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18岁那年,我高考失利后在家混了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也开始对我指指点点,为了躲避家里人异样的目光,我跟同村姐妹阿丽一起随她在广东开店的表姐阿华来到了东莞打工。
我们坐两层的长途大巴到东莞,再转车到长安镇。
令我们大为意外的是,到达东莞的表姐阿华,毫无在老家村里的风光派头,她小两口租房在一个狭小破旧的单间里,我和阿丽则被安排在他们的理发店里。
理发店最里面隔了一张床,就当做我和阿丽的房间,上厕所去外面公厕。
第二天,阿华很认真地找我和阿丽谈话:“你们可想清楚了啊,如果做到一半就走了,我是不会发你们工钱的!”
“我想学这门手艺,不光是做洗头妹,所以我不会轻易走的!”我说。
“你跟家里人说了吗?之前那几个学徒工,可都是半途而废了,她们家里人觉得这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嫌丢人,还有一家来我店里闹过事呢!”
“不会的,不会的!我能做主,家里都同意了的!绝不给你添麻烦!”
第三天,即开始我们的学徒生涯。
老板娘阿华边做边示范我们的工作内容:洗头,吹发,扫地,若客人不多无事可做时,可观摩他理发手法,学习得靠自己,有机会才让我们上手。
理发店包吃包住,我们不用担心露宿街头和挨饿,但是洗头妹没有固定工资,洗一个头,可以提成三块钱。
理发店周边多工业区,白天人影寥落,一切无精打采,一到晚上和周末,路人客人如潮水突然涌出。
我和正式上岗洗头前,阿华先帮我洗一次,一步步教我如何按穴位,如何冲水不冲到客人的耳朵里。然后她躺着让我给她洗头,再纠正我不足之处。然最后是吹头发,须吹得蓬松……这些过程,她都只教一遍,我需要自己细细琢磨。
待我和阿丽上手之后,老板娘阿华便不再洗头,只负责做我们四人的饭,饭熟后由出租屋送至店里。我与阿丽每天约接待四五十人,高峰时有七八十人。阿华的老公黑个负责剪头发。
手被水浸泡久了,皮肤变得苍白褶皱,但这些我都能忍受。我最怕者,是不善言谈,没客人时,店里气氛略显尴尬。那时我便溜去隔壁话吧,打电话回家消磨时间。
爸妈问起学艺进展,我强颜欢笑,其中滋味,不足为家人所道,以免亲戚之间生出嫌隙。有时我想放弃,进厂做工,如那些来店里染头的男孩般个个自由,激情四射,的确令我心生向往。
我和阿丽每个月有两天休息时间,阿华不允许我们同时休息。但陌生的城市,一个人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玩,我们软磨硬泡,阿华终于答应我们同一天休息,休息当天阿华自己顶班。
那段日子,长安的许多地方,上角、沙头、厦岗、咸西、长盛等等,都留下我们的身影。有一次,我们甚至起心,准备骑车去虎门,想看看历史书上,林则徐虎门销烟的地方。可惜的是,骑到半路,君那辆单车,轮轴坏了。推着走了一路,找了很久,才在一处巷子里,找到一处修车铺。这一路寻找,待修好单车,我们前往虎门的兴致,也被折腾没了。
那天骑车返回宵边皮具厂,经过长安汽车站天桥时,阿丽为避让一块石头,拐龙头时车子失控,我俩一起跌倒在地。我的手掌擦破了皮,所幸只是皮外伤,无关大碍。阿丽虽未擦伤,但她裤子侧面,撑破了一条缝,像穿着开了衩的旗袍。
出师不利,原本该悲伤。可裤子侧面破开的缝,让这个坏事,变成了乐事。毕竟青春年少,未经世事。我们相互指着对方,笑出了眼泪。
2
足足给华姐当了1年的洗头妹,她才教我们理发。做这一行特别辛苦,每天要工作10几个小时,经常不能按时吃饭,有时候客人多的话一天就吃一顿。
我肯吃苦,人也勤快,做事不偷懒,对客人们也十分周到。理发只好,我们有了底薪,提成了高了不少。
在理发店久了,也知道一些行情,这里面的利润让我眼红。
洗个头的成本加人工基本上就5块钱,洗发水价格一样只是品牌不一样都可以定价最高到58元一位,也就是说洗个头分几个档次,最低15元起,最高58元,而成本都是一样的5元。
除了洗头,剪头发也很赚钱,单剪25元,除了师傅的7元提成剩下的都是她的,还有烫发,染色那些更加不用说,基本就是10来块的成本就可以赚到100多到几百的利润,店里面还卖一些洗发水,有时候客户用了觉得好用也会买一些,那些洗发水进货很便宜,但是一瓶能卖几十上百。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存钱,将来也能开一家自己的理发店。
时间久了,我也有一些自己的客户。
很多熟客冲着我来,也是要过来洗头按摩的。
甚至还有人直接问:“坐台一个钟多少钱?”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极力解释,使劲儿陪着笑脸,可是客人并不买账。
好说话的客人摇摇头走开了。
一些发善心的熟客则说:“老板阿,生意不是这么做的,你不要这样搞啊,做不下去的!”
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我和阿丽都知道,在我们理发店不远处另一条巷子的那些发廊“洗头”暗藏玄机。除了日常所指的洗头发,还有另一层隐藏的含义。
据说那些发廊虽然没有剪刀和吹风机,但发廊的技师们却能凭借独特的技巧,让每一位顾客满意而归,他们使用的工具并不复杂,这种简单的方式虽然与我们的理发店不太相同,但却能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顾客们心满意足地离开发廊。
听说那些发廊里的“洗头妹”工资都很高,有时候光消费就好几百。
有时候,我和阿丽也会对那边发廊店的暧昧灯光投去羡慕的目光。
3
生活如果顺顺利利,也许我和阿丽会一直呆在那个小发廊里帮人洗头剪头发,直到我们有能力开自己的理发店。
可是这世上哪里才有顺利的生活?就在我的银行存款刚刚满五位数的时候,老家打来电话,我父亲在工地扎钢筋的时候被钢筋戳伤了腰,半瘫痪在家。包工头扔下五千块钱就跑路。
一家人的希望和负担一下子压在我身上……
为了父亲的医药费,为了不堪的家庭,为了生活。我离开阿丽,离开那个小发廊,去另一条巷子的那些“发廊”。
这家发廊的洗头小妹负责洗头,却又不仅仅只是洗头。
发廊外面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理发店,但是走到里面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我在主管的带领下,来到了老板娘薇姐的办公室,她上下打量着我,得知我是来应聘发廊妹的时候,她笑了起来,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说了句欢迎。
“底薪2000,你每天就只需要带客人上楼,一个客人给你200块,表现好了还有小费。”
就这样,我成为了一名新的发廊妹,每天穿着清凉的衣服站在街边等候顾客上门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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