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天,也没想出来写什么。

总觉得站在2023年的岁末,应该留下点什么。

可越觉得此刻珍贵,越下笔困难。

索性,我在电脑屏幕前闭上眼睛,回忆起过去每一年岁尾发生过的那些故事。

或近或远的回忆,如同电影片段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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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冬月,家乡迎来一场降雪,大雪漫膝。

上完晚自习的我,撑着一柄大伞,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心情极差,因为又拿到了一次糟糕的模拟考试成绩。

年少的我,以为这就是人生全部,以为天塌不过如此。

路途行至一半,突然有人喊我名字。

按家乡方言的叫法,熟悉我的人,在喊我名字时候,会在最后一个字加上个儿化音,我非常不喜欢,可这声不是。

人生第一次,我从自己的名字里听出些许播音腔、普通话的味道。

来不及回头,一位面不生疏、但从未说过话的理科班复读学姐钻进伞下。

明眸皓齿,搓手呵气,阵阵哈气后面,是掩着冻红的脸颊和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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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涩的问了声好,又客气的问了她的名字。

她很大方的跟我一路聊天,我们在大雪中,边走边聊,不慌不忙,心情逐渐转好的我,脸上也渐起笑意,塌下的天也逐渐拨云见日。

我俩撑伞同行,一直走到她家附近的巷口,见到了出来迎她回家的父亲,才跟我挥手道别。

她父亲还不住的感谢我送她女儿回来,让天生的内向的我,原地不知所措,除了用脚原地抠出一个大平层,只会机械的重复:没事,叔叔。

后来,我俩在学校剩余不多的时间里每次偶遇,她都会热情地喊我名字,冲我挥手,跟我打招呼。
遗憾的是,我们再没像雪夜那晚畅快的聊天。

毕业后,更未相见,也再无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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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回忆起这件往事,我最遗憾的是,自己甚至没机会告诉她,自己很喜欢听她那声播音腔普通话呼喊我的名字。

时至今日,蹉跎半生,只记得那晚的那声名字和她的姓名。

也许,永远回不去的,才配得上是诗和远方。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