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春节，很多人心中都会保存着独有的过年记忆。贴春联、放鞭炮、团圆吃年夜饭……这一项项充满仪式感的活动凝聚着中国人对春节独有的家国情怀。
如今的南京新年，人们过节的方式丰富多彩：逛灯会、赏花灯、博物馆里过大年，还有无数尝不尽的“舌尖上的年味”……
秦淮灯会（来源：南京发布）
市民逛年货市集（来源： 南 京发 布 ）
写书法送福字（来源：南京发布）
但是，时光穿越回86年前，1938年1月30日，是南京沦陷后的第一个除夕。这个春节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不再是一个万家团圆的好日子，而是一个战云密布、无家可归的日子：被烧毁的家园、被屠杀的亲人、无家可归的难民……那时的南京城被日军践踏得面目全非。
沦陷后的南京城
饱受战争摧残的南京人，究竟怎样度过春节？
忧伤的春节
对于1938年的春节，当时在南京组织救助难民的国际友人和中国同胞在日记中均有记载。春节前后，他们正千方百计地解决难民们食不果腹的危机，掩埋遇难中国军民的尸体，并绞尽脑汁与百般刁难的日军周旋。
程瑞芳日记
1938年1月29日除夕前一天，南京下着大雪，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难民收容所有新的难民进来，又有难民去世。
“今日添了两个难民，死了一个半难民。你们念这日记，为何死了【一】个半，想是奇怪，因为死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身有孕五个月，所以是一个半……现在死了人，棺材找不着，连四块【板】都没有，因死的人太多。”
拉贝日记
1938年1月30日除夕这天，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主席约翰·拉贝解救了一位被日军强行带走的妇女。
“我的汽车在汉口路被约50名中国人拦住，他们请求我去解救一名妇女，她刚被一名日本兵带走，后者欲强奸该女……我在隔壁的一间堆着稻草和杂物的房间的地上发现该日本士兵正欲强奸那名妇女。我硬把他从房间里拖到走廊上……”
日方要求所有难民最迟在1938年2月4日必须离开难民收容所，若不遵守此要求便解散难民区，拉贝先生为此深深担忧。
“和这帮道德败坏的日本兵痞旷日持久地斗来斗去，我已经厌倦了。刚刚我的佣人张又带来一则消息：吴秀珍，一位收容在我处的24岁姑娘，今天早上11时在广州路46号原来的家中被一名日本兵强奸……听到这种消息，我还应该劝人们回家吗？”
魏特琳日记
1938年1月31日，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难民收容所所长明妮·魏特琳外出时遇到5具中国人的尸体，他们在1937年12月中旬被日军枪杀，尸体一直无人掩埋。
“在路上，我们遇到两具没有掩埋的尸体，其中一具12月中旬就在那儿了……我们往回走，快到校园时，我们爬上了山坡，看见那三具尸体还在那儿，这三个人是12月16日在这里被枪杀的，当时，我们听到了枪声，我认为他们是平民。”
短暂的温情
在日军不间断的骚扰中，人们进行了简单的庆祝。程瑞芳写道：“中国人的习惯，无论怎样年是要过的。”许多难民离开收容所，回家过年。
程瑞芳日记
程瑞芳是魏特琳女士最得力的助手，除夕前一夜，她吃了一顿非常简陋的年夜饭。除夕夜，她给难民们准备了菜粥。
“一月卅号 有些难民回家过年去了，中国人的习惯，无论怎样年是要过的。日兵还是去。现在预备菜粥给最穷的人吃。因两个月没有吃油，青菜也没有吃的，一天一餐。”
拉贝日记
除夕当天，有600多名中国难民挤进了拉贝先生居住的小粉桥1号中，拉贝先生分给其中最穷的约100人每人一元钱。
“1月30日。委员会同意给我这个规模相对来说较小的难民收容所一笔5元钱的特别补助，用来买些做年夜饭的调味品。600人才5元钱，就是这点儿馈赠他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春节一早，难民们在拉贝先生宅邸的院子里排队向他三鞠躬，并献给他一块写着“您是几十万人的活菩萨”的红绸布，感谢拉贝先生保护了他们。
魏特琳日记
由于精神高度紧张，爆竹声把魏特琳女士吓了一跳。夜晚，她为工人们举行了新年礼拜，她许下愿望：宽恕过去、鼓起勇气、迎接未来。
“1月30日。今天没有飞机出动。零星炸响的爆竹声迎来了中国的新年，却吓了我们一跳，因为这与那些枪炮和刺刀支配一切的日子离得太近了。今天上午，参加礼拜的人不多，这可能是人们在家为中国新年做准备吧……”
说到春节贺词，魏特琳女士意味深长地说：“新年平安！”
“1月31日。如果爆竹有驱散邪魔、给新年带来昌盛力量的话，那么来年肯定是幸福欢乐、丰衣足食的一年。天还没有亮，人们就开始放爆竹，不是零星的，而是响成一片，约持续了一个上午……”
80多年前
春节在残酷的战争中变得黯淡凄凉
在日记和证言中
我们能感受到难民的绝望与恐惧
他们的新年愿望唯有“平安”
今昔对比，令人心酸
2024龙年春节即将来临
我们在欢度春节之际
也勿忘曾经黑暗沉沉的日子
回顾1938年的春节
更加坚定我们前行的动力
我们祈愿——
这段历史，每个中国人都不会忘记！
和平生活，世界上所有人都能享有！
· 审 校： 李 凌 赵伊汉
热门跟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