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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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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中国的旅游业发展也越来越火热。

一到节假日,全国各地的大小景区都是人山人海,到外面“走一走,看一看”成为当代年轻人最喜爱的一种娱乐方式。

在全国这么多山水风景和人文景观中,寺庙竟然能够脱颖而出,变成了年轻人们最热衷的旅游“打卡”地之一。

据网上的票务平台数据统计,仅今年第一季度寺庙相关的景区门票预订单量,同比往年就增长310%,其中90后和00后占总人数的50%。

到寺庙上香祈福一直都是中国人的传统文化,但我们印象里都是老年人会比较“迷信”才会去的,可没想到现在部分年轻人也格外偏爱。

哪怕现在寺庙的门票已经很贵了,依旧挡不住年轻人的热情,让寺庙赚的盆满钵满。

这让不少人产生疑惑,年轻人不好好上班干嘛这么爱上香?和尚四大皆空为什么还要收门票?赚了那么多钱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年轻人烧香祈福)

寺庙盈利手段

“佛前一跪三千年,未见我佛心生怜。莫是尘埃遮佛眼,原是未献香火钱。”

这是网络流行曲《劝佛歌》中的歌词,初听时以为纯属调侃,现如今方得知这是不争的事实。

随着寺庙旅游的兴盛,寺庙的门票以及景区内的各种项目收费标准也都是水涨船高。

全国各地的寺庙因为知名度、规模等各种原因,门票价格从10元、30元到120元不等,其中最贵的就是云南大理的崇圣寺门票121元和西双版纳的勐泐大佛寺120元,以及陕西省宝鸡市的法门寺120元。

再次一点的就是河南嵩山少林寺100元。

这些寺庙的门票价格相差数倍甚至十几倍的都有。

少林寺的年轻游客)

以嵩山少林寺为例,凭借1982年功夫皇帝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红遍大江南北,少林寺从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古寺摇身一变,成为了中国的旅游胜地。

除了每年吸引到全国各地数以百万计的游客来旅游外,还会有很多爱好功夫的年轻人们不远千里跑来少林寺拜师学艺。

最知名的便是影视明星王宝强,曾经受李连杰的影响,在少林寺学艺六年。

这使得少林寺更加令人向往,来此旅游的中外游客都越来越多,哪怕门票都涨到了100元人民币一张,少林寺山门仍旧快被踏破了。

在少林寺旅游最火爆的时期,光是门票这一项收入就让少林寺赚取了3亿元人民币,这比国内大部分的旅游景点总体利润赚的都要多。

当然,少林寺的收入肯定还不止这一个项目,景区内的吃喝都要比外面贵得多。

(少林寺石林景区)

比如中午游客想要尝尝少林僧人们吃的斋饭,便宜一点的素斋一份个人套餐就得50元,里面也就只有白菜豆腐这样的家常菜。

贵一些的还有488、688、888、1088的订桌,最贵的一桌全素宴更是达到2688。

其他的在景区买水、奶茶,或者一些纪念品,这些价格自然都要比外面贵一些。

当然,少林寺内还有一项高收入的项目,那就是现在年轻人们到寺庙最爱干的事情——烧香祈福。

据官方的媒体报道,少林寺每年的香火钱最少也能高达5亿人民币。

寺庙里会给游客准备长短、粗细不同的各种佛香,游客们可以根据个人的需要购买,到佛前烧上一炷香,向佛祖虔诚的叩拜,许下自己的愿望。

当然,佛香越长越粗才会越虔诚,你越虔诚佛祖才能看得到被你感动。

(在少林寺烧香的游客)

还真别说,求佛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你不是有钱人还真别想上香。

少林寺里面的那种长香,细一点的也有小孩儿胳膊那么粗,最低也是几百元起步的,上千元的也有,就和碗口粗细差不多。

早在2013年的时候,少林寺便被曝出一炷香6000人民币的天价佛香。

消息一出震惊全国,网友们都是直呼,这哪里是去烧香啊,简直是去烧钱。

虽然事情曝光后少林寺方面站出来极力否认,说这是造谣,并且找了当地的旅游局出来为自己澄清,说是少林寺从来没有售卖过这种高香。

不过记者后来在走访的过程中,从群众那里得知少林寺的确之前是有这种售卖高香的情况,但近些年的整治,这一现象基本没有了。

天价高香虽然没有了,但是游客花钱买香来烧仍是无法断绝的现象。

(高香)

除此之外,还是有许多游客愿意给寺庙里的功德箱内投入些许钱币,来为自己积德。

这不仅仅是少林寺,可以说全国的寺庙都是如出一辙,游客的香火钱都是这些寺庙最大的经济来源。

还别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信佛,马云更是传出走遍全国各个寺庙拜佛,捐款达到了数百亿。

拜佛烧香本也是属于中国的一项传统,老一辈喜欢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90后和00后这些年轻人却为何也会不惜花费几百上千元,也要到寺庙里烧上一炷香拜上一拜呢?

年轻人烧香初衷

佛教寺庙的旅游者无非就是两类,“虔诚的朝圣者”和“世俗的旅游者”,现在旅游的后者人数居多。

曾有人在湖南的雁峰寺对204 名寺庙旅游者进行了调研,其中女性120名占总人数的58.8% ; 年轻人99 名占总人数的48.5% ; 出行人数以 2 人同行居多占54.4% ; 寺内停留时间在2-19分钟居多占78.9%,其中最长为 54 分钟,最短为 1 分钟。

(雁峰寺)

从这里可以看出,年轻人占了将近一半,多数是结伴而行,很有可能情侣居多,并且大多数人都是来转了一圈就走了。

那么调研人员又将这些游客再次细化分为五个类型:“许愿香客”、“开光客”、“虔诚香客”、“观光游客”和“许愿游客”。

可见真正来寺庙的虔诚拜佛人虽然并不多,但大多数人来寺庙纯粹来旅游的。

年轻人中有几个真正信佛的?恐怕很少,除非家庭中有长辈信佛受到影响,否则很难有人会主动去信佛。

不过当他们进入到寺庙后,看到真正的香客后也会受到影响,做出烧香、拜佛、捐献功德、求签等行为,甚至出了寺庙后又返回来烧香拜佛。

这也就是为什么寺庙内的香火不断,香火钱赚的盆满钵满的原因。

无论这些年轻人是有目的性来烧香拜佛,还是说临时起意跟风,这都是有一定外在因素的。

(烧香的游客)

当网上越来越多人指责年轻人不好好上班和上学,浪费时间甚至有人花着父母的钱来求佛许愿,不想努力只想不劳而获时,又有谁问过年轻人的真实想法呢?

年轻人总是被先辈们赋予更多的期望,期望越大在他们肩膀上的压力就越大。

90后年纪最大的现在不过才33岁,最年轻的也刚刚步入社会,却有许多人早已饱经沧霜失去了年轻人原有的光芒。

90后这一代人恐怕是最苦的一代,一毕业就要面临巨大的就业压力,所以在坊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大学毕业相当于失业”。

现在的大学生太多了,甚至研究生也都是一抓一大把,同一个岗位需要多少人来竞争,想要进入一家不错的公司,能够做自己喜欢或者贴合自己本专业的工作又是如何的难上加难。

一些找不到合适工作的年轻人只有去送外卖、送快递,或者去跑滴滴,还有一些人即便找到了工作还会在闲暇时间兼职多打一份工。

(年轻人的压力)

90后这一代年轻人他们除了生活费外,同时还要面对的是房贷、车贷以及孩子的奶粉钱和学费,有的还要赡养父母。

众所周知,我国三线城市的平均月薪可能就在3千到五千区间,光是每个月需要还房贷就要有三千左右。

年轻人面临的经济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年轻人们每天起早贪黑,恨不得住在公司通宵达旦,只为多完成几个项目,多签下几个订单,能让自己每月的薪资增加几百几千块钱。

他们真的不努力吗?

00后也是如此,虽然他们大部分人还未进入社会,却已经承受着家人对他们未来的期望。

现在的00后们比90后那时的学业更繁重,除了需要在学校里努力学习外,还要在课外上各种辅导班保证自己不被其他人落下,同时还会有很多兴趣班以便有一技之长。

(熬夜学习的孩子)

高压的学习环境,同样让他们起早贪黑,只为每门功课都优秀,能够考上一所心仪的大学,将来能减轻更加严峻的就业压力。

他们难道不努力吗?

然而又有谁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他们到寺庙供奉一定的香火钱,在佛前跪拜祷告,祈求他们能发财、能早生贵子、能免灾灾难、能家人永远平安。

他们并不是白读了这么多书去搞迷信,只是想要找一个心灵寄托,好安慰自己的努力不白白浪费。

所以他们又有什么错要被指责呢?

给年轻人多一点理解,多一些宽容吧。

香火钱的积极用途

年轻人花了那么多香火钱许愿,自然还是得靠他们自己继续努力才行,不过真金白银给了寺庙,这些钱都去了哪里呢?

佛祖自然是收不到的,钱自然是被寺庙里的和尚用于其他地方了。

(释永信)

像是少林寺一年靠旅游能赚几个亿,可少林方丈释永信却说自己每月的工资只有700元,其余钱都用来维持僧人的日常生活和寺庙地维护和建设了。

方丈才700元月薪,那其他僧人的薪资就更少了。

一年几亿收入用于和尚的衣食住行,寺庙的修缮,佛像的重塑能花完吗?

当然是不能的,其实这些钱并不是所有都会进入到寺庙的手里。

如果对我国古代历史颇有了解的朋友应该都听说过“三武一宗灭佛”的事件。

这“三武”是指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北周武帝宇文邕和唐武宗李炎,“一宗”则是后周世宗柴荣。

这四位皇帝在位期间曾发动过全国性的“灭佛”运动,对全国范围内的寺庙进行拆除,佛经进行烧毁,僧尼进行驱赶甚至屠杀。

(众佛图)

之所以会有“灭佛”运动,除了上述部分皇帝信奉道教存在宗教之争的原因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佛教占据了国家太多的资源和财富。

佛教在中国的兴盛,给这些和尚尼姑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益,并且作为宗教,寺庙在古代是有着特权的,能够免除税务,拥有自己的田地和仆役。

而且僧尼还不用服徭役和兵役,还不用劳动只需要自己手下的仆役们给自己干货就行了,仆役们也不用服役。

贪得无厌的僧侣还不守戒规,还强行霸占百姓的田产,简直妥妥的大地主。

这样一来,就造成国家的土地资源、人力资源短缺,社会财富向佛寺的极大集中,不仅严重影响了社会经济的发展,使得国家积贫积弱,在经济和军事上最能体现。

可见佛教自古以来敛财的手段就是一流的。

这样日积月累的矛盾一次又一次的大爆发,就有了皇权以强制手段干预的事件发生。

(耕作的僧人)

为了避免社会矛盾再次爆发,新中国一开始就规定所有佛教寺庙的所有土地都是归国家所有的,寺庙对其只是拥有使用权。

所以说,寺庙的收入不仅要向国家交税,还要和当地政府分账。

按照释永信的说法,寺庙的门票收入只自留有30%。

2014年,释永信还因为当地嵩山风景名胜区管理委员会没有把5000万的分成款给少林寺,将其告上了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

不仅要求管理委员会把5000万还给少林,还要赔偿其232万的违约金。

当时外界都对释永信的行为不理解,认为“出家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释永信面对质疑也做出了回应,说是这些钱都是用来文物维修、殿堂重建以及弘扬少林文化的,并且与管理会是有合约在前,法院应该保障少林僧团的合法权益。

(释永信)

正如释永信所讲,这些钱一部分被寺庙自己各种用途用掉了,还有就是大部分被政府部门拿走了。

政府拿走的钱自然是建设当地,修路、修地铁,造福百姓。

而寺庙也会拿出来一部分钱用于慈善事业。

少林寺曾拿出100万元助力困难学子圆梦大学;在郑州发生洪水期间捐款50万元用于抗灾;疫情暴发初期,少林寺就捐赠了100多万个口罩和其他物资,共计121万元。

自2013年“少林寺慈善基金会”成立以来,少林寺平均每年捐款300多万元。

除了少林寺,全国很多的寺庙都有自己的慈善基金会。

(广州佛教捐款)

换句话说,年轻人们捐出来的香火钱相当一部分用作国家建设和慈善事业了,也是间接行善积德了。

而各大寺庙也在新中国的正确领导下,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不少贡献。

商业运作的寺庙

少林寺为代表的这些寺庙,虽说也捐了不少款做了许多慈善,但也不要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如今这些已经是旅游名胜的寺庙,早就不在单纯的是修佛念经的地方了,已经成为商业运作的金融机构。

之前曝光少林寺花了5亿人民币在郑州买了一块土地的使用权,但少林寺会给出的解释说是有两家企业的商业投资行为,与少林寺并无直接利益关系。

(少林武僧)

这两家公司就是河南铁投的合资公司和一家少林寺方丈释永信实控的公司,要在郑州市郑东新区搞一块地做商务用途。

而且公开信息上显示,这块地将来要建批发市场、餐厅、商务大楼、酒店等等。

其实在2015年少林寺在澳洲建设高尔夫球场和酒店就曾在网络上引发热议。

那释永信的这些钱来自哪里呢?自然不言而喻。

可以说游客们的门票钱和香火钱有不少被释永信拿去搞投资了。

释永信还以自己的名义和郑州开元房地产合资成立了一家“郑州市开元寺建设管理有限公司”,打着寺庙的旗号搞房地产生意。

当然,搞商业化投资的远远不止少林寺一家。

像陕西的法门寺也有投资建了一家“陕西法门寺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主要负责法门寺文化景区的各种开发项目,并且还有以法门寺命名的演艺公司、旅游公司。

据中国佛教协会的统计,在2020年底的时候,全国32600座寺庙已经有20%进入到商业运作当中。

这在北京、上海、四川、广东等佛教文化盛行的地区极为流行。

(潭拓寺)

寺庙一旦与一些资本合作,就会出现双惠双利的形式,一些公司帮寺庙开发景区,寺庙也会帮这些公司推广市场,并且还会分一部分香火钱。

北京市门头沟区有一座千年古刹潭柘寺,就有游客发现寺内数十个大殿,到处都有功德箱。

有人数了一下共有70个,但是有53个写着“功德箱”,另外17个写着“广种福田”。

之所以箱子上写的字不一样,那可是打有猫腻的。

有“功德箱”字样的53个箱子里面的“功德钱”是要交给景区的开发公司的,剩下写着“广种福田”箱子里面的钱才是留给潭柘寺自己的。

关于这一现象很多游客和香客都无法接受,认为是开发公司打着宗教的名义在搞诈骗活动。

为了全国为了统一管理,便对功德箱的数量和编号进行了规定。

(大殿中的功德箱)

不过还是有人认为旅游开发公司花了那么多钱给寺庙和景区做开发,又有景区的经营权,那么赚一些外快回本也是情理之中的。

总之,现在寺庙与资本已经高度结合,属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再将其划分开来。

不得不说在这些寺庙当中,少林寺真的是商业运作的佼佼者。

释永信在成为少林方丈之前就已经抓住了时机,借着电影《少林寺》的东风率先搞起了投资。

主要是两方面,一是给少林寺建造下院,二是投资托管其他寺庙。

少林寺虽在登封,但为了能多在几个地方扩大自己的规模,释永信先后投资数十亿在河南荥阳建造新洞林寺、湖北大冶兴建法华寺、重建新密超化寺。

这些都属于少林寺的下院,收支由少林承担。

(释永信与成龙、刘德华等影视明星)

释永信还投资托管了昆明妙湛寺、濮阳清丰普照寺等,向这些寺庙输出自己少林寺的品牌实行管理。

简直不要太会做生意了。

正是在释永信的商业运作之下,少林寺完全成了一个商业品牌,以“少林寺”冠名的地产、影视文化、武术演艺、旅游、保健等公司数不胜数。

释永信都是这些公司的大股东。

也就是说,少林寺等不少寺庙还拿着我们的香火钱搞投资赚了大钱,也便宜了不少资本家。

【总结】

全国各地的寺庙能够成为现下年轻人最喜爱的旅游景点之一,这与寺庙自身的商业运作是脱不了关系的。

我们的香火钱被寺庙拿去做商业投资,也被拿出一部分用于慈善事业和国家建设。

对于生活、学习压力太大想要找到心灵寄托的90后和00后们来说,或许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自己花的钱去向了哪里,只是一份纯粹的祈福罢了。

参考资料:

中国商业新闻网·寺庙门票订单量增长310% 年轻人不上课不上进只上香?

中国经济网·指责年轻人上香,谁问过他们为何上香?

甘肃文化旅游网·佛教文化-教你如何正确许愿、还愿!

新华社·少林寺状告政府部门“赖账”5000万 法院称调解失败

人民网·千年古寺“功德箱”鱼目混珠 成上市公司“小金库”

中国广播网·网曝少林寺烧柱香要6000元 官方否认要造谣者自重

大马网·少林寺每年收入多少钱,少林寺一年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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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科学》·佛教寺庙旅游者类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