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非好望角的1789年,一个名叫萨拉·巴特曼的女子诞生在一个以狩猎为生的部落。她的命运却因殖民统治而扭曲,经历了被骗至欧洲、被裸体凌辱、死后被制成标本展览的惨痛一生。

被骗赴欧洲

在南非好望角的1789年,萨拉·巴特曼诞生在一个以狩猎为生的部落。她的家庭属于那些在荷兰殖民者统治下成为奴隶的非洲人。成长在这个被外来侵略者剥夺自由的环境里,她的童年早早地沉浸在贫困和奴役的苦难之中。

萨拉和她的母亲,日夜辛勤地在高山上采茶,这成为她们维持生计的唯一途径。她们居住在简陋的棚屋里,生活艰苦且单调。作为农场主彼得·塞扎尔家里的奴隶,她们除了服从命令,别无选择。这是一个充满剥削、痛苦和无奈的时期。

十几年来,她们的生活一直如此,无法改变,她们的命运被迫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作为一个年轻的女孩,萨拉尽管在困境中艰难生存,但她的青春期却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质。

她的身形变得异常丰满,特别是臀部,远超过周围成年女性。在这个时候,在非洲社会,这样的身体被认为是具有魅力的象征,是一种值得夸耀的美丽。

萨拉并非只是在外表上脱颖而出,她还展现了多才多艺的天赋。她能弹奏吉他,自学了三门欧洲语言,使她在部落中成为备受欢迎的人物。她的才华和与众不同的身材让她成为人们口中的“女神下凡”。然而,这些美好的特质成为她后来悲剧生活的导火索。

然而,1810年,她的命运迎来了一次突变。

在欧洲的悲惨遭遇

1810年,塞扎尔家族的哥哥亨德里克和英国外科医生威廉·邓洛普的到来改变了一切。他们被萨拉·巴特曼引人注目的身形所吸引,但他们的真实意图却隐藏在对欧洲“好奇”的背后。

那个时代,欧洲人对于美的定义与非洲迥异,他们将这种差异化用来证明自己种族的“高贵”,并将非洲人视为次等的“猿类”。

萨拉被欺骗着相信,只要跟随这两个人去伦敦,她将获得无尽的财富,迎来永远的自由。对于这个梦幻中的欧洲生活,她充满向往,因为她的想象中,那里是金银遍地的理想之地,是一个她可以通过才华取得成功、过上富足生活的地方。

然而,现实与梦境差距巨大。一旦来到伦敦,这两位“恩人”立刻变脸,将萨拉·巴特曼粗暴地剥夺衣物,将她关进马戏团的笼子里,然后高高地悬挂在皮卡迪利广场的平台上。她的裸体照片被印刷在传单上,大肆在伦敦各处传播,吸引了大量围观者。

为了赚更多的钱,这两个无良之徒毫不留情地用皮鞭抽打她,强迫她按照要求做出各种“诱人”的姿势,以取悦观众。

从此,萨拉·巴特曼的命运沦为了一个悲惨的展览品,她成为那个时代的“维纳斯”,却是以牺牲自尊和尊严为代价。她的臀部在每一次展览中都毫不顾忌地暴露在公众面前,她被迫近距离地忍受那些男人的“观察”和“骚扰”。

最初,她对于大家的粗俗举动和污秽言辞展开了强烈的反抗。然而,她很快发现,她的反抗只会激发周围人的“兴奋”,于是她渐渐地麻木了下来。在英国巡回“演出”近4年后,她开始逐渐失去她的“吸引力”。

1814年,亨德里克·塞扎尔将萨拉·巴特曼带到了法国,寄希望于在新的国度找到新的观众,为她在欧洲的“演出”注入新的活力。然而,这段经历并没有为她带来改变,反而成为她命运中的又一场噩梦。

她并非得到了期待中的机会,相反,她被出售给了一名法国的驯兽师。从此开始,她的生活沦为一场持续不断的苦难,被迫在法国各地“表演”,成为众人眼中的奇观。驯兽师将她当作一种异类,一个可以被驯服、被摆弄的生物,而不是一个拥有独立思想和情感的人类。

这一番折腾让所有经手人的腰包都鼓了起来。在这个不择手段追求金钱的残酷游戏中,她成为了利益之源,而那些操纵她的人则在她的痛苦中获利。然而,对于萨拉·巴特曼而言,这并没有带来改善,反而使她在折磨中“精疲力竭”。

她的身体被不断地剥削,她被迫在观众面前表演,不得不忍受屈辱和痛苦。这个曾经被誉为“女神下凡”的女性,如今沦为了他人欲望的牺牲品。在这个陌生的土地上,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生命逐渐变成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1815年,26岁的萨拉·巴特曼在悔恨和屈辱中结束了她的生命。然而,即便是在死亡之后,她的苦难并没有结束。

在她辞世后,法国解剖学家乔治·居维叶残忍地剖开了她的尸体。不仅如此,他们将她的身体器官,包括大脑和生殖器,残忍地切割下来,存放在巨大的玻璃瓶中,与她的骨架标本一同陈列在巴黎一家博物馆里,成为参观者的观赏对象。

这样的对待让人无法想象,一位生前曾被视为“女神下凡”的女性,死后居然成为了科学解剖的对象。更加残忍的是,古人类学家古维埃将她的臀部组织与母猩猩进行比较研究,试图证明黑人与黑猩猩之间的亲缘关系,这无疑是对她生前尊严的最后践踏。

直到1974年,法国议会通过生物伦理法,博物馆停止了对萨拉·巴特曼遗骸的公开展览。在经历了两个世纪的辗转折腾后,南非政府终于在1995年与法国政府谈判,要求返还萨拉·巴特曼的遗体。

法国政府一度拒绝,声称她是他们的国家级珍品,但在南非政府、科学家和民间人士的七年努力和抗争之后,法国终于同意归还这位“南非维纳斯”。

2002年5月,萨拉·巴特曼回到了她的故土。然而,这位在生前饱受凌辱的女性,在死后同样经历了对尸体的侮辱和恶劣对待。她的回归不仅象征着对她个人尊严的尊重,也呼唤着对奴隶制度、殖民主义和种族主义错误的深刻反思。

在南非东开普省汉基村的山谷中,成千上万的南非人举行了一场庄重而隆重的葬礼,为这位曾被压迫和伤害的女性送别。总统亲自前来送行,将一粒洗净的石块放在她的墓前,表达对她的尊敬和怀念。

为何南非人民不能接受萨拉的遗体留在博物馆?贾蒂耶·布雷登凯普教授表示,每个个体都应该得到珍视,她的遗骨应该属于她自己。萨拉·巴特曼的命运是对妇女尊严和个人权利的沉重警示。

我们必须铭记历史,反思奴隶主义、殖民主义和种族主义的恶果,以保障每个人的尊严。维纳斯的哀歌,敦促我们共同追求人类文明的进步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