当时受几位‘涂鸦大神’的邀请,我便跟着对方前去欣赏他的作品,在此期间我意外看到了一幅绘制在车间墙上的‘荧光作品’,是那种让人犯怵的蓝色荧光!”话罢,宋文将目光锁定在了陆采身上。
见状,庄衍也下意识的瞄了眼陆采,而对方蹙起的眉峰令庄衍嗅到了诡异的气息,于是他便催促宋文继续讲下去。
“事实上‘荧光作品’在涂鸦行业里并不罕见,一些酒吧为了营造神秘气氛往往会用‘荧光颜料’绘制作品,至于让我彻夜难眠的是:当大家合完影原路返回时我又看了眼那幅涂鸦,你们猜怎么着?”至此宋文卖起了关子。
“那幅作品消失了!”陆采面色冷峻的接了话。
众人闻言统统看向了宋文,而对方不置可否的沉默顿时令所有人感到焦虑不安。
“是潜血反应!”
陆采所说的潜血反应其实就是鲁米诺反应,鲁米诺又名发光氨,它可以让犯罪现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血液显现出极微量的血迹形态,即使犯罪现场的血迹已经被擦拭或清除过,侦察员依旧可以使用鲁米诺找到它们的位置。
“我是一个刑侦迷,所以我对这方面的知识也算粗通文墨,如果我没记错只要痕检员在可疑区域喷洒鲁米诺和激发剂溶液,血中的铁会立即催化鲁米诺的发光反应使其产生蓝色光芒,不过鲁米诺的发光时间有限,正是因为它的这一特性我才心生狐疑。”宋文期期艾艾的补充说明。
“你之所以亲自过来就是担心电话里说不清,因而导致我们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直接出警,今天你不是来报警的,而是委托我们前去调查此事,否则你会寝食难安,我说的对不对?”
就在庄衍问话之际,唐勇对面前这位目含顾虑却毫无怯意的少年竖起了大拇指。
“是的,我还是个学生,我不能因为自己对刑侦学有些皮毛之见就妄自托大的乱报案。”
听完宋文的话,庄衍打心眼里喜欢上这个聪明的孩子:“你今年上高中?将来有没有意愿考警校?”
“当刑警是我的梦想,所以我一定会去考警校的。”宋文口吻笃定的回答道。
“等你警校毕业来这里找我,你记好了,我叫庄衍!”
根据宋文提供的地址,当晚庄衍‘伙同’陆采顺利混进了‘嘻哈少年’的地盘,并且找到了举报人所说的那个间废弃厂房,就在陆采将鲁米诺溶液喷洒在墙面的几秒功夫里,二人眼前顿时出现了幽蓝色的荧光。
“是血液毋庸置疑!不过目前没办法确定是人血还是其他动物的血液…”
“唐勇,立刻带人过来,我需要封锁现场!”未等陆采把话说完,庄衍已然采取了行动。
庄衍的雷厉风行着实让陆采瞠目,于是她满口责备的冲庄衍低吼道:“你疯了,没听见我刚说的吗?鲁米诺反应是无法验证颜料里混的是人血还是动物血,现在贸然封锁现场,万一是场误会你要怎么收场?”
见对方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陆采更加激动的训斥道:“人家宋文小小年纪就懂得无的放矢的事做不得,你一个成年人、还是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怎么做起决定总是毛毛躁躁、甚至不顾大局。”
##第2章
尽管陆采在旁苦口婆心的劝诫着庄衍遇事不可鲁莽,但庄衍对此忠言却是充耳不闻,此刻他的思绪早已被墙上栩栩如生的画面代入其中,对庄衍而言,眼下这种身临其境让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到害怕,他甚至希望陆采能尽快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话说陆采跟庄衍合作搭档少说也有七年之久,她自忖从未见过对方这般乱了阵脚:“庄衍,你的笃定从何而来?”
“菜,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名叫‘分镜’的影像媒体?”庄衍神情恍惚且答非所问道。
“分镜?什么东西?”
“简单点说,分镜就是用画面叙述故事,因此它又被称之为故事板。”话到此处,庄衍向后退了几步:“如果这幅构图真的是人血绘制,那么凶手极有可能是想借分镜向我们诠释一个故事。”
听了庄衍的解释,陆采瞬间汗毛卓竖:“你是说漫画?照这么说它只是故事的楔子?命案的开篇?”
见陆采开窍,庄衍不置可否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他的目光再次停在了那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涂鸦作品上:
这幅壁画分为上中下结构,画面的最上方是一个类似巨人的抽象图案,即便这家伙只是个模糊的轮廓,但它那对愤意满满的红睛却足以让人不寒而栗,同时‘大块头’高举的双臂似要砸碎位于画面中部那几个渺小的人类,面对如此恐吓,小人儿们只能跪地求饶。
至于画面的最下方则是一个女孩的背影,虽然她只占了整个画面极其小的位置,但这姑娘两条飘逸的长辫竟给压抑的画面赋予了一种‘物我皆忘’的救赎感……
大约二十分钟后,陆续赶到的警察开始封锁现场,而那些街头少年也逐一被带到不同区域接受询问,让庄衍感到欣慰的是这些看似特别叛逆的年轻人都很配合警察的工作。
收集线索的过程中,庄衍得知这处废旧厂区有个非常另类的名字叫做‘猫析地’,据‘猫析地’的负责人‘猞猁’讲,每晚活跃在此的年轻人都是一些街头文化的爱好者,因为大家都是夜猫子,故给此地起了这样一个带感的名字。
‘猞猁’原名孟哲礼,三十八岁,他本人从国企离职后开了一家销售非洲鼓的小店,大约两年前孟哲礼与同样热爱非洲鼓的兄弟组建了一支乐队,忌于频频练鼓扰民,所以他们哥几个只能找些空旷之地过手瘾尽兴,后来在机缘巧合下,猞猁发现了这处旧厂区,再后来经过与厂区负责人的沟通,他们便以三月一付款的形式租下了这里,久而久之,慕名前来的人越来越多,最终猞猁便成了‘猫析地’众望所归的‘国王’……
借着陆采提取涂鸦样本的空档,庄衍特意与猞猁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孟先生,我想知道平时活跃在这里的人群是否固定?”
闻言,孟哲礼慎重的回忆了片刻才答道:“原本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大家志趣相投所以今天你带一两个人过来玩玩、明天他邀几位前来凑凑热闹,时间长了,这地方也就对外开放了,人生难得有知己嘛,再说我们也是过来人,所以大家都清楚没有一席放飞自我的场所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情,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当然也有这里的管理制度,他们都清楚只要进了‘猫析地’的门绝对不允许有违法犯罪的行为,而且这里禁止私自生火,同时易燃易爆物需要经过各领域负责人审核合格后才可放行,一旦有人违规不仅要全权负责后果,他还会被永远的拒之门外。”
“这么说来,你其实并不了解你这些人的背景。”庄衍说话的口吻突然严肃起来:“在我看来,他们只要钻了你规定的空隙依旧可以随心随欲。”
孟哲礼被庄衍几句话说的一时语塞,不过片刻后他便恢复了原有的状态:“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孩子,即使他们被外面世俗的眼光盖上‘叛逆’的标签,那也不能以貌取人的断定他们都是坏孩子,庄队长,我是一个良好市民,不管您今天何故要查封‘猫析地’,我都想告诉您,这里不仅仅是处娱乐场所,它还是这些孩子展现自我的舞台。”说着,孟哲礼指了指不远处正在配合唐勇做笔录的男孩继续说道:“看到那孩子了吗?他叫肖辰庚,绰号矛隼,这小子曾在全国滑板赛里位列前三。”
“孟先生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您觉得我要查封这里,那我有必要告诉您原因。”说话间,庄衍带着孟哲礼向那幅可疑壁画走去:“我猜您可能并不清楚这幅作品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我想告诉您的是:绘制它所使用的颜料里很有可能混掺了人血!”
话罢,庄衍看了一眼孟哲礼的表情,凭经验讲庄衍不认为对方的惊愕是伪装出来的。
“人血?”
就在孟哲礼瞠目结舌之际,庄衍拿着装有鲁米诺溶剂的容器对着壁画就是一阵喷撒,几秒功夫庄衍便看到瘆人的蓝光出现在孟哲礼的眼眸里,而他溢于言表的惊恐难免令庄衍想到了‘避之若浼’这个成语。
“这得多少血才能铺张出如此大的一幅画!”孟哲礼喃喃自语道。
“一瓶400毫升的广告颜料可以喷绘出两平方的涂鸦,这幅作品差不多快十个平方。”接话的是一个留着板寸、脖子上系着头巾的年轻小伙子:“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洋,是个涂鸦爱好者,这个厂子里大部分的涂鸦作品我都参与了绘制过程。”
捕捉到重要信息后,庄衍立刻展开了询问:“这么说来,你应该认识这里所有作品的作者?”
“除了这一幅。”李洋坦然说道:“我也是刚知道这幅作品的存在,虽然我无法给警方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我可以给你们辅助线索。”
“辅助线索?”庄衍颇感惊诧的问道。
“它的绘制者一定是个外行,众所周知涂鸦的线条非常流畅,但是大家看这幅作品,它的线条走势不仅杂乱而且有明显频繁回路的痕迹,虽然如此,这个人却也有一定的美术基本功底,因为此幅作品的比例与构图非常协调。”
“会不会是新人上手?”庄衍追问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相信新人不会随意出作品,更别说是在这么大的一面墙上,我们这个圈子的新人都有自知之明。”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还在泛着蓝光的恐怖画面……
##第3章
回到市局,庄衍将自己反锁在了办公室里,就连前来了解情况的秦建国同样被其拒之门外,纵然如此,杜门谢客的庄衍对于外界的闲言碎语仍是了若指掌。
前脚送走怒形于色的秦建国,后脚周明哲便敲响了庄衍办公室的门:“衍哥,人是铁饭是钢,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我泡了桶面,你好歹出来吃点吧。”
就在周明哲好言相劝的同时,站在窗前的庄衍却置若罔闻的续了根烟,他知道不出三个小时,陆采便会宣布涂鸦提取样本的化验结果,在这之前,孤注一掷的庄衍必须扛下一切,他不愿、也不能让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的兄弟因为自己托大的行为受到牵连。
黑暗中,烟头上的火光被动的奋力燃烧着,而它燃烧的意义似乎只是为了给庄衍那张阴沉如枯木的脸上添一抹生机,此时此刻,庄衍的心中一片死寂。
‘人生为棋,我愿为卒,行动虽慢,可谁曾见我后退一步?’
陆采登门复命时,庄衍的嗓子已经出现了不适,不过当他的质疑得到证实后,闷于其胸口的烦躁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足以将罪恶化为灰烬的热血。
凌晨三点,‘平安夜血画案’正式立案,而案情分析会刻不容缓的选在血画提取物化验结果出来后的一个小时内,就连已经下班回家的秦建国都以视频连线的方式参与了本次会议,鉴于庄衍未向上级请示便私自调动警力封锁‘猫析地’的错误行为在先,因此会议的开场词便史无前例的交给了陆采。
“今早七点半左右刑案组接到举报警情,其警情内容为我市南区一处废弃工厂内惊现可疑壁画,几个小时前,我和庄队便衣潜入了这间已被街头文化爱好者占领的废旧工厂,而且根据举报人提供的信息,我们很快找到了那幅可疑壁画,后经过鲁米诺测试确认,绘制那幅作品的颜料里确实掺入了血液,不过碍于当时没有条件进行更专业的检测,所以我无法准确分辨导致鲁米诺发光的血液究竟来自动物还是我们的同胞。”陆采将自己在现场掌握的情况如实上报。
听完陆采的情况说明,秦建国黑着的脸依旧紧绷着:“等等,我现在只想知道庄衍你是从何判断那画是用人血绘制的?”
见上司拽着自己的‘小辫子’不肯撒手,作为当事人的庄衍深知想要本末倒置的搪塞过去是不太可能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接受领导的批评。
“头儿,我现在说什么在您听来那都是狡辩,我也晓得自己身为队长确实没有以身作则的为下属做出好的榜样,不过现在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严重性,还望领导从轻发落,好让我将功补过…”
秦建国可是警界的老姜,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听着相似的肺腑之言一路坐到了局长这个位置上,话虽如此,可庄衍是秦建国看着长大的,而前者也是吃准了后者不会拿自己怎样才敢这般‘为所欲为’。
“庄衍,你甭给我东拉西扯,我是在问你从何看出那幅画暗藏猫腻的!”
察觉秦建国并未追究自己的责任,庄衍小人得志的笑了笑:“全凭直觉!”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庄衍将那幅涂鸦给自己的第一感觉告诉了在场众人。
“我在现场问过几位专业的涂鸦师,他们分别说自己在那幅画上看到恐惧、绝望与痛苦,而我问过一个人…”话到此处庄衍看了眼视频里的秦建国:“确切的说是我问过布古,他跟我不约而同的从画面中感受到了作者浓郁的怨恨与愤怒,有个故人曾告诉我,画面投射出的往往是作者的心境,这便是我如此笃定的理由。”
听闻庄衍差点又着了布古的道,一旁的周明哲拍案而起:“头儿,你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久前布古那小子可坑的你…”
“庄衍呀。”不等周明哲把话说完,秦建国便意味深长的抢了话:“对别人的信任是需要限度的,这叫给自己留条后路,我觉得类似的情况下你更应该信任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秦局,我想冒昧的问您一句,您有信任过别人吗?是不是在你心里有可以信任的人固然好,但相比之下监控更重要?”
庄衍的话令秦建国沉默了许久,甚至挂线时这位高高在上的领导都没有作出只字片语的反驳。
“衍哥,我觉得你应该听从秦局的忠言远离那个布古,此人的心口不一我们有目共睹,况且自始至终他在面对我们时摆出的都是一副驴脸…”
“少在这儿火上浇油了,正事上没你,邪事上一堆,典型的看热闹不怕事大!”说着,庄衍颐指气使的给陆采递了个眼色。
眼瞅平时称兄道弟的两人为了一个布古开始怄气,陆采赶忙将周明哲扯到了一边:“少说几句会死?你衍哥的倔脾气你还不了解?”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周明哲见自己不受待见,一气之下便拖着椅子独自坐在了墙边,陆采见状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浊气。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我先说说检测报告的事。”前话说罢,陆采将还热乎着的化验报告递给了庄衍:“今天送检的壁画提取物中其主要成分为聚乙烯醇、醋酸乙烯和添加剂,这类化学物质常常被用以合成乳胶颜料,当然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我想说的是通过化验颜料提取物我能很负责的告诉各位,事实与庄队长猜测的一致,这幅涂鸦作品所选用颜料里确实混掺了人血,还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样本血液的血型为A型,至于报告结果我已经替你们送至DNA样本数据库了。”
“针对人血绘画这一情况,我和勇哥今天专门请教了几位涂鸦大神。”待陆采发言完毕且坐回自己的位置,周明哲便用一种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具体情况还是由勇哥细讲吧。”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个旁观者,唐勇当然清楚庄衍丝毫不顾情面、甚至不知好歹的训斥对周明哲来说何其丢颜面,虽说自己很想替周明哲鸣不平,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今晚在场配合调查的专业人士告诉我,在纽约有位名叫TedLawson的艺术家为了博人眼球竟别出心裁的把自己的血当颜料用以做画,后来他的作品确实如愿在业内引起了一阵哗然。”
就在唐勇说话之际,一位心理素质微弱的女警已经捂上嘴压制着呕吐欲望,见此情景,陆采则一脸淡定的笑了笑。
“所以当时就有人质疑我们过于大惊小怪,头儿,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小题大做了?保不准真是有人效仿TedLawson用血作画!”经过深思唐勇还是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
##第4章
几个小时前,庄衍与布古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正是这次交流让庄衍愈发觉得‘猫析地’的事不可等闲视之。
“你看它像无心之作吗?”庄衍借布古的话反驳着唐勇:“有时候欲盖弥彰也是一种策略。”
“可这案子没头没脑的,我们该从何入手?就算准备大海捞针,前提也得先确定这根针是否存在!”唐勇的话无疑切中了事态的要害。
“等!”
对于庄衍模棱两可的回答,陆采如堕五里云雾:“等什么?新鲜的命案?”
“等更多的线絮出现,然后将其揉搓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说话间,庄衍脸上满是雷打不动的坚定之色,同时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幕布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巨大身影,庄衍深信这位神秘的诉求者时刻准备将那条拴着‘怪物’的铁链交到自己手中。
虽然秦建国默许‘血画案’立案,但唐勇的担忧绝非无病呻 吟,因此在被害人的身份被证实前,庄衍自知不可堂而皇之的例行公事,然而就连庄衍也没料到,看似毫无希望可言的窘境会如此之快的被突破。
次日中午,陆采手持一个文件袋推开了刑案组的门,庄衍见状赶忙迎了上去:“菜,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要汇报。”说话之际,他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陆采手中之物上移开。
“瞧你那猴急模样。”虽说陆采嘴上打着趣,但她的眉头却不曾舒展:“真不知这块热豆腐你能否咽得下去?”
察觉陆采话里有话,庄衍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唇:“天塌下来有地撑着、头掉了碗口大的疤,我庄衍还没颤过,俗话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没工夫跟你贫嘴,先说正事。”紧着庄衍翻阅资料的空档,陆采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口述给了庄衍:“2014年3月,多位经验丰富的驴友在穿越位于垚山深处臭名昭著的‘黑石沟’时意外发现了一具完整白骨,无名死者为身高175左右的男性,其年龄约在30-35岁之间,当时尸体状态已呈白骨化,据卷宗记载:死者全身骨骼多处有断裂现象,其中白骨右颞顶部分别有4×3、3×2.5的近梭形凹陷骨折,而且骨折中心部位有缺损,后经法医检测确定,被害人的死亡时间约在6个月左右,死因为钝器多次击打头部致死,同时遍布死者骨骼上的断裂也是被外力持续的重击所致,碍于当时警方未在骸骨附近找到有价值的可疑物,所以迄今为止这副白骨的身份依旧没有得到证实,从此‘312白骨案’被列为悬案。”
事实上,陆采口中的‘312白骨案’庄衍略有耳闻,话说案发时庄衍正负责侦破其他重案,不过事后他听说那起案子因为严重缺乏线索导致长期拖延便被尘封了起来。
这个节骨眼上陆采重提旧案难免令庄衍感到费解,他认为即便自己还未到焦头烂额的地步也不想徒添烦恼,然而就在庄衍为之诧异时却被附带在卷宗最后一页的报告内容惊得目瞪口呆:
‘经技术比对,送检血液样本与‘312白骨案’死者骨骼表层提取物DNA吻合!’
“怎么可能!昨天发现的血液DNA属于死了有一年的家伙?这不科学!”庄衍难以置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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