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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泊尔大白塔上空的飞机

两天没更新,有个0.5留言问我是不是摔死在尼泊尔了,我回答他说,山神曰:五毛尚未死绝,秦兽仍需努力。

于我而言两天不更新挺难得的,这两天事情有点儿多,第一天一边和ak核对订单一边收拾行李到二半夜,因为我要把这些东西带到西藏发快递,咱们同胞在尼泊尔开的快递公司,首饰类每公斤快递费用240元,太吓人了,所以当天没更新,然后第二天忙开光的事情又是一天,等我到了樟木口岸已经是尼泊尔时间晚上九点多,原以为口岸外有住宿的店,结果只有几户人家,地震造成的惨象历历在目,创伤尚未痊愈,唯一有家商店还亮着灯,本想求收留,结果锁着门,敲门也没人,商店外停着几辆等待过关的卡车,我坐在商店外面的水泥台子上,很快就浑身冰凉,樟木口岸尼泊尔这边靠近西藏,已经是喜马拉雅山南麓,我看了一下天气预报,十一度,但山脚下水汽重,北面是大河,南面离我不到十米就是湍急的溪流,导致衣服一会儿就潮了,我打开行李把厚衣服加上,准备就在水泥台子上坐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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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图:尚未完全恢复的樟木口岸尼泊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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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凌晨1:36,我终于有了一个庇护所,感谢善良的卡车司机

坐到零点,冻得实在坐不住了,开始起来踱步,成功吸引了当地居民的注意,先是过来两个人直接用手电照商店的锁子,看锁子完好,他们扫了我一眼走了,第二次还是这俩人,过来照了下我的摩托牌子,问我是不是中国人,我说是的,他俩就又走了,第三次是一个人,问我是不是没地方睡觉,我说是的,并请他帮我联系商店的老板,我可以出钱,他过了一会儿过来告诉我老板不在,问我愿不愿意睡在他的卡车里,我不由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感谢,摸出一千卢比感谢他,他推辞不要,我硬塞给他,然后坐到了卡车驾驶室里。

卡车里也很冷,因为就一个铁壳子,早冻透了,但是卡车的座椅是海绵的啊,让我的热量不至于持续流失,我不敢睡觉,因为怕睡着了体温过低会导致身体受损,而身上的衣服手触可感觉很潮,我就这样用体温烘干着我的衣服让它不至于太潮湿,硬熬着玩儿手机,到凌晨五点多,把一块两万毫安的移动电源基本耗尽,早上从卡车出来的时候街道上已经有人走动,有中国话说得很好的尼泊尔人告诉我:现在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你了。我很好奇,问他为什么,他说半夜有人起夜看到卡车驾驶室发光,以为有贼,通知了卡车车主,车主说没事儿,那里坐着一个没处睡觉的中国人……现在我们都知道你一夜没睡今天还要骑回中国……

喏,以上就是两天没更新的原因,所以,到今天为止,我已经两天没睡觉还从樟木骑到了定日,而且还更新了这篇文章——就这精力,0.5们有几个熬得过?

在尼泊尔住了约半个月,昨天的感觉最差,奇差无比,现在讲讲过程。

我因为耽误了时间而不得不冒险赶路,尼泊尔的道路本来就很差,加上骑夜路,更耗费体力,没想到接下来遇到事情让我更加烦恼又无法发作。

在距离口岸约6.7公里的地方有个哨卡,被两个尼泊尔边防警察拦住,我行走人世间这么多年,有一点点阅人经验,我看这两个警察那浑浊的眼神和阴鸷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个人可能就是平地操刀客,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我总觉得类似警察、官员、政客等国家公职人员做事得特别注意职业操守,因为他们代表着政府形象,而在外国人面前,公职人员又代表着国家形象。

我没去过更多地方,只是从媒体上看到很多对欧美和俄罗斯边防警察的描述,都不怎么让人愉快,比如会说欧美警察有时候有的人会有种族歧视,而很多俄罗斯警察则喜欢索要好处,我昨天遇到的就是后一种。

这两个警察一个大概四十岁,一个二十来岁,按照惯例让我拿出护照,其实他们最该查的是摩托车的手续,因为中国人进入尼泊尔有30天的合法免费停留期限,但是车辆每天都要缴纳费用(我的摩托每天大概11元),所以他们不查我的车辆手续只问护照显然就不是真的想查我,而且他们也知道查不出来任何毛病:任何能进入尼泊尔境内的游客,都经历了层层盘查,我从吉隆口岸到加德满都,短短142公里被军人和警察盘查了7次,今天从樟木口岸回来,不足十公里被盘查了约5次,这种情况下,其实很多盘查让我看就是毫无意义的,纯粹为增加工作岗位而已——真正想搞破坏的人,怎么可能骑摩托或者开个私家车跟边防警察斗智斗勇?

我从吉隆口岸过来的时候,也是每件行李都查,全部用手捏一遍,但是那几个军人(不是警察)我并不反感他们,因为他们对我的行李和从行李里面掏出来的物品都是轻拿轻放,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也认真发问,而有些东西,比如袜子和内衣,他们用手一捏里面没有其他东西会给你放回包里,因为这毕竟是私人物品,而且女性游客的贴身行李会由女军人检查,我觉得这是文明的做法。

但是昨晚我遇到的这二位,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半放半扔到地上,包括随身包里的中国驾照、背包防雨罩、面巾和袜子,我很不高兴,提醒他们那是我的贴身物品,请他们不要扔到地上,他们有所收敛,但也正是因为我说了他们,他们开启了对我的无休止的盘问。

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过关,我说因为我的摩托车明天就到期了,不走就会被罚款(其实车单上写着,他俩明知故问),又问我在加德满都住在哪里,还问我在中国有没有买房子,如果买了是在哪个城市,还问我的职业,这时翻出了我随身带的一包首饰,那是我准备上到自己微店出售的,只有馒头那么大一包,远远没有超标,他居然问我有没有经营执照,我心想我的执照是中国政府发的,你他妈的有执法权吗?最搞笑的是他翻出了我从喀什带过来的几个杯子,他以为我是在尼泊尔买的,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说这是尼泊尔的传统手工,不可以出口,我用陕西话加英文说:贼你妈,The cup is from Xinjiang, China!我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我在喀什拍的高台民居土陶店,让他看同样款式花色的杯子,他不说话了。

那个年轻的警察把我那一包首饰拿到旁边的亭子里拍照,我死死盯着他的举动,我看到他竟然一个一个的摆拍,其实那些首饰很小,完全可以三五个拍一张,这边这个老警察又打开了我的尾箱,开我的洗漱包的时候用力过大把拉锁头拽掉了,他可能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把包交给了我,我打开后给他看,他拿起我的电动剃须刀问我是干什么,那盒子上有飞利浦的logo,有剃须刀的图案,你说他是不是明知故问?然后他拉开拉链拿出剃须刀左看右看就是不放回去,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再看看那边那个一张一张拍照的,我觉得不能再纠缠下去了,我问他:你喜欢吗?他毫不掩饰,立即回答我他喜欢,我说送给你了,他非常高兴,这时拍照的那个也听到了,停止拍照往这边看,这个老警察对我说:这个是我的同事……我立即明白他的意思,从脖子上取下我的安卡递给他说:安卡,埃及的,很贵,可以带给你财富和安全,那个年轻警察也立即接过来戴到自己脖子上。

这时还有一个边包没检查,不过很显然他们不打算检查了,他俩开始主动为我收拾地上的物品,帮我装起来,满脸笑容,关心地问我酒店找好了没有,我说找好了,其实我只想早早离开这个恶心的哨卡,哪怕睡野地我也不想再见到他俩,那个老警察说需要帮助的话就回来找他,我说非常感谢,我会记得,我心想:我就这点儿行李,一会儿再回来万一你俩又看上点儿啥咋办?明早换班你的同事要是也看上我的行李咋办?

离开哨卡不到两公里是一条路面河,最深的地方已经到膝盖,完全没过我骑行靴的高度,河水清澈见底,碗大的石头在车灯照射下清晰可见,这路面已经无法走人,所以河上方架了一座桥,我到河边的时候有三个人已经走到桥中央,我用树枝探了探水深,选了一条路,横劈一字马高抬双腿冲了过去,到水浅的地方车辆失去平衡的一瞬间双腿支地,我抬头看那三个人这才慢慢从桥上走开,我对他们挥挥手,也不知道他们看见没有,因为我知道他们是担心我会摔车,万一我摔了,他们会下来帮我。

同样都是尼泊尔人,那边是没事找事、想方设法索要财物,这边是同情悲悯、主动提供住宿,关心我会不会摔倒,为什么会这样?

我相信那两个哨卡的警察脱下制服走入日常生活也一定有善良温和的一面,而主动借给我卡车的这个平民,一旦穿上那身警察的制服,时日长久之后恐怕也会做一些吃拿卡要的事情。
那两个警察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他们手里掌握有合法伤害权,可以仗着执行公务的名义乱翻我的行李,故意拖延时间,随意解释法律,给我疲惫不堪的行程平添无数烦恼,直到不得不妥协,不得不送他们礼物。
他们只是权力有限的边防警察,而类似他们这种行为,如果发生在级别更高的官员身上,发生在位置更重要的公务人员身上,那么无疑会给当事人和他所在的国家带来更大的损失和伤害。

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聊什么了,因为聊到这里已经把天聊死了,不能也不敢再接下去了,你们留言区也请谨慎哈。

今天我已经从尼泊尔回到了西藏,后天会去珠峰大本营,西藏大部份地区都已经开始降雪,今天过了樟木口岸不到十公里,山风就硬得像刀子,珠峰大本营的明信片卖的不多,远远不够我原来订的目标,原本说卖不够200张我就不去大本营了,现在有50多个朋友付款,不够我的标准,但我的性格让我觉得即使只卖出去一张,我也得对得起这一份信任,就像我当初说的:哪怕只有一个人看,我也会写下去,如是,后天我必须去,如果信号足够好,再发起一次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