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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此特别,我又怎会失望 ♫

每天上午9:30,伊姐在这等你

文 | 伊姐(周桂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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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天,漫天的鱼从天而降,噼里啪啦砸在高速公路的每一个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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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人,爱到嫉妒鞋子会把爱人带走,从高楼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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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cosplay展,是次元时代的狂欢,还是孤独灵魂的一种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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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银幕上很难看到这么疯批、极致、惊世骇俗的镜头,果然是敢打出“18岁以下不建议观看”的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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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有一段黄渤在闹市区烧房子的戏,曹保平导演不断激将他,不够,你要再狠点,再狠点)

作为灼心系列最后一部,《涉过愤怒的海》要说的,当然不止于复仇、寻案、解谜,这些都只是故事的迷雾,是因为无法剧透,给观众的障眼法。

它要说的,残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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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线是寻仇,悬疑。

老金(黄渤 饰)是一个渔民,他含辛茹苦供养着女儿在日本念书,却接到了女儿小娜(周依然 饰)的死讯,被刺17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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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彻底崩溃了。

他把自己躲进女儿最后时光依靠的衣柜,撞到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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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我就活一个女儿,坏这小子手里了,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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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男友,一个热爱COS的中国男孩李苗苗,成为他追击的对象。

然而对方家庭有钱有势,苗苗妈妈(周迅 饰)更像一头母狼,冷静、缜密地保护孩子,誓不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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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过愤怒的海》,首先是一个好看的悬疑故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谁是凶手?”牵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往下看。

老金和苗苗相见于房顶,李苗苗命悬一线。

老金来到景岚家被关,他放火。

追车戏中,车顶落鱼,惊涛骇浪,仿佛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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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紧张,和日本的COS展糅杂,混合着巨大的情绪张力、视觉奇观,将观众的情绪席卷,吊到了最后一刻。

但是,凶手真的是李苗苗吗?

事情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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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凶的过程,电影又展现出另一条线,李苗苗和小娜,究竟是谁?

小娜一直在忙碌地打工,从酒店服务员、帮佣,再到背上销售压力的女仆店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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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是缺钱,而是迷恋着“异常饱满的生活”,那些不断和人联结的“充实”。

表面可爱天真的她,有一句重要的自我介绍:“只要了解,所有人都无法喜欢上我。”

她在恋爱里展现出的,是需要强烈,甚至非正常浓度的感情,来自证的存在。

每次聚会,苗苗会扔掉小娜的鞋,说“我厌恶它会带你离开我”。

同居关系久了后,苗苗回归正常态,一次打游戏时,小娜期待地把鞋给他,以为他会再度强有力扔掉,苗苗不解其意,随手一扔。

小娜愤怒了,她爆发尖叫:“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平淡等于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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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苗苗乖戾、残酷、缺乏共情心。

但没见过健康的爱的女孩,她能想象出来的爱,只有一种——

“强烈的永不停歇的剧烈到接近毁灭的爱。”

而老金,连自己的女儿有男友都不知道。

在他记忆里,女儿永远都是懂事、乖巧、不需要他操心的——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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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失踪后,但他还不知道被害以前,他来到日本第一句话是:“那么多渔船等我,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干嘛。”

李苗苗。

小时候,在奶奶病房,他踢断呼吸机导致奶奶离世;父母离婚后,他通过炸青蛙泄愤;给妹妹寄恐怖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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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妈妈景岚眼里,他永远都是最无辜、被世界伤害、需要妈妈突破所有原则去溺爱和庇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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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岚在这种夸张的表演里,才觉得自己配得上“付出足够母爱”,这种抓马,让她不愿意面对儿子的问题,却愿意一起跳海,宣泄本能;更重要,逃避离婚后再也没管过苗苗的愧疚。

父母们,都在表演爱,而不是真的有爱。

因为他们在意的,是“生命延续的寄存体”,而不是“具体的活生生的人”。

涉过愤怒的海,他们只有愤怒,因为私有品被侵犯,等于在他们的社会尊严性上践踏和跳舞。

但只有愤怒,没有哀伤,懂得,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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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暴雨,老金仰天狂笑,仿佛大仇得报,那一刻,他终于在另一个更有权势的社会人面前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我照样可以凌迟你的孩子让你痛苦,这点我们是平等的

电影有一段非常恐怖的戏,李苗苗的父亲,和老金在船上对峙,父亲说出了内心极度阴暗而真实的台词。

那一场戏,海上起了大雾,飞来无数蜻蜓,曹保平说,那种恐怖的诡异的氛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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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有句评价特别好,是做父母这件事,让无数普通人,第一次体会到了“权力”的快感。

然而,曹保平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的立场,他也是同情父母的。

李苗苗的存在,就证明着这一点,拥有什么孩子,这是一个随机选择,是命运给你开的最大的盲盒。

父母也很无助。

小娜的存在,就证明着一点,爱是一种感受,但爱人是一种条件和能力,大部分看似成功的成年人并不具备,他们自己的情感生活本质一团糟。

父母也很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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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是“灼心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但我更在意的是,它和《狗十三》之间,隐蔽的联系。

当老金查看自己女儿的社交软件,发现女儿的回忆里,有一幕,他朝小娜的宠物猫喷农药,小娜说“空气里都是这个味道,但我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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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说,“我梦到老金去世。是从哪一刻开始,我自己都不愿意和自己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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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一部曹保平公映的电影《狗十三》里,他花整整一部电影,讲述了,宠物代表的那个“有感知有联结的世界”如何完结,从此,女孩适应了“大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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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母是很惊心动魄的事儿,这种惊心动魄未必需要悬疑电影、满地鲜血、梦里被施以吊刑的父亲来呈现。

《狗十三》里,父亲坚持不认狗被调换了,一定要3岁的孩子在陌生人面前背《三字经》证明基因优越(也是好笑的逻辑),长大的孩子假装忘记吃过狗肉全面阉割了自己的感知,这些片段,是几乎每一个孩子和父母都有机会经历的。

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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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涉过愤怒的海》里,小娜去蓝鲸日祈祷,导游告诉她,只能用500冈的硬币,因为这个硬币的日语发音,和“缘分”这个词很像。

但凡稍微懂一点传统文化,对玄学和易经有一点涉猎,就会明白,父母和孩子大概是世界上最深的一种“缘分”。

其中的因果关系,真的仿佛大海一样深奥,而我们都是其中的一条鱼,有可能被藏匿进最深的安全,也可能被暴露在最凛冽的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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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父母,对另一个生命来说,是盘古开天地,是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创世纪的事儿,希望我们真的都有敬畏心。

请感激你的孩子,成为你的镜子,让你照见不足;请感恩你的孩子,成为通途,让你有机会,修正生命认知。

那这一趟辛苦,这一世缘分,就没浪费。

然后,深深地祈祷,祝我们都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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