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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早上监狱为我们准备了元宵,其实于我而言过不过节吃不吃元宵并没有多大区别,我之所以在乎那是因为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大年三十儿和妈妈通了5分钟的电话,虽千言万语集在心头,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倒是妈妈最了解她的儿子对我说了不少,我知道她这是怕我难过,帮我放松心情,在安慰鼓励我,不想把场面弄得哭哭啼啼的。他今年已经86岁了,说话声音依然响亮,身体也尚硬朗,她没有象一些人的母亲那样什么都没说却先大哭一场,她刚强地告诉我要调整好心态,凡事往好处想,要注意身体,并在她那少得可怜的退休金中给我打了1000元钱,同时还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妈妈等你。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这是多么刚强和忍忍啊,这是只有母亲才能做得到的事啊。一个自顾不暇的髦莂老人还在关心着狱中艰难度日的年过半百的儿子,多么凄惨的场景,惨得不亚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由地让我想起小时候过元宵节的一幕:那时候我的任务主要是放鞭炮和帮助添柴烧火。一方面可能是妈妈的偏爱,另一方面也是我的年龄尚小,反正我总能享受到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照顾,总能比其他的兄弟姐妹先吃上一碗当时感觉特别好吃的元宵,粘粘的、香香的、甜甜的,同时也感到自己特别幸福,我总觉得元宵是最能代表家庭和母爱的食品,是其他食品无法代替的,它是家的粘合剂,象妈妈的乳房,温暖的软软的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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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坐在号房,任思绪在心头飞扬。世上功名,老来况味,令人无比神伤。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回到童年,依偎在母亲身旁。

为你添柴,看你洗衣做饭,帮你推磨浇园,搭把手再把报纸糊在被老鼠啃坏永远都糊不完的天棚上。

曾记得那个特别的铝饭盒和泛黄的绿书包以及那件灯芯绒裤子和两面服衣裳。

曾记得大哥的战友来家时那一次无厘头的“耍驴”,雪地里胆战心惊地被父亲罚站,特别是那次被大姐轻松“破案”的和“佛跳墙”的传说一样的跳墙。

不要说我尚无记忆时的骨折带给你的心痛,不要说我高烧不退昏厥时你的无比慌张,仅那次抱我看病时蹒跚而行的10里山路,就足以证明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亲娘。

忘不了放假开学时你烙的那一串串小糖饼,忘不了我离家参军时你哭红的眼睛,忘不了我每次省亲归队时你不敢送出门的脸庞。

一场场,一幕幕,母亲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呵护着我的成长,直到如今我远离你的身边变成了如此的模样。

原谅我吧我的白发亲娘,欠了一辈子的孝,终究无法补偿。今天是你的生日,让孩儿默默地给你磕个头,祝您在特殊的日子里平安健康。

我不敢祝您快乐,因为我知道有我坐在牢中,你的心天就不会再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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