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是他在皇上面前亲口求娶的贵女。
一年后皇上驾崩,他却扶持小门户的女儿为后,宠冠六宫。
1
圣旨下来的时候我正顶着烈日跪在太后跟前,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飞遍六宫,可惜我被人堵上了耳,蒙上了眼,直到传旨的公公喜气洋洋来告知太后,我才知道。
我全心爱着的夫君他将我立为太子妃只是为了替他的白月光找个挡箭牌,我出身清流,哪怕父母双亡,众人看在我家族的人都会尊称我一声姑娘,这样的人当个太子妃太理所当然,哪怕太后,当时的皇后再不喜,为了儿子的皇位,也不得不操持我们的婚事,让我入主东宫。
“圣意你可听清了?”
太后毫无风霜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怜悯,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如今只能成为妃嫔,在她眼里,我自然该暗暗垂泪,从此闭门不出。
但我没有,笑盈盈接下:“谢主隆恩。”
这一拜,将我与叶景策的缘分彻底了断。
我又跪了半个时辰,太后也许觉得无味,终是挥挥手让我回去,还让人叮嘱。
“德妃莫要忘了明日这个时辰。”
我含笑应下,丝毫没有难过的神情,连小宫女似乎都惊讶我的冷血,我还未离开,就开始窃窃私语。
“德妃娘娘可真是冷血冷肠,杀了一个皇子居然还能笑出来。”
“可不是,难怪皇上不愿意让她当皇后,像这样的人当上皇后岂不是后宫不宁?”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在指引公公的带领下走在永巷的路上,嘴角始终微微翘起,在皇上登基前一晚,我用药下了一个侍妾的孩子,母子俱亡,太后震怒,罚我在她宫门前跪满两个时辰,一共七天。
我还记得叶景策将药端来我面前:“思绵,那个孩子是侍妾和我二哥偷情所生,你为孤的太子妃,希望你能帮孤做好这件事。”
自成婚后,叶景策向来只称呼我为太子妃,从未叫过我的名,那一日我欢喜,可尽管如此,我犹豫:“夫君,可那毕竟也还是一条人命,不如让她生下来,我们再偷偷送出去养育,不让他进皇城如何?”
叶景策脸色阴郁,可想这件事对他影响很大:“后患无穷,二哥想要成为太子不是一两日了,父皇病重难愈,难道你也希望我从太子位上下来吗?”
我当即跪下:“妾不敢。”
强压之下那碗药还是进了侍妾的嘴里,她发作的很快,没过多久那个孩子便离世了,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整个人惶惶不可终日,每晚都能看到鲜血淋漓的她来索命。
可那时候叶景策做了什么?
我拼命回想,头上盘旋的黑鸦不停叫嚷,终于来到我自己的宫门前,那道匾额金光闪闪,在绚丽的“贤德宫”门口,我猛然想起那晚的拥抱。
“别怕,孤的太子妃,孤会庇佑你一辈子的。”
我就这样沉迷在那声声安慰中,直到他登基后太后知晓,我跪在坚硬的青石板上,跪得膝盖都青了,我还是没等到叶景策的庇护。
皇宫里的太阳真晒啊,我看着那桶桶化了的冰,发现自己与叶景策的那些情意似乎也在这烈日下,如同这些冰,一点点消失,最后什么都没剩。
2
青石板还是如初,什么都没留下。
“德妃娘娘。”
指引公公将我唤醒,我不由笑出声。
我害了子嗣,封号为德,叶景策在恶心人方面真是日益见长。
公公也许见我不知悔改,有些嫌恶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低下头:“这是您的宫殿,虽说离皇上的承德殿有些远,但里面的都是皇上亲自吩咐准备的,您别嫌弃。”
我垂头:“多谢公公。”
身为太子妃我自然知道宫围的那些事,承德宫已经许久未住人了,如今就算再收拾也不会有多好,可叶景策的补偿似乎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院子里早就有宫女太监等候,见我进来,个个都飞快行礼。
“奴婢/奴才参见德妃娘娘。”
我淡声道:“起来吧。”
“是。”
入殿后奢侈气息扑面而来,满桶的冰用金丝织成的扇面正缓缓扇动,满宫凉津津的,更不用提那些古董字画,就连房间都用心布置,我坐在紫檀雕凤拔步床上,难得愣了半晌。
叶景策他究竟,又想让我做什么?
“娘娘?”
我抬眼,她是叶景策拨给我的掌事姑姑素心,应该说整个宫里都是他的人,一个熟面孔都没有。
“什么事?”
“皇上邀您去承德殿尝尝糕点。”
我淡淡道:“皇上初登大宝,国事繁忙,我还是不要叨扰了。”
“娘娘?”素心不解,“如今皇后地位不稳,你要抓住皇上的心才能在这后宫站稳脚跟,不被皇后拿捏。”
我思虑片刻,终是换了身衣裳,素心话虽难听,但我还要在这深宫几十年,我目前只能攀附皇上,只能用自己仅剩的力气去换取不被抛弃的人生。
在后宫被抛弃的下场,太惨。
冷宫的冰凉始终在我脑海萦绕,直到在承德殿见到了我的夫君,如今的天子,他正坐在软塌上,旁边摆着棋局,懒懒的支着下巴,见我到来,紧锁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嘴角噙着半点笑意。
“可算来了,这棋还是要和你下才畅快。”
我行了礼,恭敬上前,才看清那是在东宫我们未下完的最后一局,那时皇宫传来消息,宣太子伺疾,结果没几日他便换了身份,这棋我也没能再想起来。
没想到竟被他完整的翻了出来。
“臣妾愚钝,怕是下不了。”
“胡说什么?”他似乎忘了我几个时辰前还在下跪受罚,只是挥挥手,“整个后宫只有你愿意认真与孤……朕下棋。”
他似乎还未习惯自己的称呼,缓了一会才丢开棋子:“罢了罢了,如今这棋局已乱,没什么意思了。”
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可他状态慵懒,我只能暗笑自己的多心。
外面知了蝉鸣,不免有些喧闹,我皱眉开口:“外面当差的也太不当心了,皇上,臣妾去让人将那些知了粘了去。”
“柔儿喜欢听这些声音,朕也不愿扫了她兴。”
笑意僵硬在我脸上,但很快我柔柔道:“皇后娘娘来自民间,自然对这些东西有亲切感。”
叶景策意外抬头,脸上带着深意:“你如今愈发宽容了。”
3
当初我当太子妃时也算是贤良淑德,但对柔和的进宫也耍过脾气,毕竟她是太子自幼就认识的表妹,虽说是远亲,但怎么都有一层亲密在,我当时也被情愫迷了头,不仅在他面前哭泣耍闹,还扔出“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傻话。
思及此处,我轻轻笑出声:“皇上可别打趣臣妾了,如今年岁大了再不明事理可不会让人笑话?”
见叶景策眼中冷意散去,我才悄悄松口气。
他本就是阴晴不定之人,如今当上皇帝更是如此,只要顺着他,自己的生活不会太难过。
“朕封你德妃,你可有不满?”
一句话让我落下的心又高高抬起,没有犹豫便跪下:“皇上封妃总会有自己的考量,臣妾听从便可,从无不满。”
温热的手碰上肌肤,叶景策已经将我搀扶起来:“朕只是随意问问,在朕心里,你永远都是朕的妻。”
我脸上挂着完美的笑意,但心下丝毫未因为这句话产生变动,他心中的那个人从来不是我,又何必惺惺作态?
可我没法子,我成为了他后宫的一员,除了低头做小我没有别的办法。
想到这,我便烦闷的紧,窗外的知了声愈发显得聒噪了。
皇上宣我进承德殿终是让江柔和坐不住了,第二日去请安时她在我脸上转了两圈,努力压制口中的那些询问,僵硬的挂着笑。
我不喜欢江柔和,不仅仅是因为她夺走了叶景策的心,还有她那些的小家子做派,她是太后的娘家人,可父母话少,在江家并不受重,因此她也是谨小慎微的活着,如今她已经贵为皇后,还是肩膀收拢,整个人窝在凤椅中,强打出来的气势。
“皇后娘娘和皇上真是伉俪情深,听说皇上昨日又歇在皇后宫中。”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向来与我不和的沈兰盈最先说话,她被封为庄妃,是除了皇后最得宠的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珠朝我这里转了转,随后不屑地冲我撇嘴。
江柔和羞涩一笑:“庄妃真是爱打趣人。”
她尽可能支起身子拿出皇后的款:“如今前朝事务繁忙,皇上不来后宫也是常有的事,切不可怨恨妒忌,伤了后宫和睦。”
“德妃之前也做了一些错事,但她也反省认罚了,大家还是姐妹,切不可对她多加怀疑欺辱,否则本宫可饶不了她!”
好嘛,这下想躲都躲不了,可惜了我今日穿的素色宫装。
我起身冲她行礼:“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必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不就是想敲打我嘛,这件事看上去成为我一生的阴影,但是有点脑子的都清楚,如果真是我主谋,光是谋害皇嗣这一罪名,足够我抄家问斩,又怎会给我封号,所有赏赐照常如旧?
既然江柔和想在我面前摆皇后的款就随她去,毕竟之前我对她也算不上友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
江柔和很满意我的姿态,难得眉梢处带了点欢欣:“刚才皇上送了我几盆牡丹,我瞧开得极好,众位妹妹留下来多瞧瞧再走吧。”
4
“多谢皇后娘娘。”
那牡丹长得好不好,什么颜色我是不知道的,因为到点了,我得去罚跪了。
慈宁宫的青石板一如既往的硬,加上太阳的暴晒,我总觉得膝盖滚烫滚烫的,迷糊间,我仿佛看见素心眼角有点亮亮的。
她是不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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