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罪案类故事,情节经过艺术加工
旨在破解真相,探查人性,弘扬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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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赶往案发现场的路上,庄衍那暴着青筋的拳头多次落在方向盘上,他之所以会这样只因十分钟前唐勇的一通电话:
清晨五点,有环卫工人报案称位于樱花路的一处小广场上惊现男尸,等到唐勇赶到现场便发现这名被害人又是一位乞丐,和同案其他两名死者不同的是——今天的被害人在七、八个小时前被庄衍救离了苦海……
庄衍赶到案发现场时,小广场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而身穿白色毛衣的林枫靠在一株樱花树上宛如睡着了般,正在花坛内忙碌的唐勇看到庄衍到场便快步上前拽住了对方,只是他根本拦不住这只已然发怒的黑豹。
“头儿,围观市民太多了,你千万控制住!”
唐勇的叮嘱庄衍一个字都没有听清,因为当庄衍看到满身脏泥的林枫时,他的脑袋就好像瞬间就被抽成了真空状态,与此同时他所迈出的每一步都十分吃力。
“他怎么了?昨晚人不是还好好的,这他妈怎么回事?”咆哮间,庄衍突然小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我都干了些什么?都怪我、怪我…”
##第17章
在唐勇的颐指气使下,现场的勘查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众人看着瘫坐在林枫脚边且一言不发的庄衍都流露出了同情之色,此刻,若非庄衍的手指时而在死者脚腕处蹭抚一下,那他的状态实则与逝者没太大差异。
“勇儿,别让外面的群众议论,把他扶车上去。”忙完手里的活,陆采转身对唐勇说道:“这里就暂时交给我了。”
闻言,唐勇俯下身子将手搭在了庄衍的肩膀上:“头儿,你不能这样消沉极下去,鸠子还等着你为他伸冤呢。”
“人就是我害死的,我哪还有脸贼喊捉贼。”庄衍有气无力的回应道:“如果昨天他选择不相信我,或许人现在活得好好的。”
看着庄衍失魂落魄的样子,陆采既生气又心疼,虽然她不清楚这位死者与庄衍是什么关系,但陆采可以看出此次命案给予庄衍的重击近乎致命。
“大勇、菜,你们离我远点,最近我晦气的很…”说着,庄衍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我想一个人呆会,你们忙吧。”
“菜菜姐,你先盯着现场,我不放心衍哥。”见庄衍准备离开,唐勇急忙说道。
“别!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说话间,陆采摘下手套并从白褂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勇儿,你开我车远远跟着他,顺便给布古打个电话,等他俩碰头你就赶紧回来。”
接过钥匙唐勇点了点头便三步并两步的去追庄衍。
“都散了吧,大清早的看死人不吉利!”走出人群时,庄衍没好气的训斥着围观的好事之徒。
离开命案现场,庄衍带着满身泥巴漫无目的游走于街头,偶尔有几位路人与他擦肩而过后会小声议论几句,对此庄衍视而不见,而后他更肆无忌惮的哼唱起来。
“吹过我的春风都变得沙哑,白雪不飘就溶化,哪怕雨点打遍茫茫天下,不敢落在我的头发…”
虽然庄衍的状态看似疯癫,但他的思绪却一刻未停的转着:首先十四号桥案发生后,庄衍就已经察觉到了猫腻,很明显凶手是有针对性的选择在那个地方杀人。
不仅如此,庄衍的直觉还暗示他:无论是十四号桥案还是今天的案子里,自己无疑充当着为凶手提供目标的媒介,至此,庄衍心中愈发怀疑周明哲,因为对方一直有给自己圈子点赞的习惯,可唯独那条‘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圈子下没有出现周明哲名字。
事实上,正因庄衍加深了对周明哲的怀疑,所以此刻他才会以近似癫狂的状态来逃避现实,如果真相被自己一语成谶,庄衍自付没有亲手铐住周明哲的勇气。
‘小枫,既然你选择相信我,就请你安息吧,衍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庄衍的忘情歌唱引得许多路人驻足观看,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车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管大海怎么大,盖不过我的煞…”事起突然,惊魂未定的庄衍低头望了眼车里的家伙:“呦,是布古啊,你这车停的怕不是地方吧,不过你放心凭咱俩的交情待会交警来了我替你说几句好话,兄弟够意思吧!”
“上车!”
“得嘞!”拉开车门,庄衍不顾自己满腿脏泥便坐了上去。
“现在想去哪里,我陪你!”说话间,布古从中央扶手箱内拿出了一盒Marlboro递给了庄衍:“第一次见你时,你就抽的这种烟,所以顺路买了盒。”
见状,庄衍哑然失笑,片刻后他扭头看着布古说道:“你小子整天端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我瞅着都累,今天看来你那仙风道骨里终究掺杂着世俗凡气。”
听完庄衍一番调侃,布古依旧目光如水,二人对视了几秒后,布古突然转头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喂喂喂,你个二货,市区能这么开车吗?”庄衍抓着扶手冲布古叫道:“瞅车!”
“既然你想疯,我就陪你疯,等疯够了,你就赶快振作起来,还有、这个凶手你必须亲自抓回来,为了林枫,也为了你自己!”
布古的肺腑之言瞬间让庄衍醍醐灌顶,受教后他默默的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烟:“说来真不可思议,那孙子居然明目张胆、接二连三的杀我身边的人,你帮我分析下,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首先毋庸置疑的是:他选择乞丐这类人群下手必然是因为痛恨他们,至于诱发因则须你自己去找,其次这三起案子定不是同一人所为,而寒池公园案才是一系列悲剧的效仿模板,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上行下效、影响深重!”庄衍神情凝重的说道。
布古的车一路向南直奔垚山,车窗外,久违的阳光驱逐了多日来的雾霾,远处的田野已经披上了银装,不过有些积雪较薄的地方却还能看到土地的本色……
经过了四十分钟的行驶,布古最终将车停在了一处森林公园门外。
“大哥,你没病吧?”庄衍望着前方看不到头的阶梯彻底傻了眼:“这天儿爬山?”
“别废话,跟上!”
见布古执意要在冰天雪地里登山,庄衍只好抬手舒展了几下筋骨,而后他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大约一个小时后,展现在庄衍面前的美景彻底清除了积淤在他胸腔内的燥气。
“小时候我总觉得,自天空而来的雪是世上最纯洁的东西,可后来我发现它在阳光的照射下终会化为污水。”就在布古侃侃而谈的同时,远方白色的山头以及金色的阳光在他眼中汇出了无与伦比的美丽:“无论雪是在什么条件下褪去美好的颜色,那都是它的宿命,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
闻言,庄衍笑着叼起了一根香烟,待其点燃后才吐着白雾问道:“喂!你这些俗到掉渣的段子哪里听来的。”
布古莞尔一笑,答道:“出门前,海棠教我的。”
闻言,庄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如此不堪一击,而且他的软弱还被众人所知。
“我是不是特没用?”说话间,庄衍猛吸了一大口烟,同时嗓子和胸口传来的不适不由让他咳出了声。
##第18章
庄衍的丧气话瞬间被寒风掠走,待其消弭,终暴露了‘它’于天地山川间的微不足道。
万物沉默如谜,置身如此境地布古难免触景伤情:“庄衍,林枫和黑狗的事我很抱歉,正因如此我只能巴望你替我化了这个心结。”
布古的坦诚令庄衍一怔,而后他俯身抓了把雪扬向了天空……
“啧,要不这么着…”说话期间,庄衍不知自己缩头缩脑、频频搓手的模样神似一只苍蝇:“你放过自己,我立马竖起脊梁!”
“不知秦建国听到此言会作何感想?”
被人要挟庄衍顿感不爽,等他组织好语言才作势反驳:“初次见面,就觉得你丫绝非善茬儿,伪装了这么久今儿可算是原形毕露了。”
听闻庄衍的反讥,布古淡然一笑,与此同时,他再次望向了远方并黯然说道:“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
“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前话罢了,庄衍转身向山下走去:“哥们,哲语说多了,扎心!我劝你没事多听听郭德纲的相声,事后保你无虞。”
回到车里,庄衍连抽了几张纸擦鼻涕,见状,布古连忙为其打开了空调。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带我来遭这罪。”说着,庄衍又抽了两张纸巾:“我倒还好,就怕你那小身子板扛不住。”
面对有意灭他人威风、涨自己志气的庄衍,布古显得有些啼笑皆非,而后他递上了自己的保温杯:“大红袍,驱寒效果不错。”
“特意给我准备的?”得知布古如此贴心,庄衍立刻拧开杯盖呷了一口,馥郁的香气顷刻间扑面而来,同时茶水中咖啡碱振奋了庄衍的枢神经系统,而他紧锁的眉头也得以真正舒展。
“布古,送我回市局,老子不发威,真有人敢拿我当猫揉。”
庄衍恢复斗志的瞬间,布古跟着卸下了心头的石头。
返程路上,庄衍从布古口中获悉了林枫前一晚的情况:今日凌晨,当周明哲驮着喝到伶仃大醉的庄衍离开清心寺后,布古便拎着林枫步行回到了西街……
“安顿林枫躺下我就回房休息了,直至今晨起来煮粥时我才发现他竟不见了踪影。”布古目光幽然的说着:“这孩子刚刚告别过去,所以我觉得他不可能回去。”
“这大冷的天,他能去哪儿?”庄衍喃喃自语道。
“我想我知道林枫昨夜去了哪里。”
闻言,庄衍抬头看向了布古:“你知道?昨夜?”
布古点头:“没错,林枫确实是半夜离开的。”说着,布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并向庄衍展示了一张照片:“这是厨房剩下的半锅白粥,我发现粥时它已经凉透了。”
“你意思是林枫大半夜的不睡觉在你厨房捣鼓了一锅粥?”庄衍不可思议的问道:“黑灯瞎火他给鬼熬粥呢…”
话到此处,庄衍突然愣住:“那粥是给我煮的?”
“是的!”布古斩钉截铁的答道:“昨晚林枫问我:宿醉醒来是何种感觉?如果胃疼又该怎样缓解不适?”
“哎。”一声黯叹自是道不尽庄衍心中的愧疚,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新的问题:“这么看来,有人在半路埋伏了林枫?”
发觉庄衍解读过猛,布古摇头给予了否定:“你说的那是侦探小说,我猜林枫是误打误撞邂逅了索命鬼。”
布古越是语焉不详,其真实想法越昭然若揭,与此同时,布古看到庄衍搁放在腿上的双手已然呈拳。
“庄队长,如果是他,你会…”
“绝不姑息!”
听到如此答复,布古颔首一笑且收起了手机。
“布古,那粥给我留着,待我缉拿真凶归案,绝不负了林枫的一番好意。”
眼瞅市局办公大楼近在咫尺,布古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对于他的这一举动庄衍深表不满。
“俗话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由此可见,客观环境对人有很大的影响,我既是戴罪之身所以不便与你堂而皇之的进出。”布古凛然说道。
“老好人不易当!”感慨之余,庄衍耳边赫然响起了周明哲口中的那句:‘当你感觉生活容易时,或许是谁帮你承担了那份不易。’
重新出现在陆采面前时,庄衍瞬间读懂了对方眉间的担忧,见此情景,他只好挤出了自己招牌式的坏笑:“希望早上我的失态没有让你失望。”
“没事就好,不过若真有事说出来会舒服点。”
庄衍明白陆采在暗示什么,于是他走到解剖台前将死者冰凉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掌心里:“他叫林枫,昨晚才认了我当哥,这孩子只有十七岁,他告诉我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衣食无忧。”
说话间,庄衍身边‘出现’衣着不同的两个林枫:
‘如果现在谁能让我人模人样的享受两天,我甘愿落得和闷墩儿一样的下场。’
‘庄队,你告诉我这一切不是在做梦吧?还是说梦醒后我会和闷墩儿一样暴尸于寒风中。’
就在庄衍心荡神迷之际,陆采看到他手上的力道有些过度:“事已至此,你得放开他、也得让他放开你。”说着,陆采迫使庄衍松开了手。
“昨晚我要是不贪杯,小枫就不会夤夜为我熬粥…”为避免陆采担心,庄衍及时收回自己正在大肆释放的悲伤:“好了,话归正题,说说情况吧。”
“庄衍,我知道如果要你心平气和的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我希望你能借力用力、重拳出击。”
陆采莫名其妙的一席话说的庄衍如堕雾里云雾里,然而当他听到林枫的死因瞬间连掀了几个置物架……
“死者林枫的口腔及消化道有明显灼伤,后经解剖,我发现他的胃内和肠内有大面积出血溃烂,同时死者的肾脏、肝脏、脾脏有严重脱水、衰竭现象,以此为据,林枫的真正死因为中毒。”
“小枫走得很痛苦?”一通发泄后,庄衍红着眼睛问道。
闻言,陆采颇显遗憾的点了点头:“我在死者胃底发现了大量外壳破裂的鸡母珠,其中甚至不乏已被其胃液浸泡肿胀的,鸡母珠又名相思子,这种具有装饰性、常被制成首饰的种子其实是种剧毒植物,它所携带的相思子毒素3微克即可致命,而每颗相思子所含的毒素通常都在3微克以上。”
##第19章
躺在解剖台上的林枫全身呈现多处青紫,而这种病态颜色时时挑衅着庄衍的疼痛神经。
“正常人误食鸡母珠会导致恶心、呕吐、腹泻、肠绞痛等症状,严重者可出现溶血、呼吸困难、肤色发绀、心跳乏力,最终中毒者会死于呼吸循环衰竭、肾功能衰竭。”陆采深知这番话无异于在庄衍伤口上撒盐,但她仍希望以毒攻毒能让对方手刃凶手:“通过解剖我们能看到死者体内红细胞出现凝集、溶血,随着相思子毒素在人体内扩散,中毒者的内脏难逃出血溃烂的厄运,这便是林枫痛苦的死亡过程。”
说话之际,陆采看到庄衍目光中的锐利浴火后锋芒尽显,至于让他这般神速恢复状态的关键因素正是夺取林枫性命的毒物。
“你说的相思子是不是那种朱红色、脐上有黑斑的豆子?”庄衍对相思子的依稀印象源自女性手腕上的饰品。
“没错,事实上,将鸡母珠的加工成珠串是一件存在风险的工作,这个结论并非危言耸听,因为造饰匠在给鸡母珠钻孔时不慎刺伤手指因而丧命的案例屡见不鲜。”
“既然这珠子如此骇人,为何还有人将其贴身佩戴?”庄衍表示不解。
“相传汉代闽越国有一男子被强征戍边,而他的妻子自此便立于村口树下等待爱人归来,可天不遂人愿,最终这个朝盼暮望、哭断柔肠的痴情女子泣血而死,那日树上忽结荚果,其籽半红半黑、晶莹鲜艳,从那以后人们就流传相思子为贞妻挚妇的血泪凝结而成。”故事讲完,陆采不忘唏嘘两句:“玲珑骨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玲珑股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随着庄衍心中的质疑加深,那种磨人心智的忐忑停止了蔓延,有道是拨开云雾见青天,至此,庄衍侦查的方向也清晰起来。
“我们从‘黑·十三’带回的咖啡和香槟化验结果如何?”
庄衍的话令陆采瞬间想起了什么,于是她快步上前且从地上捡起了两张资料:“差点忘了,喏,这是你要的报告。”
庄衍如临大敌的接过反馈,经过快速阅读他如释重负:“菜,你先收拾一下,二十分钟后开会!”
专案会议开始前,庄衍先将周明哲叫至一旁询问了关于前夜自己断片后的情况,当他提到林枫是在给自己送粥路上遭遇了不测之祸时,周明哲的反应却令庄衍捉摸不透,后庄衍将其总结为:恶之欲其死和襟怀磊落交融后滋生的淡漠。
“庄队,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岂会不知‘绕弯’意味着什么?”面对庄衍的旁敲侧击,周明哲直接说起了敞亮话:“你在怀疑我?”
即便周明哲直言不讳,庄衍兀自欲擒故纵:“陆采在林枫的胃里发现了大量鸡母珠,而它所携带的毒素非常致命,鸡母珠又叫相思子,唐代诗人王维口中的‘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说的正是此珠。”
“昨晚将你送到家我就离开了,我到自家楼下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周明哲的处之泰然反而遭到了庄衍的质疑,不过前者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对答如流会被视为反侦查意识强:“回家前我曾在小区外的24小时便利店买过一桶泡面,购物凭证应该还在我家垃圾桶,如果有必要明天我拿给你过目,再者便利店有监控,你若真怀疑我大可以去调查。”
“罢了、罢了。”庄衍抬手示意话题就此打住:“明哲,你也别带情绪,我必须对死者负责、对林枫负责,还有对你负责!”
随着庄衍和周明哲落座,‘流浪者残杀案’专案会议正式开始,碍于众人清晨都目睹过庄衍的失控,因此这会大家说起话来都是嗫嗫嚅嚅、生怕自己出言不慎引得领导再次当场暴怒。
“今日清晨,负责樱花路街道卫生的李水莲大姐在街边广场的花坛里发现了一具男尸,后我们到场确定死者为庄队近期收编的线人林枫。”提到已故之人唐勇难免为之悲恸,而他的异状引得众人将目光全部投向了庄衍。
眼下,庄衍正低着头盯着现场照片上的林枫:“菜,你不是说误食相思子会死的非常痛苦吗?为何小枫面容如此安详。”
浅睡中的林枫安静的靠在一棵枯树上,晨曦为其泛着青灰色的脸添了些许生机,而林枫面部不知从哪儿蹭来的泥污又让他多了份俏皮之色,这一切假象似在暗示:死者已于悄然间将那棵樱花树的生气摄为己有。
“针对这个情况我也感到困惑,从死者表情来看他确实在笑。”陆采如是答道。
恍惚之际,庄衍看到、听到死者正含着笑对自己说:衍哥,无奈现实太过悲凉,别为我的离开徒添一个残梦。
“衍哥,我在现场还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
唐勇忽如其来的称呼令庄衍神态中出现了转瞬即逝的怔色,待其收敛好情绪才追问道:“说来听听。”
“我在林枫尸体上发现了一只天梭心意系列的腕表,这块表的时间定格在2月26日晚十点。”说话间,唐勇将手机里照片投在了幕布上:“此表官网售价三千九,与寒池公园案的死者相比,这次凶手并未在林枫尸体上一掷千金。”
“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是2月27日凌晨3点左右,而尸体佩戴的手表时间却定格在昨晚10点,也就是说手表的指针并不是在林枫遇害时停步的。”陆采分析道。
“事实上这块天梭表并没有坏,所以它的停止是人为操作导致的,而且我们在上面提取到了半枚较清晰的指纹。”
就在唐勇与陆采交流之际,庄衍哑然失笑:‘杀人如芥的你竟也晓得动人心者,莫先乎情。’
“昨晚10点我和林峰在一起,那段时间在他眼中无比美好。”说话间,庄衍用一种近似阴毒的目光瞄了周明哲一眼,但后者对此却不为所动,为避免再生祸端庄衍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明哲、大勇,黑狗和闷墩儿的生活圈调查结果如何?是否查到他们遇害前和什么人接触过?”
##第20章
碍于十四号桥位置偏僻,其周边区域又处待开发状态,所以平日在此活动的人少之又少,外加上案发当天室外温度低至零下十度左右,在这般苛刻的条件下,周明哲一天的走访调查自是收获寥寥,即便如此,他却向众人反馈了一条最新情况——王平安、大德子和二白已经搬离了十四号桥洞,目前去向不明。
起初,庄衍并未发觉这个消息存在任何异常,毕竟那个地方死过人,换做是谁都不会愿意继续呆在那儿沾染晦气,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此事似乎暗藏蹊跷,综观全案,王平安等人选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搬离,二人此举确有‘畏罪潜逃’之味,如果事实不然,那他们便是在身不由己的境况下‘主动’招揽了嫌疑,至此,庄衍心生不祥之兆……
虽说庄衍有了想法,但他并未急于将话挑明,因为他明白按兵不动是抗衡反侦查意识最稳妥的手段。
另一边,唐勇实实在在的发现了一些值得深究的情况,他告诉庄衍,昨日下午自己曾以真实身份会见了丐帮北区的另一位负责人——涛仔,据此人讲:从2月23日开始,闷墩儿就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到自己遇到贵人了,当唐勇询问涛仔是否对闷墩儿口中‘贵人’有所了解时,对方则声称闷墩儿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到位,那家伙似乎总在担心贵人会另结新欢。
“乞丐遇贵人?”庄衍喃喃自语道,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行乞者眼中的贵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头儿,你知道我在听见这个信息时想到了什么吗?”见庄衍蹙眉,唐勇表示自己可以提供一些头绪。
“说来听听!”
闻言,唐勇掏出手机让庄衍看了一条影视作品的对白截图,这部星爷主演的电影名叫《武状元苏乞儿》,而唐勇所截内容则是洪日庆对苏察哈尔灿说的几句台词:
洪日庆:…我记得有一次在广东,包我吃饭、喝酒…这种人也有。
屏幕上的几行小字令庄衍醍醐灌顶,揣摩了片刻后,他便对身边正在记录会议内容的肖泽说道:“小泽,你接手唐勇正在跟进的线继续在丐帮打听有关这位贵人的情况。”
待肖泽点头,庄衍又对唐勇说道:“昨天我和陆采在侦查线索的过程中挖掘出一名身份可疑的家伙,此人名叫顾辛,而他的基本情况与我们前期对于凶手的侧写相对吻合,会议结束后你就随我去探探这个顾辛。”
听闻庄衍找到了嫌疑人,唐勇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
“明哲,你根据林枫离开清心寺后的行踪轨迹去调取沿街监控视频,看看在此期间是否有可疑人员尾随他。”
庄衍看得出周明哲对于自己的工作分配心存膈应,即便如此,他却无法推辞不受,于是周明哲只能以率先离席宣告自己的不满……
二十分钟后,庄衍亲自驱车带着陆采和唐勇离开了市局,可车子仅仅行驶了五分钟庄衍就将其停靠在了路边,同时他通过内后视镜看到唐勇面露疑惑。
“勇子,其实我没打算让你跟我们同行,因为我有更加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拉下手刹,庄衍一脸凝重的对坐在后排的唐勇说道。
“头儿,你这样搞得我怪紧张的。”说话间,唐勇极不自然地耸了耸肩:“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暗中盯住明哲,有必要时可以派名眼生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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