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冥婚沙盘

村子里又到了让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年满16岁的小伙子纷纷跟着壮年们出征讨生活,家里干活的大儿子们都东躲西藏的。这样一来,18岁就要结婚的女子们只能委曲求全地把弟弟、堂兄弟拉来顶替,等大哥们回来才能生娃。情况再紧急的话,就得请村邻帮忙了。我隔壁的张伯家就遇到这样的窘境,他家的儿子张虎出去讨生活已经三年多了,整个人都像消失了一样。张伯夫妇为了早点添丁,眼高手低地找了个替身儿子,居然是我!

那一天,我刚满16岁。穿上长着火红褂的我在门口静候着,等着张虎的新婚妻子进门……

哼,现在才是民国初期,村子里的这些破事还是挺多的。好像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弄个冥婚沙盘。反正我们村目的就是让那些长个儿的孩子—大儿子帮忙农活。就为了这些,我们从16岁就开始耗尽青春。地是能翻,庄稼是能种,只要不违反规定。好像也不见得全是坏事?洞房花烛夜,也能感受一下落叶归根的幸福滋味。

张伯家就是这般境地。他儿子张虎已经消失了三年多,都已经19岁了,还没个音信。家里没有合适的亲戚,又没儿子,不得已只好找了个替身,而我,作为张虎的邻居,莫名其妙地成了替身男。刚满16岁的我穿上火红褂,恭敬地在门口等着,好像我自己就要成了新郎似的……

这姑娘样子我都没见过呢,新婚之夜她还带着披盖头。在村里大家的见证下,我们完成了冥婚沙盘,这时我才知道新娘的名字叫楚婉儿。我们进入洞房,揭开红盖头,美艳的婉儿呈现在眼前,一下子打开了我心底某个闸门。她好像也有些害羞,看着我愣愣地发呆。她红着脸,催促我:“快喝交杯酒。”

“哦!哦!”

我赶紧倒了两杯酒,我们喝下交杯酒。能靠近她,近距离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让我心砰砰直跳。喝完之后,我羞涩地说:“婉儿,我回去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辛苦了,叔叔。”

她起身微微下蹲行礼。我脱下火红褂,放在房间,出门后,张伯太太递给我一个大红包表示感谢,随后张伯送我到门口。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满脑子都是婉儿的身影。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之前见过几个村里好看的女孩,从未有过什么动心念头。在梦中,我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大婚,只是这一次,我变成了新郎,婉儿成了我的新娘。我们进入洞房,完成了圆房大礼。清晨,外面鸡叫声把我吵醒,发现裤子有些奇怪,一瞥之下,羞得连忙去处理。自那以后,我发觉自己总在想着婉儿的身影。她就住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很快就熟络了。因为张伯家没有壮年男子,重体力活就都得我帮忙,于是我常常留在他家吃饭。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张虎还是没有音信。于是,张伯拖着我一起,长途跋涉去省城找人,结果一个月的寻找一无所获。不出所料,这事传开后,就有人说张虎在外面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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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很多年的帮助张伯家做事,我似乎成了他家的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传出张伯要我和婉儿生孩子的传闻。这让张伯愤怒,并与村里的人争吵了很多次。但对于这样的谣言,我内心接受了,并且发现婉儿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传闻而不高兴。可能是因为我们长期一起生活,我像对待妻子一样对待她,她对我也是充满关爱。有时,她会帮我洗衣服,我回县城的时候就给她带零食和小饰品。

这一天是我18岁的生日,父母为我准备了一顿美食,还邀请了张伯一家一起喝酒。我父亲和张伯本来就是好友,经常一起喝酒。饭桌上,我把鸡腿给了父母,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于是我就把鸡腿给了婉儿。她随即将另一个鸡腿给了我。看到我们的行为,他们四个经验老人哪里不知道我们的心思。母亲突然说道:“阿钧,你已经不小了,妈找了媒婆,给你说了门亲事,是隔壁张喜家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婉儿听到这句话,停止了进食,然后低着头默默吃着。我立刻觉得鸡腿不香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妈,我才刚刚18岁,不用那么着急,再过几年吧。”“不行,婚事由父母操办,放心,妈给你找的一定是好媳妇,张喜家的女孩真漂亮,你以前不是说她很漂亮吗?妈记住了。”我激动地大声喊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我知道母亲没有错,她是为了我好。但我的心里都是婉儿,我知道我是错的,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心烦意乱之下,我放下筷子,转身离开了。

“阿钧!你给我回来。”父亲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我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一个人来到村外的牛头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空中落下的夕阳。“阿钧,吃饭。”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婉儿提着篮子走了过来。我转头看着她,正好夕阳的光芒照在她身上,让她身体散发出红光,真是美丽动人。我不由自主地入迷了。她依旧温柔地笑着,打开篮子,拿出一碗饭,上面放着鸡腿,还有一些小菜,都是我喜欢的。她把饭递给我。那一瞬间,喜爱、不满、内疚等情绪同时涌现。我一把抱住她,婉儿双手拿着碗筷,却不能挣脱,又害羞又着急。“阿钧,放开,别被人看到了。”“不放,我和张伯一起去找张虎,我知道,张虎被军阀杀了。我可以娶你,我去和张伯张婶说,就算我们以后要养他们,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希望真正拜堂成亲的是我们。”我兴奋地大喊,婉儿叹了口气,眼角流下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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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坏了两家的名声啊,阿钧,听我的话,不要这样子,我们以后还是能天天见面的,我会一直照顾你,而且姨给你说的那姑娘很漂亮的哦。"

"不,和你拜堂成亲的是我,和你一起生活的是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媳妇,我不放。”

我大声呼喊,突然一阵邪念充斥我的思想,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盯着她。

婉儿似乎理解了我的意思,急忙摇头:“不行,阿钧,不能这样子····”

我向她扑去,在这峭壁之上,完成了当年的洞房一幕。

结束后,我恢复了理智,望着衣衫褴褛的婉儿,慌忙道:“对不起,我是禽兽,对不起。”

我不停地打自己的脸。

楚婉儿整理好衣服,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我感到害怕,不敢回家,不敢去见张伯一家,深深地自责。

当天晚上,我在山上看到村里亮起了很多灯火,以为他们都在找我,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在找,我更不敢去见他们,特意逃避。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悟过来,就算被张伯打死,被村里人说,我也要让婉儿成为我媳妇。

就算全家都离开这个地方,另找一个地方生活也无妨。

但是当我回到家里,看到张伯和张婶坐在院子里痛哭,爸妈在旁边安慰着他们,大厅里放着一个人,用草席盖着。

我带着一丝侥幸和惊恐的口吻问:“是谁?”

“你还有脸回来。”爸气急败坏地吼道,拿起身边的扫帚,狠狠地打在我的腿上。

我没有躲避,目光凝视着草席底下的人。

当我看到露出来的那双鞋子,我的脑子瞬间爆炸一般,整个人僵硬了,手脚冰冷。

爸连续不断地殴打我的身体,我已经失去了知觉。

妈看着我哭了,张婶早已成为泪人。

扫帚的柄被打断后,爸才停下手,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是谁,婉儿呢?”

“她昨晚去找你,从山上摔下来,一早就被人在山沟发现,她已经去世了。”父亲恨恨地说道。

我瞬间感到全身无力,摇摇晃晃地走到草席前跪下,恨恨地磕头:“婉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不停地磕头,地上留下了一滩血。

爸看到了,或许是心软了,不再打骂我,坐在我旁边陷入了沉默。

“阿钧,别这样,都怪妈,明明知道你和婉儿有了感情,妈是担心你们发展到无法割舍的程度,坏了名声,才去给你安排的婚事。

其实你张婶和张伯知道虎子去世的时候,与我商量过让婉儿嫁给你,都是这张老脸放不下,都怪我们太在乎名声,害怕邻里耻笑。”

妈走过来拉住了我,用衣袖擦去我脸上的血。

“我们对不起婉儿,要好好安排她的后事,二娃,你去料理。”父亲抽着旱烟吩咐道。

我跪着爬到婉儿的身边,掀开草席,看到她身上满是跌倒的痕迹,衣服也是一团糟。

头上有撞到石头的伤口,应该就是这个伤让她离世的。

“我给婉儿换上干净的衣服,体面的上路。”

我抱起婉儿,走去她的房间。

妈伸手想要阻拦,爸拉住叹道:“他们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让阿钧弄吧,让他们最后说说话。你劝劝张嫂,多陪陪她。”

妈停住,看了我一眼,点头坐在张婶身边。

我将婉儿平放在床上,轻柔的解开她破碎的衣服。

当看到她身体的伤口,我自责和愧疚的心,瞬间转变成滔天怒火。

婉儿肩膀有抓痕,我们这些山娃子从小摔到大,伤口太常见了。

这是人造成的,而且在大腿内侧有淤青,小腿和手臂都有抓痕。

这些全都是人为留下的,看着这些痕迹,我能想象到,当时至少有两个人。

我虽然也强迫和婉儿发生关系,但是我对她非常温柔,不可能伤到她分毫。

我握住婉儿的手,跪在床边泪水刷刷的滴下,声音沙哑的说道:“婉儿,我先好好的送你上路,你放心,我会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让我杀掉这些畜生,你再来带我走。”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走去打来一盆热水,一点点轻轻地擦去她身上的污渍和血迹。

每每看到一处伤口,我都心痛得揪心,泪水跟着一起滴下。

确定全都干干净净后,我去衣柜拿来她最喜欢的大红嫁衣。

“这是你最喜欢的衣服,我给你换上,我们已经圆房,你就是我的媳妇。”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换上,重新梳理发型。

以前我没少帮婉儿梳头,我最喜欢就是给她洗头和梳头。

最后我又用婉儿的胭脂粉和腮红,给她简单的装扮,让她能美美地上路。

当装扮完后,妈和张婶进来看到大惊失色,激动的叫道:“阿钧,你疯了,死人怎么能穿嫁衣。”

“为什么不行?活着的时候不能娶她,死了后也不能吗?”

这句话我是吼出来的。

“孩子他爹,你快来看看,阿钧···阿钧要娶婉儿!”

妈被我的神色吓到了,后退了两步。

张婶也吓的不轻,都忘了哭,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们。

爸和张伯冲来,看到床上穿着嫁衣的婉儿,脸色铁青,指着我怒骂:“混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这要头七,她会来找你的!”

“那最好。”我冷漠的说了句。

爸气的,随手拿起烟杆打过来。

我没有任何闪躲,坚硬的烟杆打断,我头也流下血。

爸看着我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痛的样子,脸色铁青,气的手抖。

“你要觉得这样丢脸,我带着婉儿离开。”

我转身走向床边,就要去抱她。

“住手,你真想死吗。”爸激动的大吼。

我停住,转头看向爸妈,我明白他们是担心我的安全。

张伯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上来不停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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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跪下对着他们磕头道:“爸妈,孩子不孝,我是真的爱婉儿,昨天傍晚,我强行和婉儿圆房,她是我的媳妇,请爸妈、张伯、张婶成全,昨天我和婉儿说过,如果我们结婚,我会把张伯、张婶当作自己父母养的。”

看着我不停的磕头,每一下都很重,额头破了,血滴下来,都没有知觉一样。

见此,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叫道:“造孽啊。”

“早知道我们就算厚着脸皮也成全你们。”张伯拍着大腿重重的叹气。

爸挥手说道:“随你吧,阿钧,答应我们,送走婉儿后,回来好好过日子,成吗?”

“谢爸!”

我欢喜,擦去眼泪,然后去给婉儿操办后事。

本来我想要办七天,等婉儿头七能够回家。

但是村里人都说横死的人不能等七天,三天内要下葬,不然会出大事。

我不想理会,我还巴不得婉儿来。

但是我拗不过爸妈、张伯和张婶,他们做了让步,我也不能太过分。

办丧事的人,在看到用红嫁衣送死人,一个个都吃惊,好些人提醒我爸妈。

确定要如此操办,这些人都摇头不干,四个长辈筹钱出重金,他们才同意下来。

而村里的亲人几乎没人敢来,这种事可是大忌,会出大事。

我没有理会,除了爸妈、张伯和张婶,没人祭拜。

第三天中午,办丧事的人急急的将婉儿下葬,全都逃命一样离开,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婉儿墓前。

我也能理解,对他们来说,婉儿是横死,又用红嫁衣送她走,都说我们家要出大事,避之不及。

婉儿是被人玷污后推下山的,全村人中,会干这种事的屈指可数。

村里的老光棍陈二狗就是其中一个,以前他就是看婉儿男人不在身边,时常调戏,我和他打过几次架。

才让他老实一些,因此他在背后说我和婉儿有一腿。

陈二狗一到晚上都会在村里晃荡串门,有时候还会去敲寡妇门。

他今天也是一样,敲了王寡妇的门,调戏了几句才坏笑着离开。

当他回到家里,刚关上门,突然一把镰刀划过他的手臂,这一刀很重,他的整条手臂都抬不起来。

陈二狗看到我拿着血淋淋的柴刀走来,把他吓得鬼叫连连。

“齐水!不是,水哥,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啊。”

看到他反应,我就知道,他肯定就是其中一个,第二下是用了死力,直接将他大板根小腿斩开。

柴刀卡在腿骨上,痛得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还有谁?”我问着,用柴刀勾住他的腿骨向里面拖。

“我说,我说,是陈鹏和齐山,这件事是齐山怂恿的,我也是一时被色心迷了心,水哥,求你,饶我狗命,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他刚说完,我已经将他拖进房间,直接用柴刀劈在他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