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江湖,远离社会。江湖不只是有道义,社会更有常人难以接受的腥臭。

哑巴斌朝着胡亚东的大腿放了一响子,胡亚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老地雷吓坏了,“斌子......”

哑巴斌手一指,“你把嘴闭上。”

短把子指着胡亚东,哑巴斌问:“给不给?”

“打腿算什么本事?往脑袋上打呀,来来来,你把我销户。我要是被你吓住了,我二胡在顺义可他妈丢名了。我宁愿被销户,也不存在被你吓住。来,你把我销户。你不把我销户,我都瞧不起你。你他妈......”

哑巴斌一听,朝着胡亚东的另一条腿上又是一响子。胡亚东倒在了地上。哑巴斌抬脚踩在胡亚东的脸上,说:“你跟我装有骨气一点用都没有。亚东,我敢把你销户,但是没有意义,知道吗?我再问你一遍,你给不给这钱?你不给的话,我就打你胳膊,我一下一下地打。等我把你两腿两胳膊都打掉了,这二百万我他妈也不要了。我至少把你胡亚东废了,听懂了吗?”

哑巴斌的脚一直踩在亚东的脸上。胡亚东挣扎了一会儿,说:“我给你。你把脚抬起来,我给你。”

哑巴斌把脚移开,一把将胡亚东薅了起来,短把子指着胡亚东,说:“给钱!”

胡亚东说:“我抽屉有一张存折,你拿去吧。”

哑巴斌让老地雷把存折拿了过来。哑巴斌展开看了看,问:“能取吗?”

亚东说:“能取。”

“行。亚东,这存折要是取不了,我他妈就整死你。”

“肯定能取。”

哑巴斌说:“你跟我下楼。姓胡的,我他妈不傻,我要是下楼,你兄弟哐哐给我两响子,我就没了。你跟我下去。”

“我腿不行。”

“我拽着你,地雷,你给我拽着他。”

老地雷一听,“不是,我......”

哑巴斌吼道:“你给我拽住他。”

老地雷和哑巴斌一左一右把胡亚东架到楼下去了。到了楼下,一看院子里只有向个修理工和徒工,哑巴斌和老地雷把胡亚东扔在地上,上了车,开走了。

哑巴斌和老地雷的车一出院门,几个修理工跑了过来。胡亚东说:“把我送医院去。”

往医院去的路上,胡亚东拨通了电话,“亚峰啊,你回来了吗?”

“哥,我马上准备买车票了。”

“账都要到了?”

“都要到了,三百五十万。”

胡亚东说:“你赶紧把人给我带回来,你哥被人打了。”

亚峰一听,问:“谁打你了?”

“哑巴斌。”

“他想死啊?”

胡亚东说:“我揍了老地雷。哑巴斌帮他,朝我腿上放了两响子。我不知道腿会不会瘸了。你赶紧回来吧。”

亚峰一听,“不是,你怎么得罪老地雷呢?”

“不是我得罪的事,三言两语说不明白,我他妈是帮代哥。其他话不说了,你回来吧。”胡亚东被送进了医院。

哑巴斌和老地雷往回走的路上,老地雷说:“斌子,这他妈打了亚东,不完了吗?”

哑巴斌说:“我跟你走,去承德。你是不有沙场,有兄弟吗?”

“是啊。”

哑巴斌说:“我跟你去承德待着。你负责我的衣食住行和吃喝玩乐。亚东要是敢来,你把兄弟借给我,我跟他磕。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你不是有钱吗?你把钱给我准备好,他如果真敢来,我就花钱雇一点狠人过来跟他干。顺义我是待不下去了。我要是继续待在顺义,他能搞死我。”

老地雷一听,“你......你这不赖上我了吗?”

“放驴马屁,我给你办事,我不赖上你,我赖上谁呀?我为了你,打了亚东。你不知道他在顺义怎么样?我他妈是横,是猛,但是我不傻,我能不能斗过他,我心里有数。我趁他没有防备,去他办公室是可以的。真要是有防备的话,我他妈还能活?老地雷,你要是敢跟我耍心眼,我先把你干了。”

胡亚峰在回程的路上,打了很多电话,通知了很多人,准备打哑巴斌。

胡亚东在顺义,乃至北京是有名气的。胡亚东被打,一时间在江湖上传开了。小灵通高奔头跑到八福酒楼来了,一进门叫了一声哥。

加代一抬头,“哎,奔头来了?”

“哥,亚东被人打了,你知道吧?”

“净他妈放屁,我俩中午在一块吃的饭。”

“就在刚才。”

“被谁打了?”

高奔头说:“我不知道是谁打的。我听说两响子把两条腿打飞了。”

加代一听,“你可拉倒吧。”

奔头说:“我哥们说的。他在现场看着的,用冷三那种炮打的,亚东以后没腿了。”

“奔头,你可别吓唬我。”

“哥,这事还能有假吗?原来身高一米八,现在只剩下一米二了。”

“我问问。”加代打电话给亚东,电话没人接。加代心里发毛了,转头手机给了亚峰,“亚峰啊。”

“哎,代哥。”

加代问:“你哥怎么了?”

“没事。”

加代说:“你别他妈跟我说瞎话,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哥说实话。”

亚峰知道肯定瞒不住了,只好跟加代说了。加代听了直拍大腿,问:“知道谁打的吗?”

“哑巴斌。”

“谁是哑巴斌?”

亚峰说:“我们顺义的一个鸟人。怎么说呢,在社会上任何人都不交和一个傻子。任何人都不搭理他,一坨臭狗屎。就我哥他妈以前挺尊重他,到哪都他妈斌哥斌哥的。这鸟人他妈这么办事,一点不讲义气。”

加代说:“抓他呗。”

“不好抓呀。俏特娃,打完我哥就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