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4年，李煜和小周后热恋。两人见面就紧拥着走进卧房。事后，李煜抱着小周后说:“我给你填首词吧。”小周后点点头。谁知，几年后，这首词竟给小周后带来了难以启齿的厄运。
事后，李煜抱着周嘉敏说:“我为你填首词吧！”
事情还要从小周后的姐姐周娥皇说起。
周娥皇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结发妻子，她容貌美丽，通书史，能唱会跳，弹得一手好琵琶。
周娥皇19岁那年，嫁给文青李煜，他们弹琴唱歌，填词品茗，过着浪漫幸福的生活。
好日子没满10年，周娥皇病倒了。
周娥皇15岁的妹妹周嘉敏进宫为姐姐侍疾。
李煜在周娥皇的病床前见到活泼明艳的周嘉敏立刻动了心，周嘉敏也十分仰慕才华超卓的李煜。
一天，周嘉敏服侍姐姐睡下，放下纱帐，刚想离开，忽然被一双大手拉到一边。
一个面生的太监塞给周嘉敏一张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踱步离开了。
周嘉敏看了纸上的内容，咬着嘴唇，害羞地低下了头。
纱帐里，病容憔悴的周娥皇不安地翻了下身，周嘉敏慌忙探着身子问:“姐姐？你还好吗？”
是夜，周嘉敏在镜前悉心打扮，她挽了个飞天髻，嫌不够活泼，换了如意髻，又觉幼稚。
贴身丫鬟不安地帮她插着发簪:
“二小姐，你……真要去么？夫人说，名声……重要。”
周嘉敏戴上一串闪亮的珍珠手串，脸色稍变:
“我只觉对不起姐姐。”
周嘉敏穿好衣服鞋子，看了眼姐姐的瑶光殿，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出了门。
她走得急，鞋子声响大，干脆脱鞋小跑着奔向了偏殿。
热恋中的男女紧拥着挪进卧房，没来得及关好的门映着皎白的月亮，在清风中微微地晃荡。
事后，李煜抱着周嘉敏说:“我为你填首词吧！”
他站起身，披了长衫，大笔一挥:
“菩萨蛮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周嘉敏在一旁依偎着他，读着，最后娇笑着伸出了粉拳。
李煜大笑着抱起周嘉敏走进卧房，写词的纸缓缓飘落到地上。
周嘉敏不知道，多年后，这纸上的词会为她带来怎样的厄运。
第二天，李煜侍女捡起这张纸读起来，读完“噗嗤”一声笑起来。
几天后，南唐宫里人人都会唱这首《菩萨蛮》。
又过了些天，这首词传到了汴梁大宋晋王赵光义的耳中。
赵光义肥胖黝黑的脸上炸开一个坏笑:“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这词里的小女子，真带劲儿！”
周娥皇知道了周嘉敏和李煜的事，受不了打击很快去世了。
周娥皇去世后，李煜伤心了一阵子就把周嘉敏娶进宫做了皇后，继续过奢侈浪漫的生活。
李煜宠爱周嘉敏，对她有求必应。
周嘉敏喜欢夜明珠，翡翠玛瑙，李煜就搜罗了几百颗名贵的夜明珠镶满皇宫的整面墙，让它们在月光下闪光，还把周嘉敏宫里的窗棂上塞满翡翠和玛瑙做装饰。周嘉敏喜欢调香，李煜就为她购买各类新奇名贵的制香原料。
这样的日子并没维持多久。
975年，大宋攻占金陵，李煜光着膀子走出城门投降，周嘉敏跟着李煜来到汴梁。
李煜来到汴梁，大宋皇帝赵匡胤封他为“违命侯”，封周嘉敏为“郑国夫人”，二人日子过得还行。
可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一年，赵匡胤就死了，他弟赵光义即位。
赵光义登基不久，举办了一次宫廷宴会。宴会上，他指着殿内所有的命妇悄声问身旁的王太监: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的小妮子哪儿去了？！”
随后，赵光义顺着王太监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周嘉敏，随即哈哈大笑。
周嘉敏被关在了皇宫内室。

赵光义正要推门，王太监轻拦道:“皇上，这后宫佳丽三千，命妇成群，比她有姿色的不在少数，何况她又曾是南唐国后，是个有身份的人……”
赵光义撇嘴一笑:“当年她姐姐还在，她就和李煜做那等事，艳词都传到大宋来了。声名狼藉的女子，考虑那么多作甚！”
事后，周嘉敏哭着跪求赵光义放她回去。
赵光义光着膀子，抠着脚，慢悠悠地说:“别急，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说完，使劲拍了三下手掌。
一群画师鱼贯而入，他们研墨调色的时候，赵光义又抱起了周嘉敏。
周嘉敏闭上眼，悔不当初。若不是当初那首《菩萨蛮》，让赵光义认定自己声名狼藉，也许今日能躲过一劫。可她想到李煜，流着泪默默接受了一切。
没多久，赵光义临幸小周后的画作传遍大宋。
978年，李煜被赵光义赐死，不久，周嘉敏也自缢而死。
周嘉敏临死前，被白绫勒住脖子喘不过气来，她拼命挣扎的瞬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一切是不是报应？那年姐姐病重，李煜暗约私会，她有过短暂的犹豫。如果她那时果断拒绝李煜，嫁给南唐皇室普通的贵族子弟，会不会少受一些屈辱和磨难，得到一份平静久长的生活？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参考：陆游《南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