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卓辉,出生于香港,中国香港著名音乐填词人。曾为张学友、Beyond、黎明等著名歌星创作大量优秀歌曲。他早期与Beyond合作的歌词,包括《情人》、《大地》、《逝去日子》、《灰色轨迹》、《谁伴我闯荡》及《长城》 等,都是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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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富隆酒业美酒学院邀请刘卓辉先生进行了一次访谈,以下为对话内容:

1、:您是一个资深的音乐填词人,除了音乐填词创作,您还有其他的兴趣爱好吗?这些爱好是否也影响了您的音乐填词作品?

刘卓辉:没什么特别爱好,没有运动的爱好,也没有其他爱好,可能就是这几年看电视剧看得比较多。年纪大了,就不想夜晚工作,晚饭后就喜欢看一些娱乐类的节目,比如一些出名的音乐综艺节目,然后再看看电视剧,比如《狂飙》,我都看得挺多的。

一方面是了解市场啦,另外一方面因为综艺节目通常是翻唱旧歌,你就会了解到有哪些歌在今时今日还比较流行,比较多人喜欢和关注。而且因为可以看字幕,那有些歌可能你以前没留意,看到歌词后也可以学习一下。比如这首歌,我没想过会很流行的,但发现现在是很流行的,那就要稍微注意下音乐和歌词,看看究竟成功在哪里。

问:您认为词曲创作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在您的创作过程中,有哪些关键要素您会一直坚持?

其实呢,多数的歌,无论粤语还是国语,都是先有编曲的,所以能大致感受到整首歌的方向,歌词是之后才创作的,自然要跟随前面的编曲。你写的歌词不可以和曲不搭,一定要衬托回它,乐曲是会带动整个歌词的创作方向的。

然后,如果你知道歌手有一个定位或者形象,那这又是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当然对我来说,我写歌词是又要符合我个人的价值观的。有一种歌词的写法,是可以不用加入个人观点的,去迎合歌手的风格就好。

但我自己就会比较坚持自我的观点或者视角,比如情歌,情歌也有一个立场和角度的问题。对我来说,我都会是站在我自己认同的一种立场去写一首情歌。就不是说我去反映时下年青人究竟有多少种不同的爱情的态度,这些我是没兴趣的。虽然我知道有好多种不同的爱情的表达角度,但都不是我认同的,所以我不会去这么写。所以,我的角度就会少了一点,因为写的是我自己的角度,就变得有我自己的价值观了。

情歌的话,每一个创作人都会写好多,因为市场是需要的。但对我来说,我可能非情歌的占比会大一点,情歌和非情歌的比例大概是7:3,有好多作词人可能是9:1的。只要市场上需要情歌的时候,自然大部分的歌都是情歌,占比可能有90%。如果你是一个职业填词人,有人让你写一首歌,即便没说明是要情歌,但也理所当然就是叫你写情歌。那有的填词人就会用情歌来包装一首歌,但可能是在讲另外一些东西。情歌肯定是情歌,不过不是那么著重在情歌部分,这就看每个填词人的出发点或者技巧了。天天都写情歌,也会厌倦的嘛。

除了情歌之外,有时候还会写一下生活上的题材,或者再大一点的社会性主题。我过去和beyond之间的合作,是最受人关注的,不过也不是因为情歌出名,而是宏大一点的家国题材,或者是农民,我这类型的歌是多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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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您是否有在歌词创作过程中,借助于某些特定的饮品来激发灵感?比如威士忌或葡萄酒?如果有,您是如何看待威士忌或葡萄酒在音乐创作中的角色的?它们是灵感的来源还是情绪的体现?

刘卓辉:我是一个不喝酒的人。但好多人会意外,因为我帮beyond写了起码有两首歌比较出名的歌,歌词都有酒字,譬如《岁月无声》的“千杯酒已喝下去 都不醉”、《灰色轨迹》的“酒一再沉溺 何时麻醉我抑郁”。有的人不知道我不喝酒,但是他知道这两首歌。

多数人都会觉得,作词人或者做音乐的人一定会喝酒,我是身体会不舒服所以不能喝。对我来说可能饮茶重要一点,一喝可以喝一天,咖啡一天最多就一两杯,所以茶是我创作时的主要饮品。

3、:刚刚你也提到,在帮beyond写的两首歌里,为什么你会引入酒这个概念呢?

刘卓辉:我不喝酒不代表我懂得写,加上那个音乐旋律适合提及这个元素。比如“千杯酒已喝下去 都不醉”,本身就是很豪气的感觉,没可能换成茶字。在粤语里,茶和酒的发音是不同的。这样写,对于大部分人都能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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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对现代流行曲的理解是什么?

刘卓辉:我认为写流行曲就是写一些自己认同,然后听众也有共鸣的东西。对我来说,写流行歌的就是要追求流行。如果不是以此为目的,那我觉得就别做流行歌了。尤其是帮一些自己喜欢的歌手写词,最后的结果是成功的,也会有种成就感。不过,一首歌成功,要有好几种因素,天时地利人和,词曲要好,歌手唱得好,加上当时的宣传到位,可能还恰好切中社会大环境的情绪。一首歌的大流行,就需要这几种因素相加,不光是歌词写得好,我觉得我每首歌写得都好。但真的非常流行的,可能只有1/10。

5、:合作过的歌手里,你有特别喜欢和欣赏,或者觉得他/她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吗?

刘卓辉:beyond就肯定是其中一个我合作过的非常成功的歌手组合。我和黄家驹合作了十几首粤语歌,基本上都流行的。但其实我和他之间是不需要沟通的,不用见面也没通电话。他从来不会改我的词,我怎么写,他就怎么唱,双方有默契,信任度非常高,不过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另外一个我合作得比较顺畅的就是夏韶声(被誉为香港摇滚教父)。他比较出名的歌有《童年时》,张国荣后来有翻唱过,还有《交叉点》、《吉他低泣时》。他近十年都有出两张专辑,大部分的歌词都是我写的。他想要的是一些社会性的主题,比如我在2009年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的时候帮他写过一首《大国崛起》,他非常喜欢。我人生的第一首词,叫《说不出的未来》,也是他唱的。那时我二十几岁,他三十几岁。卢冠廷早年也算合作挺多的。

6、:近几年有没有对哪些年轻歌手印象比较深的?

刘卓辉:近十年的话,就像Mr.乐队、Kolor乐队、许廷铿、胡鸿钧等等。

7、问:方不方便透露一下近期有什么新合作新项目吗?

刘卓辉:我几年前出了一本书,叫《beyond正传》。在此之前,没有一本比较权威的关于beyond的书。我觉得以我的身份来写,或许有点权威性吧,于是就成立了这个项目。在2018年,《Beyond正传3.0》正式出版。最令我没想到的是,大家的反响很热烈,做了第一场推广活动后,马上就要接着搞第二场、第三场。这几年我大大小小做了150多场新书的线下推广活动,我想也没多少作者可以在全国各地做100多场活动。形式上也不止是在书店的分享会,还有些和beyond相关的活动也请我去签售,甚至有的是艺术空间或者一个演出当中,让我分享几句这样。所以我现在主要工作就是这样。

一路以来,我写了30多年的歌词,平均每年写10-12首左右。加上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很少人找我写歌词了。尤其有些没合作的歌手,可能也会找我,觉得我的名气大吧。

(以上由富隆酒业美酒学院采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