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闷得慌,自从我生意失败了之后,我这心里跟丢了魂似的。家里过年的热闹都跟我没边,整天就知道窝在屋里发呆。爸看我这样,也是愁眉不展,总是在屋里转悠,似乎在想法子怎么让我活络起来。
"洋洋,你这么闷着也不是回事啊。" 爸终于忍不住了,语气里都是担心,"咱们出去走走,你陪我去亲戚家串串门儿,换换心情。"
我抬头瞅瞅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可见爸那盼望的眼神,我也不忍心拒绝。"行吧,爸,那咱去哪家呢?"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沉重。
"去你伯伯家吧,好久没去看看他们了。" 爸一提这主意,脸上就乐开了花,仿佛已经看到了咱们热热闹闹拜年的场景。
我心里一咯噔,伯伯家?那可是个不小的门槛儿。自从我这生意不成以后,我就少跟他们往来,心里怕是有些过不去那个坎儿。不过看爸那乐呵呵的样子,我也就没多说啥,心想这次出门说不定真能让我心情好些。
到了伯伯家,一进门,我就感觉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伯伯看见我们,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才勉强挤出几分热情。
"哎,这不是洋洋吗?怎么,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伯伯的话里带着点儿探究,眼神里似乎还藏着点儿别的意思。
爸爸没察觉到伯伯的异样,满脸笑容地回答:"哎呀,过年嘛,想着来看看亲戚,咱们也好久没聚一聚了。"
伯伯听了,脸上的笑容更加勉强,突然来了一句,让我俩都愣住了:"来就来了,不过你们要是想借钱的话,就别提了。我这边最近也是手头紧,经济压力大。"
这话像是冰水一样浇在我头上,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我们就是想来拜个年,顺便换换心情,哪有什么借钱的意思。我看了看爸,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不过他还是努力维持着风度:"哪里的话,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别的事儿都没想。"
坐下来后,气氛明显有些尴尬。我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想缓解一下这种气氛,但伯伯总是敷衍几句就没下文了。我心里明白,这次来,可能真的是选错了时候。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我表弟也来了。他一进门,整个屋子的氛围立马就变了。伯伯的脸上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急忙迎上去,热情得跟什么似的。
"小刚啊,你这是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冷不冷啊?" 伯伯拉着表弟的手,那关切的样子,跟对我们刚进门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表弟也挺会来事儿的,手里提着不少礼物,一边跟伯伯寒暄,一边把礼物递过去。"伯伯,过年好,这是给您的,也有给伯母和表妹的,都是些小意思。"
伯伯接过礼物,乐呵呵的,连声道谢。然后转头对我们说:"你看小刚,懂事儿,知道过年得送点高档的礼物。"
说完又斜眼看看我和我爸带来的那些,那话里的意味,我听着就不是太舒服。
接着,伯伯拉着表弟就坐下了,开始嘘寒问暖,问这问那的,完全把我们父子忘到一边去了。我看着这一幕,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尤其是当伯伯高声对厨房里的伯母说:"今天小刚也留下来吃饭,好好给他准备准备。"
我和爸爸坐在那儿,就跟透明人似的。
伯伯都在跟表弟说笑,对我和我爸视若无睹。我在旁边听着,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就找了个借口跟爸爸告辞了。
出了伯伯家的门,我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心里的郁闷似乎也散了一些。我看了看爸爸,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那天,伯伯的两句话,还有他们对待我们和表弟的差别,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穷富亲戚之间的鸿沟。
那一刻,我真切感受到了,人穷真的莫走亲。
那趟从伯伯家回来的路上,我和爸爸俩谁也没怎么吭声,车里的气氛沉得跟锅底似的。到家门口时,爸爸才轻声跟我说了句:“洋洋,今儿个的事儿,咱就当是上了一课吧。人心这东西,挺复杂的,咱还是得靠自己。”
我没多说啥,心里那堵儿虽然还在,但也懂了爸爸的意思。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似乎一下子成熟了不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深了一层。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干活,想着得把自己的日子过好。那次去拜年虽然让我尝到了人情冷暖,但也教会了我要更加珍惜那些真心对我好的人。
后来和伯伯家的往来就少了,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懂得了亲情这回事,不单是血缘那么简单,更多的是要有心。或许等我自己站稳脚跟了,关系能好些,但那也不再是我特别在意的事了。
这一遭虽然有些波折,但也算是给了我一课。它不仅让我学会了独立和坚强,还让我明白了啥是真正的人际关系。我信着,只要我自己够努力,前面的路肯定能越走越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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