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十九国时期是中国北方灾难深重的时期。前燕,前秦,后秦,西秦,后燕,南燕,西燕,前凉,后凉,南凉,北凉,西凉等等若干国家纷纷登场。而每一个国家的登场都意味着血腥的杀戮和民不聊生。

而在五胡十九国时期,西北地区的政权分裂和更迭更为严重,短短数年就有八九个国家粉墨登场。

为什么西北地区会有这么多民族政权纷纷登上历史舞台呢?西北的乱局是如何产生的呢?我们今天就带着大家一起看向西北地区,看看这些纷纷登上历史舞台的政权都有哪些,为什么西北地区会成为最乱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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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资治通鉴》原文

(原文和译文的文字版本可以参看本公号同步发布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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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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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收获与反思

在五胡十九国时期,是中国的北方灾难最为深重的时期。西晋的八王之乱,导致北方游牧民族南下,在中原地区群起逐鹿,导致中原地区遍地烽烟,政权更迭,老百姓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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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西北地区,局势更为复杂,在短短数年之内就有八九个政权纷纷建立,大家彼此征伐,百姓每时每刻都在经历战争的煎熬。

为什么西北地区的政权更迭如此的频繁呢?其实背后还是西北地区的民族构成太复杂了。

其实在汉代,西北地区的局势也是不大稳定的,当时在西北的羯,氐,羌等民族和汉朝政府之间的战争也是经久不息的。不过因为有汉朝中央强大的政府的存在,当地局势总还是能控制在中央政府手中的,所以在汉代甚至到了魏晋,河西走廊这条重要的交通通道仍然是畅通的,中原政权甚至还是可以管辖到西域地区,在中央政府的给与的激励政策下,很多官员以及内地的一些名门纷纷迁到陇西,在当地生根繁衍,逐渐形成了当地的名门望族,比如我们熟知的飞将军李广,河西王梁统包括窦融,以及西晋的邓羌,王猛等人都是如此。而在八王之乱之际,凉州由凉州的望族张轨所控制,成为乱世中的一方静土,所以中原的很多豪门士族也有很多迁移到了凉州,使得凉州也成为汉文化的中心地带。而前凉也成为当时北方不多的汉民族的政权。

前凉在鼎盛时期,统治范围包括甘肃、内蒙西部、宁夏西部、青海以及新疆大部分地区,正是因为有了强大的前凉政权,西北的政局才保持了稳定,成为中原士族迁移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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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前凉经历了张轨,张寔,张骏,张重华等几任统治者后,也爆发了激烈的内部争斗,而在这个过程中前凉快速的衰败下来,最终亡于前秦苻坚的大举进攻。

但淝水之战前秦惨败,西北的一些地方势力和少数民族部落开始蠢蠢欲动,而当时迁移到中原地区的一些少数民族武装开始将目光瞄向西北,当时西燕的鲜卑势力,前秦残存的氐族势力和后秦姚兴的羌族势力在关中和天水附近的争斗还是非常激烈的。

之后西征西域的氐族人吕光趁中原大乱之际,杀掉凉州刺史梁熙,占据了凉州,建立了后凉这个氐族人的政权。后凉接手了当时凉州的大部分地区,包括很多少数民族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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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前秦力量的消失,西北地区一些本地少数民族部落也开始逐步摆脱了前秦和后凉的控制。其中以鲜卑族的秃发鲜卑和乞伏鲜卑最先发展壮大起来。

其实鲜卑族并不是西北本地族裔,我们之前讲过鲜卑族发源于东北的鲜卑山,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漠北的匈奴所压制。之后汉匈之战,匈奴北遁,匈奴所盘踞的漠北就逐步被鲜卑族所占领,鲜卑族也从东北逐步扩展到了漠北和西北。其中秃发鲜卑就是拓跋鲜卑的一支,秃发不过是汉译拓跋的不同表达罢了。秃发鲜卑其实是当年邓艾想要以夷制夷的产物。当年西北的主要少数民族是羯氐羌族,曹魏镇西将军邓艾都督陇右诸军事时,就将秃发等部鲜卑数万人迁至河西陇右雍、凉二州之间,即今陕西省中部及甘肃省一带,最后聚居于河西走廊东部及青海湖以东,与汉、羌等族杂居共处。而随着秃发鲜卑的壮大,到了西晋初,秃发树机能率众击杀秦州刺史胡烈,之后攻占了凉州地区。后来西晋派了马隆平息了秃发鲜卑的暴乱,秃发部降于西晋。之后秃发鲜卑盘踞在了广武附近。而到了秃发乌孤时期,逐渐摆脱了后凉的控制,建立了南凉的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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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支鲜卑力量是乞伏鲜卑。乞伏鲜卑是鲜卑与高车融合后的鲜卑部落。在前赵统治中原时期,乞伏述延率领乞伏鲜卑迁移到了苑川 (今甘肃省兰州市东,城址在榆中县东北)。之后前秦时期前秦攻打乞伏鲜卑,乞伏司繁降于前秦,苻坚让乞伏司繁率众回到勇士川(苑川东,今甘肃省榆中县大营川地区)。乞伏国仁是乞伏司繁的儿子,在乞伏司繁死后继承父业统治乞伏鲜卑,淝水之战中,苻坚以乞伏国仁为前将军。而之后乞伏国仁的叔叔在陇西起兵反叛,苻坚让乞伏国仁率军还击。结果乞伏国仁回到勇士川,就传来苻坚淝水兵败的消息,所以乞伏国仁也跟其叔叔一起起事,通过对外征讨,很快平定了周边地区。乞伏国仁死后其弟弟乞伏乾归继位,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河南王,之后乞伏乾归将国都迁到了金城(现在兰州)。

而当时在南凉的南边,是另外一支鲜卑族武装建立的吐谷浑汗国。吐谷浑汗国实际上也是慕容鲜卑的一个支系建立起来的,公元4世纪初,鲜卑族慕容部首领吐谷浑从居住在辽东的“慕容鲜卑”中分离出来,西迁至今内蒙古阴山一带。西晋永嘉末(313年左右),吐谷浑率领部众从阴山南下经陇山,迁至今甘肃临夏西北。不久,又向西向南发展,征服并统治了今甘肃南部、四川西北部以及青海地区的羌族、氐族等。之后吐谷浑的孙子叶延以祖父名吐谷浑为姓氏,以示“尊祖之义”。但实际上他们这一支也姓慕容。

之前这些力量在西晋时候都被中央政府压制着,而西晋灭亡之后前凉维持了西部的稳定。之后前秦灭掉前凉,接手了西部的政权,当时这些势力也向前秦称臣。但前秦败亡之后,西部就形成了权力的真空,于是大家纷纷割据地盘,开始了独立。

最开始在几股力量中,吕光的后凉的实力还是最大的,所以当时不管是秃发鲜卑还是乞伏鲜卑,都向后凉称臣。但之后乞伏国仁统治的西秦开始崛起。公元386年乞伏国仁征服祕宜与莫侯悌眷,公元387年乞伏国仁与前秦安定都尉没弈干、金熙,在渴浑川展开大战,没弈干、金熙大败,鲜卑三个部落也都归降了西秦。公元388年乞伏国仁在平襄击败鲜卑越质叱黎,公元389年乞伏乾归打败侯年部落。秦州、凉州的百姓以及鲜卑人、羌人、胡人等大多数都归附了乞伏乾归。西秦势力变得越来越大。之后枹罕部落羌人首领彭奚念归附乞伏乾归。吐谷浑汗国可汗慕容视连也归附了乞伏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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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秦的壮大引发了吕光的警惕,在公元391年乞伏乾归和没弈干一起进攻鲜卑部落的首领大兜所据守的鸣蝉堡,打败了大兜并收编了大兜的部众。而这个时候吕光趁西秦都城空虚,向金城发动进攻,乞伏乾归急忙回师,后凉看没有了机会,也暂时撤军。

公元392年,吕光再次派他的弟弟右将军吕宝等,进攻西秦金城王乞伏乾归,但遭遇到失败,死伤过万人。之后吕光派儿子吕纂进攻南部羌族部落首领彭奚念也失败了,于是吕光只能亲自出马,去枹罕袭击归附西秦的彭奚念,彭奚念战败投奔甘松。

当时在西秦的东边就是前秦的苻登,当时苻登依托枹罕的氐族武装继承了前秦的权力,然后向东攻打占据长安的后秦的姚苌。但废桥之战,苻登大败,只能逃奔平凉,收集残兵败将,进入马毛山。苻登向西秦的乞伏乾归求救,并且迎娶乞伏乾归的妹妹为梁王后,乞伏乾归派遗前军将军乞伏益州等人统领一万骑兵前去解救他,但姚兴在马毛山抓到并杀害了苻登。苻登的儿子苻崇投奔了湟中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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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后乞伏乾归驱逐了苻崇,实际上就是要吞并苻崇的地盘,苻崇只好投奔了仇池的杨定。杨定是苻坚的女婿,所以坚定的站在了苻崇这一边,向乞伏乾归的西秦发动进攻,但最终杨定和苻崇大败而被杀,前秦彻底的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前秦陇西的地盘基本上被西秦所吞并。

西秦的疆域拓展到了整个陇西让后凉的吕光觉得西秦已经变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所以在公元395年的时候,吕光统帅十万大军,向西秦发动进攻,面对后凉的强大的军事力量,乞伏乾归自知暂时还没有能力跟吕光一决雌雄,所以向吕光称臣,并且把儿子乞伏敕勃送去作人质。

但后凉和西秦之间只是暂时的和解,也是乞伏乾归的缓兵之计,在后凉撤军之后,乞伏乾归仍然继续暗中扩展自己的力量。于是公元397年,后凉吕光再次统帅大军向西秦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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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吕光兵分三路,一路由吕光的弟弟吕延统帅,率领枹罕的军队进攻临洮、武始、河关,一路由儿子太原公吕纂等人统率步、骑兵共三万人进攻金城,另外一路由部将梁恭等人直逼阳武下峡,与秦州刺史没弈干一起从东部进攻乞伏乾归。面对后凉的全线进攻,西秦的很多官员都建议乞伏乾归向东撤到与后秦的边界成纪。但乞伏乾归认为吕延缺少谋略,可以作为突破口,于是引诱吕延大军冒进,然后在半路埋伏,大败吕延大军,吕延也被杀。吕延大军一败,吕光的这次进攻也就瓦解了,吕延残存军队撤回了枹罕,吕光也撤回了首都姑臧。

后凉和西秦这一战,西秦和后凉都遭遇到了重大的损失,西秦将金城丢给了后凉。而后凉的衰弱也暴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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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广武附近的秃发鲜卑看到了机会,秃发乌孤进攻并攻克后凉金城。吕光派将军窦苟去讨伐,在街亭展开激战,后凉军大败。金城之战是典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秃发鲜卑和后凉金城一战,西北的各派势力都发现后凉似乎也不是那么强大,所以接下来各个势力都开始蠢蠢欲动。首先起事的就是居住在张掖的卢水匈奴部落。当时首领沮渠罗仇和弟弟沮渠粥跟着吕延去讨伐西秦,吕光以出战失败的罪名杀掉了沮渠罗仇与沮渠粥。沮渠罗仇的侄儿沮渠蒙逊,护送沮渠罗仇与沮渠粥的灵柩回乡安葬,在家乡振臂一呼,匈奴人都纷纷响应,于是沮渠蒙逊起兵,攻占了后凉的临松郡,然后进军在金山据守。吕光派遣太原公吕纂讨伐沮渠蒙逊,打败了沮渠蒙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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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渠蒙逊的堂兄沮渠男成也集合了几千名兵众进驻乐涫。派遣使者去劝说建康太守段业起兵反后凉。建康本郡的居民也劝说段业接受沮渠男成的建议。段业同意了沮渠男成的请求。沮渠男成等人公推段业为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段业任命沮渠男成为辅国将军。沮渠蒙逊也带着自己的部众来归附段业。吕光命令太原公吕纂带领部队讨伐段业,没有攻克。段业反叛的成功,使西北又多了一个政权北凉。

而这时后凉内部又发生了太常郭黁和仆射王详的叛乱,吕光只能将讨伐段业的吕纂叫回去平叛。吕纂的司马杨统也反叛归附了郭黁。吕纂击败了郭黁。郭黁抓获了吕光的八个孙子全部肢解杀害了。

之后凉州人张捷、宋生等,召集戎族和汉族三千人,在休屠城造反,和郭黁一起推举后凉后将军氐人杨轨为盟主。

吕纂进攻郭黁,郭黁派遣使者到秃发乌孤那里去求救,秃发乌孤派他的弟弟秃发利鹿孤救援。杨轨也出兵增援郭黁。秃发乌孤又派他的弟弟秃发檀增援杨轨。在这几股力量的联合下,吕纂不敌大败而回。在西北,后凉再也镇不住场子,大有野火燎原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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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北凉进攻西郡,俘获太守吕纯。晋昌太守王德、敦煌太守赵郡人孟敏都投降了段业。北凉将晋昌和敦煌都纳入了自己的版图。

这时张掖还在后凉的手中,镇守张掖的是吕光的儿子吕弘,段业趁势向张掖发动进攻,吕光派太原公吕纂带兵援助吕弘,杨轨与秃发利鹿孤一起阻击吕纂结果被吕纂打败,杨轨逃走后投奔王乞基,之后归顺秃发乌孤,郭黁投奔西秦。而吕弘也发现张掖已经守不住了,放弃了张掖回到姑臧,段业占据了张掖,北凉把都城迁到张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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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轨不久被羌族部落首领梁饥打败,逃奔到青海湖,梁饥进攻西平,西平人田玄明向秃发乌孤求援,秃发乌孤出兵打败梁饥,洪池岭以南的几万个羌族、胡人部落,便全部归附于秃发乌孤。南凉由此在西北也成为了重要的一个力量。

后凉在不断丢失地盘的同时,内部也突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吕光病重,该让谁当接班人成为后凉最严重的问题。吕光有五个儿子,其中大儿子吕纂带兵打仗一直是吕光依仗的重要力量,后凉的军事力量大多在吕纂手里。但吕光认为吕纂比较鲁莽,没有将吕纂考虑做继承人。二儿子是吕弘,当时担任司徒,吕光认为吕弘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之前曾经一度想让吕弘当继承人。而三儿子是吕光的嫡子吕绍。当时吕光从长安出征讨伐西域,长安被慕容冲所破,吕光妻子石氏带儿子吕绍到仇池避难,之后吕光建立后凉后,以为吕绍已经死了,就想立二儿子吕弘为太子。结果仇池公杨定将吕光的妻子石氏和吕绍送回后凉,吕光喜出望外,立石氏为皇后,立吕绍为太子,至此吕弘的太子彻底黄了。所以吕弘一直对吕绍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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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光其实也是重感情的人,虽然他也知道吕绍在三个孩子中能力最弱,但因为他是嫡子,所以最终还是让吕绍接手自己的权力。但他也担心吕纂和吕弘不满,所以在临终前不断的叮咛他们要团结,后凉才能生存下来。但吕光死后,吕弘就开始撺掇吕纂杀掉吕绍篡位。而吕绍也意识到了吕纂对自己的威胁,想要把帝位让给吕纂,吕纂不接受。当时吕光的弟弟吕超察觉吕纂有异,劝吕绍杀掉吕纂,结果吕绍心软,不忍心动手。但吕纂和吕弘可没有考虑兄弟之情,当天夜里就攻击皇城,逼吕绍自杀,吕超逃到广武。之后吕纂成为了后凉的君主。

但在这场兄弟相残的惨剧中,罪魁祸首的吕弘也没有得到善终,当吕纂登基后,他很清楚真正想要夺位的其实是吕弘,不过忌惮吕纂的实力罢了,所以登基之后的吕纂开始对吕弘严格的防范。而吕弘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吕纂针对的对象,于是率先反叛,但吕弘哪里是吕纂的对手,很快就被吕纂打败,吕弘逃奔广武,投奔叔叔吕方。吕方曾经庇佑了吕超,但他清楚吕弘的心态已经扭曲了,就是后凉的罪人,所以他抓住了吕弘,交给了吕纂,吕纂派人到广武杀掉了吕弘。在后凉的这场悲剧中,如果没有吕弘,也许就没有兄弟的相残,所以吕弘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吕纂登基后,比较刚愎自用,先后攻击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和北凉,但都以失败而告终。后凉的国势进一步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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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陇西再次出现了变化,北凉段业任命的敦煌太守李暠在弟弟宋繇的支持下依托敦煌独立,打败了段业派去的索嗣,北凉晋昌太守唐瑶也投靠了李暠,李暠派弟弟宋繇向东讨伐凉兴,并拿下了玉门以西地区。于是李暠也以敦煌为首都称王,这就是历史上的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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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西走廊地区像细胞分裂一样逐步诞生了更多政权的同时,占据长安的后秦也瞄准了河西地区,后秦征西大将军陇西公姚硕德带领五千人讨伐西秦,西秦王乞伏乾归前出陇西抵抗,切断了后秦的退路。后秦姚兴派兵增援。乞伏乾归听说后,派慕兀率中军二万人去柏杨驻守,镇军将军罗敦率外军四万人去侯辰谷驻守,乞伏乾归自己带领几千名轻骑兵迎上前去侦查,结果就是因为这个鲁莽的行为导致了西秦遭遇到灭顶之灾。

当时乞伏乾归遇到大风失去了和其他部队的联络,被后秦起兵打败,逃回苑川,而失去指挥的西秦的部众三万六千人都向后秦军投降。姚兴乘胜指挥后秦部队,进军枹罕。乞伏乾归大势已去,只带几百名骑兵投奔允吾,向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请求投降。秃发利鹿孤派遣广武公秃发檀前去迎接,把他们安置在晋兴。乞伏乾归害怕被秃发利鹿孤杀掉。乞伏乾归便把乞伏炽磐等人送到西平。自己向南逃奔到枹罕,向后秦投降。后秦王姚兴封乞伏乾归为归义侯,都督河南诸军事、河州刺史。乞伏乾归的降后秦,标志着西秦成为西北第一个灭亡的政权。而河西走廊地区变成了四凉并存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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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南凉国中做人质的乞伏炽磐也打算逃到父亲乞伏乾归那里去。半路上被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追上抓住。秃发利鹿孤准备杀了乞伏炽磐,广武公秃发檀劝说秃发利鹿孤放掉乞伏炽磐以显示南凉的大度。秃发利鹿孤听从了他的劝告放乞伏炽磐也去了长安。

从以上西北地区的乱局来看,一方面是西北地区的民族关系过于复杂,鲜卑,羯氐羌等民族都有自己的地盘,也都有自己的武装和势力范围。而以民族和血缘为纽带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导致天下一乱,各个民族势力就抱团起事,造成了遍地烽烟的局面。而更重要的是一个强大的中央政权的解体时,每个势力都会涌现出自己的野心家,都想在乱局中分一杯羹,所以才会出现遍地割据政权的局面。

从这一点来看,对于民族成分非常复杂的地区而言,一个强大的中央政府对于维持一个地区的稳定是至关重要的,一旦政府的权力衰弱,每个小势力中的野心家的野心就会觉醒,每个人都想要抓住这样的机会获取自己的权力,最终就是整个区域陷入战火,老百姓生灵涂炭。其实不仅古代如此,现代的世界中,从原来的南斯拉夫到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战火,到遍地烽烟的非洲,甚至我们的近邻缅甸都是如此。有多少惨绝人寰的屠杀和种族灭绝的行为都是以民族觉醒的名义而实施的。其实人类从远古的智人进化到现在,几千年来的种群融合,所谓的种族,民族的界限其实早就说不清楚了,大家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多民族虽然叫不同名字,但实际上追溯到过去都是一家人,而很多对立都是后来的野心家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刻意的制造的。比如当年卢旺达胡图族和图西族原本是两个融合度很高的民族,他们互相通婚,有着相同的习俗,说着相同的语言,甚至连长相基因方面都高度相似,但一场大屠杀,竟然彼此杀害了超过一百万人,要知道卢旺达本身也没有超过八百万人口,一场大屠杀死亡人口超过八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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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在中东地区加沙一场巴以冲突,加沙地区就死亡了接近三万人。而很多人不清楚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血海深仇的背后,这两个互相仇杀的民族竟然起源于同一个古代种族——闪米特人。信奉伊斯兰教的巴勒斯坦人比现代犹太人从血缘上更亲近古代犹太民族。而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民族形成了血海深仇呢?背后其实就是历史上的野心家借助民族,宗教不断的抓权,搞对立,最终将一个民族变成了势不两立,互相仇杀的两个民族。

所以民族问题,宗教问题的出现,本身就是政治的问题,是不从利益集团争夺权力的问题。所以一旦一个国家中央集权的政府权力弱化,各种矛盾都会以所谓民族,宗教的面目出现,然后就是遍地烽火,血腥的仇杀,延续几百上千年。

所以不要总是觉得和平似乎是很容易获得的。我们不过是生活在了一个强大中央集权政府庇佑下,这个强大的政权压制了不同的势力的野心家而已。而一旦某一天这个强大的政府衰落,一千六百年前河西走廊这样的混乱是时刻都很容易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