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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上海世博会浦西片区北部、黄浦区西南部打浦桥商圈的田子坊,更新改造历程自1998年起,至今已二十年有余,是文创办公园区,也是旅游热点,更有居住功能,多元功能混合。

多元功能混合的田子坊也有矛盾。与由大型国有资本参与、居民整体迁出、再由政府出让的更新方式不同,田子坊是小型社会资本参与,逐步实现更新,让原住民能选择留在当地居住,但引入过多的面向游客的商户,让街区环境品质下降、面临商居矛盾。

如今的田子坊业态受到的游客评价多为“逛一圈要不了多久,拍几张照片也就差不多了”。以前田子坊常被诟病“商业内核、艺术标签化”,现在的田子坊活力如何?下一步将往什么方向发展?

景区生意欠景气

“生意不好”“疫情前一般,疫情后更不行了”是田子坊商家普遍的反映。

小商品门店冷清,一些售卖服饰衣帽、塔罗牌等小商品的店铺里,鲜有购物者。多位田子坊的外地游客表示“纪念品类的小商品跟其他地方的差不多,没有购买纪念品的愿望”。虽打着上海特色的招牌,但工艺细节、创意都很常见,没有吸引人的特色。

餐饮业勉强支撑着田子坊的人气。一位藏族风格酒吧的员工说: “工作日白天一般没什么生意,周末的晚上稍微好一点,营业到12点。”在澎湃研究所研究员的探访中,也有一家装修高雅的餐厅隐约可见坐了八成座位被坐满,但只是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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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康路街景 吕正音/摄

田子坊内餐饮业也有不少的外卖订单,为本地办公白领和居民提供服务。骑手频繁往来穿梭,在窄窄的泰康路上形成了一条电瓶车停车带。这可能是这些餐饮店虽未在主街人流量较大处,但仍能坚持开业的原因。

几年前,很难想象田子坊如今的冷清之象。虽然街巷空间狭窄,但有些热门店铺是点评网站“五星商家”,可见原来人气。

早期田子坊的特色与火热,和艺术家的参与分不开。据报道,田子坊地区在原先的规划中,是要拆迁并建高楼的。变化出现在1998年,经当时打浦桥街道牵头,创意设计大师吴梅森和画家陈逸飞先生共同改造设计210弄的闲置街道工厂并租售给一些画家,此后,国内外的一大批从事创意设计的艺术家、画家、设计师和手工艺匠人陆续来此。

如今,艺术元素逐渐退居为旅游小商品的 “背景板”。据澎湃研究所研究员观察,零散分布在里弄街道上的艺术相关空间,大多以交易展示为主,虽然店招牌还在,但由艺术家本人进行核心创作的空间,基本上关闭或挪至别处。

比如,几家当地知名、十几年长期合作的几家画廊,其创作空间虽有颜料画布摆放,但鲜少有艺术家真的在地创作,“我们画廊只有很小一部分对外开放,一般不做游客生意,所以画家不需要在这。”一家画廊的老板说。在田子坊美术馆,一家以现场定制艺术图案为卖点的T恤店,也和普通T恤店无异。

早期艺术特色沦为“背景”

“房东大部分都不住在这里;二楼的套间,一般租给在田子坊商户打工的外地年轻人,方便他们就近上班,租金3000多元每月。” 在田子坊做生意的阿婆说。这位阿婆老家在浙江,儿子租了居民的门面,每天卖豆花和冰淇淋雪糕,做点小餐饮生意。

这里缺少特色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住在当地的人多是店铺的销售员工,而艺术家、摄影师、设计师等群体已搬离。

这在全世界并非孤例。比如,纽约的东村(East Village)曾因租金低廉,吸引艺术家群体进驻创作,这在1982年-1984年达到顶峰,成为纽约实验艺术中心,近20年也出现了原有艺术家流失、逐渐高档化的情况,租金不断变高。

据了解,田子坊作为景区和知名文创园区,目前一间办公室约在4~5万元/月左右,一间店铺租金在2~3万元/月左右。“1平米大约1万元,如果存在三房东、四房东的话,更贵。” 一家店铺老板说。

田子坊210弄5号画家楼几乎已搬空,并升级装修后对外出租,这使原有名气稍小、支付租金能力较不稳定的画室、工作室搬走,也有人返乡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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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空的画家楼 吕正音/摄

在相关规划中,打浦桥地区的未来定位是“创新创意要素集聚、特色鲜明、功能突出”。2022年1月,黄浦区自然资源局发布的《黄浦区单元规划》中对打浦桥地区提出,和思南路街区一起打造“文化创意功能复合区。” 田子坊作为老牌知名的文化创意产业园,AAA旅游景区,承担着打浦桥集聚文化创意、打造特色的重任。

为了恢复活力,对于田子坊里弄街区的商家,运营管理方已大力减免租金并延长了缴租期限,并积极策划元宇宙、数字虚拟街区等活动,意图转型升级,塑造景区的新热点、新形象。运营方、管理方、商家,以及企业进一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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