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树林,今年64岁,是一名退休工人。
20年前,我的儿子李小明考上了本地的重点大学,我欣喜万分。为了他上的大学,我存了多年的钱给他在校外租了一个小房子住。除了交学费,我还每个月从微薄的2000元退休金里拿出4000元给他还房租。我和老伴吃住都过得非常节省,衣服穿了十年还不舍得换,生活捉襟见肘。但是为了儿子上大学,我认为辛苦一点无所谓。
四年后,儿子大学毕业找到了工作,也娶了媳妇李晓梅。作为父母,我和老伴为他们办了喜庆的婚礼。新婚后的小两口住在我刚买的老公房里。我还是每月拿出4000元给他们还房贷。平时我也经常去他们家帮着做做家务,照顾刚出生的孙子。
我一直把儿子奉为心头血,尽我所能给他最好的物质条件。没想到儿媳妇李晓梅对我却不那么友好,她性格强势,好批评人。我常常被她说成是个又廉价又吝啬的老头子,不讲究,也不体贴人。我听了只能忍气吞声,心想她毕竟是媳妇,让着她一些。可是儿子对此也从来不帮我说话。
“又是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整天赖在我们家不走,你能不能轻点,地都要踩穿了!”
“我这是给你们还房贷,不是赖在你们家吃白食!”
“我看你就是来讨饭吃的,有这时间多照顾照顾你自己得了!”
我再一次和儿媳的口角结束在她毫不留情的责骂里。我爬起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心里苦笑,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个下场吗?
前几天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彻底看清了女儿的真面目。
那天我照常去儿子家还房贷。刚打开门,就看到女儿站在客厅,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语气尖刻:
“我早说了多少次,以后别再来我们家还什么房贷!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有些发愣,继续往里走,“我这不是每月都来么......”
“我跟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想白住我们家,整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你有什么资格?” 儿媳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外推。
“媳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一心想帮儿子才来还房贷的啊。” 我哀求道。
“我看你就是来讨饭吃的!你听好了,我们家没你这种乞丐的位置!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站在原地,泪水迷了眼,着实没想到女儿会这样污蔑我。一瞬间我感到前半生的劳碌和付出都荡然无存,我对女儿的愧疚和自责席卷而来。我低下头,像个行尸走肉般艰难挪出了他们家的大门。也许,我真的是他们心中的累赘。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整个人都病倒了。我清醒过来已经是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不能再操劳,否则身体吃不消。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女儿其实早就想赶我走,只是一直没找好借口。
我出院回家后,鼓起全部的勇气对儿子说,我决定离开这里,自己租房子住。我也会把所有的退休金自己留着花,不会再给他们一分钱。
儿子很吃惊,追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也许你媳妇说的对,我不应该永远依靠你们,该自己过日子了。你们也该独立,不是永远靠我养。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儿子气急败坏地吼我没有出息,怎么能一个人去租房。我没有理会,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他们的家。
独居后,我过上了前所未有的自由生活。我开始学着网购,买些过去儿媳嫌弃我穿的廉价衣服。我每天自己做几个馒头就吃得津津有味。我开始学着做各种菜式,过去儿媳说我做的难吃,现在我自己觉得好吃就行。我每月领2000元退休金,自己花得逍遥快活。我将过去的不快都抛诸脑后,开始享受只为自己活着的人生。
我60多年来第一次感到什么才是活着,什么是自由。我为自己感到骄傲与自豪。我发现独居生活也有它的乐趣。我孤独但不寂寞。我发现我真正需要的不多,一个人的生活原来可以这样丰盛。
儿子时不时来看我,气冲冲地劝我别一个人住,多不方便。我笑他不懂,我现在过得很滋润。要不是儿媳的一番话,我可能永远没机会体会到独立生活的快乐。有一天,儿子红着眼睛来找我,说他终于理解我了,知道我对他的养育之恩和生活中的种种不易。他说以后我可以把退休金自己留着花,他会自己努力工作养家,不再依靠我了。
我听了,心里升起一种复杂的感觉。我欣慰儿子终于长大成人,能够独立负责自己的生活。但我也没再和他同住,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节奏。我 目送儿子一步步走向独立,也欣然度过我简单却丰盛的晚年时光。
虽然孤独,我却没有怨恨和悔恨。因为我终于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我度过了有意义的下半生,而不是成為他人的负累。这一切的转变,都源于儿媳妇那一番话。是她的无情让我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与尊严。虽然过程痛苦,但结果是甜蜜的。在人生的最后时光,我感到心满意足。
我开始习惯一个人的生活,虽然孤单,却也找到了独居的乐趣。我不再被儿子和儿媳的事困扰,慢慢地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我白天一个人在家,会打扫房间,煮饭吃,闲暇时间就看看电视或出去门口的公园散步。我发现公园里有许多和我一样年纪的老人,也都是独自一人活动。我会跟他们聊聊天,说说自己的故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讲着各自的遭遇和感慨,聊着聊着就熟络起来,成了朋友。我不再觉得寂寞,反而找到了许多共鸣的人。
有一天公园里的老张跟我提起了社区举办的绘画兴趣班,他希望我也去参加。我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就去报了名。绘画课上有十来个老人,大家虽然绘画技术差强人意,但却乐在其中。这成了我生活中一个期待的部分。
另一天,我闲逛到了附近的二手市场,看到了一架旧书桌,桌上还放着几本旧书。我突然想到,我可以用这书桌写点东西记录我的所思所感。我欣喜地把书桌搬回了家,从此开始记录我的独居生活。我把每天发生的小事,心情的变化都写下来。这让我找到了人生的意义。
就这样,我的独居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我学会了自己找乐子,也学会自己给自己带来快乐。我不再需要他人的认可,我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式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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