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我悲痛地失去了我的爱人,那时候我的儿子还没有结婚。同时,我家乡的房子只建了一半,家里的柱子都倒塌了。尽管儿子已经成年了,但我没有能力一下子把房子建好。
要把没有建好的房子完成,至少需要8万的预算。本来钱是够的,但我们把钱都花在了我爱人的医疗费上,最终一无所有,无法继续建房。将来还无法帮儿子准备彩礼结婚。在我爱人还活着的时候,我在家务农,他外出打工。只有几亩薄田勉强能维持我们的生活,想要建好房子,我和儿子不得不外出打工。说实话,我从未到过县城,更别说市里了。为了挣钱,我和儿子来到了市里,对我来说,这个大世界已经让我眼花缭乱了。
儿子去送外卖,我则在一家餐馆做洗碗工,为了解决吃住的问题。一个月的工资只有2000元,但我自己没什么花费,基本上都能存下来。按照这个速度挣钱,也需要五年才能攒够盖房所需要的钱。如果那时候材料和人工费涨价了,可能就得无限期地等了。好在儿子每个月还能挣三四千块。我计划这样安排:儿子挣的钱用来支付将来的彩礼,我挣的钱用来修房子。但我改变了主意,决定边挣钱边修房子,只要房子修好了,我就能安心了。
经过我和儿子三年的努力,我们终于把一半的房子修好了,儿子也订了婚。接下来,我们要努力攒钱让儿子娶媳妇。我在餐馆打杂的工资涨到了2300元,这是因为我做的农家饭菜很受欢迎,特别是凉拌菜。我除了洗碗,还要挑选和洗菜,还负责凉拌菜,但工资不高。儿子还没结婚,花费很多,于是我决定和一个老乡一起做钟点工,至少比这份工作赚得多。
我辛辛苦苦干了两年,终于办好了儿子的婚礼。然后,我计划不再工作,回到老家享受新房子,照看几亩地。等到儿媳妇生了孩子,我就可以享受当祖父的乐趣了。但是,计划总变化快,在老家待了半年,我又重新出来打工。因为儿媳妇不待见我,在家里我干什么都不顺利。还不如进城打工,自己挣养老钱去。
于是,我又进入城市,经人介绍,成为一位退休的张教授的保姆,月工资为3500元。当我听到是张教授时,心里很高兴。为什么呢?因为他受过良好教育,有学识渊博,彬彬有礼,懂得尊重人。他不会刁难保姆,虽然侍奉人并不容易,但能碰到好雇主也不容易。正如我预想的那样,75岁的张教授很有礼貌,他有一个在国外定居的儿子和女儿,但他不愿离开故土,拒绝了子女们让他去国外养老的请求。他每月的退休金有9000多元,减去我的工资和我们的生活费用,每个月还有很多余钱。子女们给他汇款,他也不收,说自己够用了。
张教授生活很简单,一日三餐,从来不在外面吃,说不卫生,每餐我们两个人,一荤两素,我每天买菜记账,给他汇报得一清二楚。他最喜欢我做的农家饭,我买来红薯叶,给他蒜蓉素炒,或者做红薯叶窝窝头,还用山野菜包馄饨,蒸包子,他都啧啧称赞。别看我是农村妇女,我是个爱干净的人,把自己收拾得很清爽,屋里屋外也都井井有条,在我老家,没一家的院子比我家的干净利落,张教授家的犄角旮旯都没卫生死角,他对我赞赏有加。
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我收拾完后,张教授从书房走了出来,让我坐在沙发上,我说盆里还泡着衣服没洗,我不看电视。张教授说,不是让我看电视,他有话跟我说。我一听,觉得不对劲,难道我哪里没做好,他要给我提意见?我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没想到,张教授竟然对我说:“兰兰,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我知道,张教授是在做铺垫,然后再指出我的不足,我说:“您是个大好人,为人随和,好相处,也尊重我,我哪里没做好,您直说,我下回注意。”
张教授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兰兰,你做得挺好,无可挑剔,我有个提议你看能不能接受?”我听了后,心情放松了下来,赶紧说:“好,您说!”“兰兰,你看你也单身,老家那边一时半会回不去,我也孤家寡人一个,不如我们搭伙过日子,你觉得呢?”
然后,张教授看向了我,我有点发蒙,没太听懂,不知道他说的搭伙过日子是什么意思,是扯证明媒正娶啊?还是现在的一切都没变,只不过又加上了“陪床”这一条,就是所谓的“陪床保姆”。“然后呢?您能说具体点吗?”我问。
张教授接着说:“大家都劝我再找个老伴,我虽然一把年纪了,张教授的身份在这里,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不难,可我觉得太麻烦,你这个人挺好,我也习惯了你的照顾,我们就什么都不变,你家务照做,我工资照发,但我们不是雇佣关系,是夫妻关系,但不用扯证,不就一张纸吗?太麻烦了,不过有些话说在前头,我的生老病死和你无关,你的病也和我无关,我们病了,自己看自己的病,老了,由自己的子女负责养老,对方的财产也和你没关系…”
我开始觉得听不进去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张教授的话:“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老年人,结婚都需要图点什么,那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图您呢?”张教授被我的直白所震惊,他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现在,这种婚姻模式很流行,合则聚不合则散,相互照顾,没有纠葛,要带着目的,那就不好办了。”我笑了起来,看到我笑,张教授有些困惑,于是我说:“您说带着目的就不好办了,可您从头到尾都目的明确啊,您说相互照顾,没有纠葛,都是我在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您如果能照顾自己,就不会请保姆了,更别说照顾我了。我们并没有结婚,财产分割清清楚楚,当然在分手的时候没有纠葛。这些都是为了保护您的利益,那我的利益在哪里呢?白天照顾您的一日三餐,晚上还要陪床,我到底图什么呢?我又不是年轻人,生理需求也不旺盛,我做保姆挣3500元,做您的妻子,白天仍然干保姆的活,晚上还要履行妻子的义务,工资还是3500元,有病有灾的时候,都是我自己的事,您不负任何责任。您能给我一个接受的理由吗?”
张教授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有些始料未及,他憋了半天才说:“你可是教授夫人,别人都羡慕,还没有这个机会呢!”我笑了笑:“张教授,我对这些虚浮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我是个农村人,也不敢越俎代庖,但我做保姆的时候,只是干自己应该干的活,不过是以清白的方式挣钱而已。让我做您的妻子,就必须是合法正式的结婚,公开光明的方式。这种明里雇佣暗里夫妻的方式,我无法接受,要不,您重新找一个保姆吧?”张教授有些尴尬,他说:“兰兰啊,你这个人无可挑剔,只是有些不懂事。”
我感到非常失望和愤怒,我一直尊敬张教授,觉得他博学多才,渊博的知识,平时对他客客气气,非常尊重。当我成为他家的保姆时,我一直以为自己很骄傲,因为近朱者赤,我感到就像自己也变成了一个德高望重的文化人。可在他心中,人存在着尊卑之分,职责也有贵贱之分,在他心中,他瞧不起我,他认为他提出“陪床保姆”的要求,我应该非常感激地答应。毕竟,他是桃李满天下的大教授,而我只是一个乡下村妇,即使他比我大14岁,我是高攀了他低就了他。我已经决定辞职了,也不想再让任何人牵着鼻子走了:“张教授,我一直很尊敬您,但是今天我发现,您只是一个装模作样的人。我虽然是农村人,如果家庭没有经济困难,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即使我是做保姆的,我也从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只要靠自己的努力来维持生活,心态开朗,我就觉得非常踏实。您最好再找一个保姆吧,明天我就辞职。”听到我的话,张教授的脸变得通红,他有些尴尬地说:“兰兰,你这个人真是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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