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诡异的夜宴。因为在这次夜宴上发生了一起扑朔迷离、备受后人争议的毒杀李世民事件。而毒杀事件过后,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也对李世民发动了更为猛烈的攻击。在太子府的步步紧逼之下,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等人通通离开秦王府。就连李世民的御用保镖尉迟敬德也遭遇了不止一次的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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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九年六月初的一天,李建成和李元吉安排了一个饭局,邀请李世民赴约。为了消除李世民的顾忌,李建成还特意邀请了李世民的铁哥们淮安王李神通作陪。据史料记载,李世民似乎兴致很高,席间喝了不少酒。然而喝完之后,李世民便心脏暴痛,吐血数升。淮阳王李神通一看事情不对,赶紧将李世民送回了秦王府。

李渊得知此消息后,立即下了一道手诏给李建成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随后,李渊还亲自前来探望李世民。他也意识到太子和秦王已经水火不容,于是就向李世民提出了一个消解纷争的办法。李渊建议李世民前往洛阳,避免太子与秦王手足相残。李渊说完,秦王已经泣不成声。他以不愿远离父皇为由坚决推辞。这当然是李世民在故作姿态。其实高祖的安排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众所周知,唐朝实行兵农合一的府兵制。士兵平时务农,战时出征。所以除非面临战争,由天子下诏,将领才有权统率军队。所以,虽然李世民手下猛将如云,但实际兵力,却与太子判若天渊。双方一旦在京师开战,秦王很可能会吃亏。所以出镇洛阳对于李世民来说,绝对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上上之策。李世民之所以命温大雅和张亮经营洛阳,其意正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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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世民真的去了洛阳,日后当然也就不会发生骨肉相残的玄武门之变了。然而,当太子李建成听到李世民即将被派驻洛阳的消息后,顿时大感不妙。他认为如果放任秦王掌握军队和土地,无异于猛虎归山,必将后患无穷。随后,太子府和齐王府的大臣轮番上奏,纷纷劝李渊不要让李世民去洛阳。李渊被逼无奈,于是终止了秦王赴洛阳的计划。

以上就是毒酒事件及其后续。许多学者认为这些事件疑点太多,不足采信。很可能是贞观史臣的虚构。综合怀疑论者的看法,主要有以下几点。一、当时太子与秦王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不断的背景下,又怎么可能在一起饮酒?二、就算秦王去了,酒也喝了,可为何吐血数升而不死?莫非堂堂皇太子精心准备的毒药竟然是过期食品?其次,据医学理论,一个健康成年人体内的血为3.8至5.6升。李世民吐掉数升血液,就相当于失血超过一半。在没有得到紧急输血的情况下,李世民是绝不可能生还的。更重要的是,按照《资治通鉴》记载,毒酒事件发生在六月初。而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6月4日玄武门之变就爆发。那么李世民怎么可能在中毒吐血的短短三四天后,就生龙活虎发动政变并力挽强弓射杀太子的呢?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夜宴之后,太子和齐王又对秦王发动了一波前所未有的强力攻击。他们动用了朝中和后宫的所有政治力量,不断对李渊施加影响,试图加剧李渊对李世民的猜忌和反感。李渊本就是一个仁厚之人,见到手足之间如此水水火不容,他也实在束手无策。

所幸李渊身边也不完全是反对秦王的声音。比如另一个心腹重臣陈叔导就站在秦王这边。他劝李渊,秦王为李唐立下汗马功劳,不能随意处罚。更何况李世民性情刚烈,如果将他贬到洛阳,秦王必定会内心忧愤。到时候闹出人命,陛下可就追悔莫及了。李渊本来就不想杀李世民。陈叔达的话多少让他缓解了一些内心的痛苦,所以当齐王李元吉明目张胆地劝李渊杀掉秦王时,李渊毫不客气地把他痛骂一顿。

太子阵营的步步紧逼,也让秦王府的人惶惶不可终日。他们感到一根无形的绞索已经套上他们的脖颈。而周遭的空气也已变得日渐稀薄。首先是房玄龄忍不下去了。他找到长孙无忌,一起劝秦王早日下手。当长孙无忌将他们心中的想法向秦王和盘托出后,李世民沉吟了很久。片刻后,杜如晦也匆匆步入了议事厅。他们异口同声地劝说秦王应该当机立断诛杀太子和齐王。李世民的眸中终于凝聚起了一道光芒。正是从这一刻起,一场惊天大阴谋也正是在秦王府启动。

就在秦王府暗中策划的时候,太子府也没有闲着。李建成表示,他最忌惮的不是房玄龄和杜如晦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而是战斗力爆表的猛将尉迟敬德。李建成和李元吉商议之下,决定拉拢尉迟敬德。于是,李建成派人给尉迟敬德送去了一封亲笔信和一车金银珠宝。然而,令李建成和李元吉没想到的是,他俩严重低估了尉迟敬德对李世民的忠心程度。因此,面对李建成的诱惑,尉迟敬德当即拒绝。尉迟敬德第一时间便将此事告知了李世民。李世民反倒劝尉迟敬德应该收下金银珠宝,假意就范;否则,尉迟敬德难免招来太子的算计。

果然,太子恼羞成怒。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尉迟敬德的府邸就连续来了好几位刺客。但他们哪里是尉迟敬德的对手。心有不甘的李元吉随后又找到老爹,狠狠地参了尉迟敬德的一本。李渊二话不说就把尉迟敬德下入大狱。关键时刻,李世民强势入宫,最终逼迫李渊放了尉迟敬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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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治不了尉迟敬德,太子和齐王只好调整策略,转而针对其他人。太子怂恿李渊把程咬金外放为康州刺史。同时,房玄龄和杜如晦很快被逐出了秦王府。别人都已经打到家门口了,如果李世民再不反击,他还是李世民吗?于是接下来该发生什么,想必兄台们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