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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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到了我家楼下,我看到新郎带来的新娘手捧花不是我指定的红玫瑰,而是没有一点杂色的白玫瑰。
我生气地打电话质问礼仪公司负责人,电话那头却是一道陌生的嘶哑声音。
「不要紧,它很快会被你们的血染成鲜红色。」
1
我没来得及追问,房间里所有人——伴娘、化妆师、摄影师,也包括我——手机全都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和「礼仪公司负责人」的通话已经中断,我下意识地点开了短信。
「今天是余牧若先生和唐恬小姐喜结连理的大好日子,祝两位比翼双飞、白头到老!」
「为了婚礼圆满举行,请新人及来宾们务必遵守以下规则。如有违反,后果自负。」
「1、请不要扰乱既定的婚礼流程。」
「2、当花瓣离开花朵,请立即进入室内。」
「3、酒水茶饮如呈暗红色,并有粘稠状异物,是正常沉淀现象,请放心饮用。」
「4、当聚光灯打在您的脸上,请不要低头,并保持微笑。」
「5、请不要让没有脸的小孩哭泣。」
「6、婚礼一共有20桌酒席,如果您看到第21桌,请不要向他们敬酒,也不要接受他们的敬酒。」
「7、请注意言行,不要说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语。」
「8、合影完毕,婚礼正式结束,您方可离开。」
「祝大家都能在这场婚礼中留下美好的回忆!」
短信末尾还附有一张图片:
一个看不清面目,也分辨不出年龄和性别的人影,用血肉模糊的手指,戳在手机屏幕上,写下一行字。
头几个字洇成无法辨认的一团血印,后三个字很清晰。
「_____必须死」
2
「搞什么?!恬恬,这是你叫礼仪公司准备的游戏环节?怎么没告诉我们?大喜日子搞这种东西,晦不晦气?」
我的首席伴娘——大表姐文文,差点把手机甩到我脸上,「你马上打电话给礼仪公司,叫他们撤回!道歉!你这么大人了,做事情怎么还是没有一点脑子!」
我没有理会她的怒吼,只是盯着自己手机上的短信,满心疑惑。
恶作剧?谁干的?因为嫉妒吗?
毕竟,我这样一个农村单亲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外貌平平,学历平平,却能嫁给本市著名的瞭山集团的独生子,很多人都眼红得不得了。
但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思索间,新郎和伴郎在敲我房间的门了。
「算了!先干正事。」文文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对着门外甜甜地喊:「谁在敲门呀?」
「堵门」仪式开始了。
3
「我是新郎,我来娶新娘。」
余牧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他的声音很好听,文文脸上顿时藏不住的兴奋。
她带领着伴娘们,问了一些常见的堵门问题,余牧若有的答得不错,有的答得不好。答得不好的要用红包「谢罪」,他这样的身家,出手自然不会小气,一叠叠厚厚的红包从门缝下塞进来,伴娘争抢得乐开了花。
10个问题过后,按照流程该开门了,文文却眼珠子一转,用肩膀把门一顶,说:「最后一个问题!」
「疼老婆就要疼她的身体,说出新娘做过的第一个手术!」
门外没声音。
文文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咯咯笑着对门外说:「我就猜恬恬没有告诉你!红包红包,每个伴娘10个,不给不开门!」
门缝下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红红的东西伸了进来,文文急忙去抓。
红红的东西倏地缩了回去,文文的十根手指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吸住,塞进了窄窄的门缝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文文惨叫起来。
那股力量像是要从门缝里把文文整个人扯出去,而阻碍通过的肌肉和骨骼一律粉碎,文文先是手指被「吞」进了门缝,然后是手掌,接着是手臂……
绞肉机般的嘎啦声音不绝于耳,飞溅的肉泥和血沫瞬间在门边堆成了小山。
「拉住她!拉住她!」
我大喊着扑过去,抱住文文的腰往后拉。
其他伴娘也冲过来抱腿的抱腿、扯脚的扯脚,一起和那股力量拉锯。
文文的肩膀快进门缝了,她仰着脸,下巴死死地顶在门板上,已经叫不出声音。
「噗」的一声,文文的脑袋在我眼前像一个气球炸开,白白的脑花喷得到处都是,只有一头黑发和一张面皮包裹着碎骨烂肉,从门缝下流淌了出去。
我看着她精心妆扮的脸消失在眼前。不知道门那边的新郎和伴郎们,能不能看到这张脸。
我知道,这是她精心为新郎和伴郎们化的妆。引不起新郎的注意,能引起伴郎们的注意也好。
他们个个非富即贵,就像高高在上的浮云,不经意地从指缝里漏一点露水,对杂草们来说也可能是一场莫大的甘霖。
突然间,我手下一松,那股力量消失了。
我们跌坐在地上,对着文文无头无臂的尸体,一个个脸色煞白,说不出话来。
文文的手机掉在她的尸体旁,屏幕停留在短信界面。血迹覆盖下的一行字,此时无比刺眼。
「请不要扰乱既定的婚礼流程。」
4
我突然想起来,急忙打开门喊道:「妈!」
同样脸色煞白的新郎和伴郎们站在门外,余牧若拿着的白玫瑰手捧花已沾上了斑斑鲜血。
「我妈没事吧?没被吓到吧?」
余牧若摇头:「阿姨没有反应,一直坐在那里。」
越过余牧若的肩膀,我看到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眼放空,像是沉浸在梦境里。
我松了一口气,生平第一次庆幸于她的早老性痴呆症,让她不至于被这样血腥的的场景冲击到。
余某若看着房间里的尸体,眉头锁得更紧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稍稍镇定了一下说,「但你也看到了,这样的死法……不像是现实中会发生的。」
一旁的化妆师哭了起来:「快报警啊!」
一名站在窗边张望的伴郎回过头,说:「不行,刚才我们在门外就打报警电话了,手机拨不出去。」
「手机为什么会拨不出去?那,那,去叫人帮忙啊!」
「没有人。」伴郎指指窗外,神情难掩惊恐困惑,「我们开车过来时,还有很多人在路边看热闹,但现在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们一定都吓跑了……」化妆师抓起自己的工具包就要往外冲,「快,我们也走啊!」
「慢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余牧若开口了,「他们不是走了,而是被退出了。」
「退出?什,什么意思?!」
余牧若沉着地说:「我们遇到了灵异事件。这里是一个规则世界。能留在这个世界里的人,恐怕只有收到短信的人。」
化妆师尖叫:「规则……我听不懂!我要回家!」
余牧若用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她:「规则中写明,婚礼结束,可以离开。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完成婚礼,才能安全离开规则世界。否则,就像她一样。」
余牧若示意大家看文文的尸体。所有人的脸色瞬间比尸体还难看。
「但是,不要慌。我们都有生还的机会。让我们抓紧时间完成婚礼,尽早脱险。」
余牧若这两句简洁有力的话,把在场的人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大家都看着他,等他发话行动。
「老婆,我们继续吧。」余牧若对我伸出手。
我牵住他的手,心头却涌上疑问。
他刚刚说的,是「我们都有生还的机会」。反过来说,也就是「我们都有死亡的机会」。
如果难逃一劫,他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5
在满屋子的血腥味中,我们机械地完成了剩下的接亲仪式,不敢与既定流程有一点相悖。
最后,就是出门了。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新娘走出家门后,新娘的妈妈要重重地关上门。
我轻轻地拉起妈妈的手,按在门把手上,演示如何关门。
我瞥见她腕上戴着的健康手环,原先的壁纸是我大学时的照片,现在已经换成了我和余牧若的婚纱照,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都是我和她相依为命。如今,她要把她唯一的女儿交托给一个男人了。
「要重重地关门。」我对妈妈说。
她看看我,看看门把手,笑了。我知道她懂了。
我和众人一起出了门,然后听到家门在身后关上了。
很轻的「砰」一声。
明明知道这只是个形式,过一会儿就能在婚宴上看到妈妈,但是,我仍然觉得自己像一盆水被泼出家门,眼眶霎时滚烫。
婚车沿着不甚平整的水泥路,载着我离开生于斯长于斯的小山村。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余牧若修长的手指撑着额头,沉思着。
尖利的啸声猝然响起,我和他同时一惊。
「是风声。」司机忙不迭地把开着一条缝的车窗关紧。
风很大,卷起了漫天的灰尘。一片纸片模样的东西打着旋儿,贴在了挡风玻璃上。
是玫瑰花瓣。
婚车车头装饰着的花朵,正被狂风刮得花瓣四散。
「当花朵离开花瓣,请立即进入室内。」
「停车!」余牧若大叫。
其他车也随着横七竖八地停下,大家从车里跳下来,惊恐地盯着空中飞舞的花瓣。
这里已是通往山外的盘山公路,四望只有高耸绵延的山壁。「哪里有房子?」余牧若焦急地问我。
我看着路边坡下的小溪,想起来了。
「跟我来!那里有个钓鱼人的小屋!」
众人迅速跟着我往坡下跑,但伴娘阿青——我的同村发小,却犹豫了。
「那屋子好破,很危险……」
风声骤然变大,山头上飘下来铺天盖地的黑云。
「是小咬!是小咬」
不计其数的吸血蠓——小咬,追上了落在最后面的阿青,都往她的耳朵里钻。
这下阿青肯跑了,但为时已晚。
那么多小咬钻进她的耳朵啃咬,先是她的耳道里汩汩地冒出血来,继而她脸上的皮肤下凸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这些都是钻到哪里咬到哪里,开始在她整个脑袋里乱爬乱啃的小咬。
她尖叫着疯狂抓自己的脸,眼睛、鼻子、嘴巴,都开始涌出血来。
越来越多的小咬钻出皮肤,转而攻击她的身体。她从头到脚,鲜血一道道流淌下来。
没有余力救她,小咬也在追我们,我们沿着溪岸狂奔,很快看到杂乱树丛中一座坍塌了一半的小屋。
「快进去!」
我们慌不择路地冲进去,缩在最里面的角落。
远处,阿青的叫声变得断断续续,没一会儿就彻底停了。
没人敢说话,只有几个女孩子在轻轻啜泣。
我感到手心钻心的疼,低头一看,我正巧按在一个锈朽的鱼钩上,钩子扎进去了一小半。
「阿若,帮我拔一下。」我举起手,小声对余牧若说。
他抓住鱼钩的尾部,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把钩子拔了出来。
倒钩钩掉一小块肉,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站起来,对众人说:「风停了,该走了。再不走,流程来不及。」
他急匆匆向屋外走去,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6
我们的婚房在本市的一个别墅区,一座带大院子的两层小楼。
现在,大院子外面,赫然横着一辆被烧成铁架的汽车。
余牧若的父母和他的一些亲友,站在汽车残骸边,看起来都像遭受了严重的惊吓。
但是看到婚车驶来,他们还是立刻放起了鞭炮和烟花。
显然,他们和我们一样,也已经懂得「规则」的不可忤逆。
「谁死了?」余牧若下车后问。
余夫人一下子哭了起来。
「是小陈……」
「哪个小陈?」
「就是咱们集团办公室新招的大学生小陈,今天事情多,就叫他来帮忙。没想到……」
余夫人哭得更大声了,余牧若追问:「怎么死的?」
「他们有人看到,收到短信后,小陈脸色很不好,一直盯着那张吓死人的图片,说了几句,『这不是TA吗?怎么会是TA?TA不是已经……』然后,也没和我们打招呼,他就偷偷开着自己的车走了,应该是想逃跑,但到了大门前面,车子突然就烧起来了。」
回忆到这里,余夫人的脸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了:「那个火太邪门了,好像故意让我们看似的,起先就只在小陈身上烧,连座椅都没点着,烧得他大叫,把我们都引来了,看清楚了,他也烧成一块黑炭了,这才把整辆车燃起来……」
余牧若说:「好了别说了,我有数了。」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也在看着他。
老余总突然冷笑道:「你不是天天盼着我们死吗,现在好了……」
眼看父子又要吵架,我很有眼力见地及时制止:「叔叔!阿姨!咱们可以先进屋吗?不要耽误了流程呀。」
老余总看了我一眼,脸色没有丝毫缓和,但还是听我的话,拉着余夫人回去了。
我转身想去挽余牧若的手,却见他在专注地看着手机。
片刻之后,他嘲讽地一笑,嘀咕了一句。
「TA?狗屁的TA!」
这是我认识他1年,不,11年以来,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
7
在我们简短地讲述了我们那一路的遭遇后,更加没人敢违抗规则了。
敬改口茶的时候,老余总和余夫人一掀开茶盏盖,浓重的血腥味就充斥了整个屋子。
余夫人干呕起来,余总捏着茶盏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血红色的茶水里,半沉半浮着一个个缠满血丝的眼球。
「酒水茶饮中如呈暗红色,并有粘稠状异物,是正常沉淀现象,请放心饮用。」
他们俩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企业家夫妇,迟疑了不过半分钟,就把「改口茶」
喝了下去。
看着眼球在他们嘴里翻滚、破裂,黏糊糊的乳白色汁水从嘴角挂下来,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喝」完茶,们把改口红包递给我。我立刻乖巧地喊道:「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这个比常规大很多的红包,里面装的是一本房产证。
房产证上只写了我的名字。
而这仅仅是他们给与我的泼天富贵的一部分。
我知道身后注视着我的人们,眼神都很复杂。
有羡慕,有怀疑,有不屑,有轻蔑……
而我把这些连同泼天富贵,照单全收。
这边的流程终于结束,我们该出门去酒店了。余夫人虚脱般地倒在沙发上,对我们挥挥手,说:
「小若,小婧,待会酒店见……」
她猛地住了口,意识到自己叫错了。
幸好,除了余牧若和老余总,没有其他人注意到她的口误。
余牧若眼神闪了一闪之后,又恢复了泰然。老余总就不如他了,神情管理只能说失败。
我面不改色地应道:「爸,妈,回头见。」
8
刚到举行婚宴的酒店,变故又发生了。
电梯门还没关闭就突然上升,把因为低头看手机而最后一个走出电梯的伴郎夹了个正着。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露在轿厢外的上半身在空中疯狂扭动挣扎,直至被夹断后掉在地上。
右手还紧紧握着手机。
他又是触犯了什么规则?!
余牧若厉声问之前站在这个伴郎旁边的几个人:「你们,看到刚才阿东干什么了?」
那几个人一脸茫然,拼命回忆。
「他就是在看手机……」
「不对,我看到他还在手机上敲什么!」
「像是在打字。」
「难道他在写遗言?」
余牧若命令:「把他手机给我!」
还好,手机没有设置开机密码。余牧若接过别人捡起来递给他的手机,略一思考,点进了短信。
「啊!」
看到余牧若点开的页面,大家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在那条发件人是一串乱码的规则短信下面,阿东竟然发送了回复!
他发送的是:「余牧若必须死」。
他是把那张图片里的「_____必须死」当成了填空题,试图提前通关!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对方秒回!
「理由?」
阿东也是秒回,可见对答案十分有把握。
「骗女人!」
大家一片微妙的沉默。
片刻之后,有人迟疑地说:「有没有可能……他不是触犯规则,而是答错了才消失的?」
马上有人接道:「这么说的话,阿东是发了『骗女人』后死的,而不是……」
下半截话被咽了回去,沉默变得更加微妙了。
其实大家都想到了——阿东不是在发送「余牧若必须死」后死的。
也就是说,「余牧若必须死」并没有错,只是「理由」错了?
如果填对了理由,是不是就能逃离这个规则世界?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余牧若。
阿东了解宇牧若,但不多。所以他的「理由」填错了。
而真正的「理由」,没人比余牧若本人更清楚了。
他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起头看向我。
他的眼神让我提前感受到隆冬的寒意。
他凑近我,貌似帮我整理血迹斑斑的手捧花,附在我耳旁轻声道:「老婆,你觉得理由是什么?」
我抬手帮他正了正领结,真心实意地回答:「老公,我觉得,你活着比较好。」
9
余牧若很焦躁。
不熟悉他的人,很难从他温文的外表上看出他的内心。刚认识他时的我,也是如此。
但是,过了这么多年,如今哪怕只是他脸上一条肌肉的微微跳动,我也能察觉他的真实情绪。
他在担心,有人会猜到「理由」。
然后用他一个人的死,换来所有人的脱局。
只不过,除非是对「理由」百分百笃定,否则,有阿东的前车之鉴,没人敢冒这个险。
余牧若在害怕,会有对「理由」百分百笃定的人。
我想,在他看来,我就是这个人。
我之前向他宣称的忠心,并没能让他放心。
对他而言,我是一个定时炸弹。
他绝不会对这个定时炸弹听之任之。
举行婚礼的酒店到了。
我换下沾满了鲜血和泥水的出门服,换上洁白的主纱迎接宾客,手捧花还是那束已经被染红了一半的白玫瑰。
不知就里的宾客高高兴兴地来,在得知发生的一切后,恐惧万分却无法逃离,只能踏入死亡阴影笼罩的宴会厅。
唯一庆幸的,是我们的婚礼异常低调,就请了20桌宾客,也许能少一些受害者。
在一片愁云惨雾中,音乐响起,结婚仪式开始。
宴会厅大门徐徐打开,在鲜花通道尽头的舞台上,站着即将宣誓和我共度一生的余牧若。
我没有父亲,代替父亲扶着我的手,把我交接给新郎的,是我科室的主任。
他本来轮不上参加这个婚宴,但因为真正为我和余牧若牵线搭桥的上司不便出面,所以姑且让他充当我们的媒人,并在重要的交接环节出场。然而,之前他有多喜出望外,现在就有多后悔莫及。
一边牵着我的手,一边哗哗地流泪。
「唐恬,唐恬,现在可怎么办啊?」
他可怜兮兮地问我,和我还没花落余家时那个在工作中对我颐指气使的小领导判若两人。
我充耳不闻,只注视着前方聚光灯下的余牧若。
在亮白的光芒中,他笑得像一个高贵的王子。
规则是这样说的吧——
「当聚光灯打在您的脸上,请不要低头,并保持微笑。」
余牧若接过我的手,将我也拉到聚光灯下。
他俯下身,贴着我的脸颊,亲昵地耳语。
「其实伴娘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我知道答案。」
「你第一次手术是在14岁,你被人强暴,差点切除子宫。」
10
我的手上还残余着出门时拉住妈妈手时感受到的温度。
感谢这点温度,将余牧若投来的冰刀雪剑须臾间蒸发,它们不会让有我一丝动摇。
「余牧若必须死」带来的恐惧,果然让他装不下去好老公人设了。
他急着要铲除威胁到他的人。
我扬起头,以璀璨的笑容对着摄像机镜头。
「你家请的调查公司业务能力不行啊,把谣言都当真?还是我直接告诉你吧。」
「我没被强暴,只是受了伤,需要做手术。」
「那个企图强暴我的人渣,死了。」
我望向余牧若,笑得更甜了。
「死在规则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