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赶考路上遇见老道士，嘲讽了一番，气得老道士拂袖而去。驴子开口说话，引出一段传奇故事。客官不要急，故事得从头讲起。
唐代宗大历年间，书生湛服礼生性傲慢，仗着读了几年的书，眼光比额头还要高，说起话来尖酸刻薄，不讨人喜。
这一年是大考之年，湛服礼辞别家人，骑着小毛驴去赶考。说起这一头小毛驴，湛服礼对它有再生之恩。那还是10年前的事情。有一天，湛服礼摇着折扇，一步三摇地在山间小路上散着步，忽然看见路边扔着一头小驴。

这一头小驴出生不到半个月，生了重病，主人家请来兽医救治，却没有好转，因此扔在山路边。湛服礼俯身查看小驴的状况，小驴突然抬头虚弱地叫了一声，湛服礼是敏感的人，听出了求生的欲望，当即决定救一救这一头小驴。
他回家唤来老仆，把小驴抬回家里，也不去找什么兽医了，自己翻起医书来，照葫芦画瓢，弄了一副药方，反正是死驴当作活驴医，姑且试一试。哪知道歪打正着，小驴被灌进一副药汤后，竟然有了好转。
湛服礼继续用药，渐渐地，小驴病愈了，就被湛家养了起来。小毛驴知恩图报，对湛服礼言听计从，因此湛服礼骑着它赶考，非常放心，根本就不用驱赶，它自己撒着蹄儿往前跑。
这一天，半路上遇见一个老道士，老道士见他是一个读书人，有心和他攀谈几句，谁知湛服礼狂妄无礼，嘲笑他是牛鼻子老道，仗着所谓的道术，混迹于民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湖骗子。
老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湛服礼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双腿一夹，小毛驴继续赶路。
走了不远，湛服礼忽然听见说话声，“哎呀，不好了，主人，你今晚有大灾祸，性命堪忧啊！”湛服礼四处看看，不见人影，还以为是老道士使用幻术捉弄他，于是大声呵斥道：“是谁？快现身，不要装神弄鬼的。”

只听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呀，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虔诚地称呼你为主人呢？是我，小毛驴。”湛服礼这才注意到，果然是小毛驴在说话。他大为惊讶，问道：“喂，小毛驴，你为何会说话？难道成妖了吗？”
小毛驴说：“我哪里能成妖呢？只不过见你遇到了灾祸，为了报恩，才开口说话。我这一次开口，犯了天条，会减寿3年的。”它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
原来，老道士颇有神通，擅长五雷轰心法术，湛服礼无礼至极，惹怒了老道士，今晚他会趁着湛服礼熟睡，施展法术，取了湛服礼的性命。
湛服礼一听，心生后悔，询问应该怎么办？小毛驴吩咐如此这般，他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傍晚时分，湛服礼下榻在一家小客栈里，他找掌柜要来一根木头，放在床上，用被子蒙住，然后咬破中指，在额头上点上一个红印，接着钻进床底里，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到了半夜里，忽然刮来一阵怪风，在屋里绕着床旋转，接着一声震天霹雳，将床上的木头炸成粉碎。可是，怪风还没有走，似乎在屋里搜寻着什么。
湛服礼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直到公鸡开始打鸣了，怪风才飞出窗外，消失不见了。天色大亮，湛服礼才敢爬出来，看见床上的木头粉末，吓得好久也说不出话来。

日上三竿后，湛服礼才定下心神，骑着小毛驴继续赶路。半路上，他看见老道士坐在歪脖子大树下，赶紧跳下驴背，跪在老道士的面前说：“小辈有眼不识泰山，口无遮拦，多有得罪，还望老仙长恕罪！”
老道士点点头说：“要不是这一头倔驴，你早就不在人世了，也罢，吃一堑长一智，望你能吸取教训，懂得尊重人。”说罢，飘然而去。
自此后，湛服礼收敛了狂妄之态，对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后来，他考上了进士，当上了县令，因为对人一团和气，仕途上一帆风顺，最终官至三品。
这正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踩我一分我踩你十分。自古以来，是非皆从口出，做人还是多积口德，与人为善的好。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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