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年前,贺知青为我杀了一个人。

每个探监的日子

我都会去看他

而这个新年的最后一天

我解脱了!

今天是新的一年。

探监的日子也在今天,我出门前将衣服理了理,走到门口,挑起一串钥匙。

将门锁上,室内灯忽地暗下去。

路程很长,监狱盖在郊外。

登记完流程,掏出身份证。

我终于抵达了,贺知青和我隔着一条铁栅栏,两人对视。

三年前,贺知青为我杀了一个人。

那人是颇有点名气的画师老师,手下有不少得意的学生。

而贺知青一直是被人遗忘的边缘人物,一生无犯罪记录,为了个见了数面的女人杀一个老师。

是荒唐吗?

事发后不到两个小时,被保护着的我主动打了报警电话,将保护着我的男人抓进了监狱。

舆论如潮水,将我拍打得不知所措。

入狱前,他扭头看着人潮攒动的黑压压的人头,一笑,极为绚烂。

全然不顾人群内的大骂,“狗男女。”

“奸夫淫妇!”

没人知道,我的报警是贺知青主动要求的。

连被杀的张忘之死,也是为了贺知青自己。

人人都以为冲冠一怒为红颜,但红颜不过是寂寥的填补在破烂锦绣上的将死的花鸟。

记者采访我。

我不肯见。

直到记者拿出一张照片,通过邮箱传送给我。照片是五年前的。

我赤身瘫坐在卫生间内,地点正是被杀害的张忘的画室。

打开电脑,看到那张照片后,我如被一桶冰水从头灌到脚底,寒冷彻骨,瘫坐在凳子上。

我当夜邮件回复女记者,“您好,照片已收到。愿意聊聊吗?”

第二天两人见面,约在我家,对面的女记者露出诡谲的笑容,“人都死了,不妨再挖挖底料。”

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沓我的照片,半垮不垮的内衣掉在我身上,迷离的眼神中含着浓郁的忧愁,张张都是绝色。

女记者将自己眼前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真是不得了啊,每个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为你去死。”

“你说,要是大众知道你和你老师发生过这种香艳事,你的名气会不会更烂。”封意又扶了扶眼镜。“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写一篇报道?

标题就是,女大学生献身老师,伙同情夫杀害昔日恋人。”

我抿嘴,低下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有点紧张。

继而抬头,不笑,直视着封意的眼睛,“作为记者,你应该了解事情的全面,至少是大部分。

根据我的了解,你也只是个跑外道消息的。连日纠缠我,不过是为了大报道,为了自己的名气,升职加薪。

你站在底层,按照你的逻辑去推测我。本身就有失偏颇。你大可以自己去写这样的报道,我无所谓。

不过,有一点是,张忘的照片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你不会没有看见。”

封意被我说得一怔,然后又毫不客气地回嘴,“我看到了。很多,不同的女孩的照片。张忘确实没有师德,愧为人表,死有余辜。但,我不能去找其他女孩。我要的只是一个详实的可供编撰的故事,我要求你给我。不然,这场余波会由警方烧到那些女孩身上。但我觉得故事到你这里就可以终止了。”

空气变得冷冽,我起身关好窗户,将窗帘拉上。

从窗台上拣了一条毛巾,来到桌前,坐下,我将桌子擦了擦,顿住,道,“同样无辜,凭什么我就得扛下所有?罢了,可以告诉你这场杀人案件及我和他们俩之间的故事。”

女记者将面前的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洗耳恭听。

夏夜到了将晚的时候也是极黑的,满城里点着霓虹灯。

我走在街上,脚底下空荡荡的,耳边只吹过汽车开过的尾声,我的心里忽然燥热得很,胸膛内跑过无数的风马牛的呼声,每一声都如一把刀子刻在我的胸上。

张忘还在我的后面跟着,纯白无图案的衬衫,纯色的一身。

我的腰肢更软些,极窈窕地走在前面,男的跟着后面。

“你住得这样远。”他说。

我笑一笑,带着诚恳的不解,露着八分的天真,仿佛我还是五年前的那个姑娘。

两人从五年前的那次意外的交融后便不再会面,直到张忘听到声响,开门,再见到我。

他觉得我比之前更美了,脸蛋瘦了些,胸部和后面都更圆润,腰肢还细了,好像眼神也没变,只是缺了最初的蠢气。

女孩长成女人是该缺掉那一点蠢气的,至少看男人不能单纯地看待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扭过身,对着他一指,“诺,我的家就在那里。”

张忘眯着眼睛,咧开嘴,盯着我的露出的白胸脯极快地扫过,一直笑着,见我也看着自己,涌起一阵将要得手的战栗,催促道,“快点,快点儿。”他的举动像极了急不可耐的嫖客。

楼道里很拥挤,一群才下班的人堵在电梯口。

张忘还是盯着人群里的我。

我无意地将头发往后一撩,对他回眸。张忘便涨红了脸,他是激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