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秦瑶

作者: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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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25岁了,打算在年底结婚,目前我与我爸妈还住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座小县城生活,我父母在这里工作。

昨天晚上,我们吃完了晚饭,在各干各的事情,我妈在跟我说结婚的事情,我爸正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过了一会儿,我爸接了电话,一声“妈”引起了我妈和我的注意,很明显,这电话是我76岁的奶奶打来的。

“过寿啊?妈,好好好,我回去,我肯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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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挂断了电话,我妈问是怎么回事。我爸告诉我们,奶奶要过寿,要求我们一家回去贺寿,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按理来说,奶奶要过寿,让我们一家回去祝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我妈一句话就把我爸惹恼了:“要去你去,我不去。”

我爸很生气,说我妈怎么说话的,这是作为儿媳妇该有的态度吗,说我妈在给我树立坏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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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不甘示弱,冲着我爸吼了起来:“你别给我乱扣帽子。十年看婆十年看媳,婆婆要是好,儿媳妇自然该孝敬,可是你妈是什么样的人,你心知肚明。她眼里只有你弟弟一家,根本不待见我跟瑶瑶。每次我见到她,都得受一肚子气,我去干什么?添堵啊?”

他们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一个骂对方不孝,一个骂对方愚孝拎不清,我头都快要炸了,却拿他们没办法。

正当我感到头疼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我看了一眼号码,是堂姐打来的,赶紧打断了我爸的争吵:“别吵了,这样吧,堂姐找我,正好,我问问大伯一家去不去,要是都去,咱们都回去,要是大妈堂姐也不去,那么爸你一个人回去,就这样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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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接通了电话,刚跟堂姐打完招呼,堂姐就迫不及待地跟我说:“瑶瑶,我妈让我转告你,千万不要回去给奶奶贺寿。”

听到这里,我愣住了,不明白大妈的意思,问堂姐怎么了。

“我妈说了,你们一家若回家给奶奶贺寿,就先准备好30万礼金,不然你们一家3口是别想离开了,奶奶绝对不会让你们走的。你们也别想说没钱,奶奶已经知道你要结婚的事情了,你要是说没钱,她肯定会让二叔多要彩礼钱的。”

我爸想说话,我妈瞪了回去,示意他闭嘴,然后我问了堂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堂姐告诉我,堂弟也就是我三叔的儿子要结婚了,说到这里,我跟我妈都彻底明白了大妈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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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奶奶生了五个孩子,三儿两女,在兄弟姐妹里,我爸本来排行老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弟弟妹妹,可是由于爷爷奶奶重男轻女,男女分开排行,我爸就成了老二。

两个姑姑我并不熟悉,只因她们出嫁了后,先后跟娘家断绝了联系。由于爷爷奶奶重男轻女,把女儿当作外人,不仅不让女儿读书学习,而且为了帮儿子娶老婆逼迫两个姑姑嫁给了她们不喜欢的人,因此她们对娘家感情本来就不深。

小姑姑出嫁后,遭遇了不幸婚姻,经常被公婆和老公欺负。一开始,她对娘家抱有期待,跑回来求助,可是爷爷别说伸以援手给女儿主持公道了,反而骂女儿丢人现眼,说都是小姑不贤惠才被打的,说她被打死了都是活该,不许小姑离婚,让她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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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绝望之下,跟娘家断绝了关系,回到婆家大闹了一场,留下了泼妇的骂名,才得以脱离苦海,带着表妹离开了虎狼之窝。为此,爷爷一直说这个女儿是他的耻辱。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可不光是对儿女,孙子辈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生了三个儿子,只有一个孙子,那就是我三叔的儿子。我大伯生了一个女儿,我爸也生了一个女儿,这让爷爷奶奶气坏了。

据我妈说,他们一边催促我大伯再生一个,全然不顾我大伯大妈种地为生过着吃了上顿要为下顿发愁的日子、根本养不起那么多孩子的现状,另一边在我出生后对我妈骂骂咧咧的,还要求我爸给我取名为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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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还懂得维护妻女、会跟爷爷奶奶无理要求说不的大伯,我爸就是一个拎不清的男人,还真的想要给我取名招娣,把我妈气坏了。

“你敢叫我的外甥女招娣,我就敢让我妹妹跟你离婚。你们家不把女儿当个宝,我们家当,大不了我外甥女姓方,是我们老方家的。”

在几个舅舅的帮助下,我妈成功否决了招娣这个名字,给我取名为秦瑶。可是,从小到大,爷爷奶奶照样喊我招娣。

我妈很生气,见他们油盐不进,便告诉我:“你叫作秦瑶,小名瑶瑶,下次再有人喊你招娣,管他是谁,都不要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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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照办了,结果爷爷奶奶喊我招娣,见我不理他们,十分生气,骂我不懂事,毫无礼貌,还要打我,跟我爸告状。

我爸骂我,要我跟爷爷奶奶道歉,我妈拍了桌子,问他是不是想离婚。亏得我妈性格强势,护得住我。

说到这里,很多人可能会感到好奇,问我妈为什么不离婚。我妈告诉我,她有一个表姐选择了离婚,做单亲妈妈,自己吃了很多苦头不说,孩子因为没有爸爸撑腰,在学校里被欺负,心理出了问题,因此她怕我重蹈覆辙,才勉力维持婚姻。

我8岁的时候,我妈忍无可忍了,要求搬家,才摆脱了我爷爷奶奶,除非逢年过节外,我们一家都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

爷爷奶奶重男轻女,不待见我,自然也不待见堂姐,好在,大伯拎得清,早就带着妻女跑出去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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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一直跟着三叔一家住,一直跟人家夸奖三叔孝敬,是三叔给他们养老,事实上,他们不仅要帮三叔照顾孩子,还要想尽办法从老大老二这里刮到钱补贴三叔。

哪个钱给得最多?毋庸置疑,肯定是我爸。我妈早就对我爸失望了,两个人财务分开,我爸别想问我妈要一分钱,我妈也拦不住我爸补贴爷爷奶奶。

堂姐告诉我,两天前堂弟带了一个女孩子回老家,女孩子还怀有身孕了,女方父母说了,要是堂弟拿不出10万彩礼、20万首付,就要堂弟好看。

马上就可以抱到曾孙子了,我爷爷奶奶自然很开心,可是以三叔三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作风,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么多钱?

说到这里,奶奶说要过寿、要我们回去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了。我跟堂姐道了谢,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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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我妈开口,而是我直接开口了:“爸,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吧!你身上有多少钱,你给他们,我不管,可是其他的我爱莫能助。你要是敢站在他们那边,打我的彩礼钱主意,那么我就不认你这个爸,以后你找堂弟养老去吧!”

我妈也毫不客气地告诉我爸:“你敢提一个字,我就真的敢离婚,你以后别想指望我们母女。就你侄子那熊样,自己都不一定养得活,会养你这个二伯?做梦去吧!”

见我们母女统一战线,我爸一句话也不敢说,坐在沙发上抽起了闷烟。

我没管他,反正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长大了,无需妈妈的保护,如果他可以醒悟过来,看在养育之恩的份上,我会好好孝敬他,不然的话,我就只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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