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中午。山西大同的一家农舍的平房内,炕桌上摆了四道菜,老管、二管和刘姨盘坐在桌旁吃饭。刘姨穿了件绿棉袄,脚后跟磨了一个洞的红袜子套在棉裤脚上。老管手上掐根烟,用筷子挟了一块鱼给刘姨。刘姨一看,“老管啊,鱼给孩子吃,我们不挣钱,就随便吃点吧。”

老管的筷子往桌上跺了跺,说:“给你挟,你就吃,二管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二管子在筷子往桌上一放,“你不能老这么待着吧。”

“我什么老这么待着?”

“你说我一天吧,开个台球厅,没事帮哥们朋友要点账,我能挣点钱。你的岁数不大不小,不老不少的,你要干点事。你跟我刘姨整天在家男欢女爱,有事没事来个鱼水之欢。”
老管一听,“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我是你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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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跟你说好话,手心朝上的日子不好过。你是你亲儿子,不是我不给你。你跟我刘姨要干点事。你说我这边收入要是稳定也行。换句话来讲,我是要挣大钱的,我一个月固定给你拿二十万,给你和刘姨享受生活。现在不是没那条件嘛。你俩日子过得比我都滋润,天天中午吃肉。我有时中午饭都吃不上。你俩想想吧。现在我没有什么好买卖。我要有什么好买卖,我让你给我管事。”

“儿子,你以为我不想干点事啊?你刘姨原来在舞厅教人跳舞,一天也能挣个一百来块,现在舞蹈班停了。原来我在市场收点管理费,一个月不也挣个三五千的吗?那现在的活都停了。那你说怎么办?”

“我没法说你们。刘姨,你的袜子换一换,那脚后跟都有洞了。”

刘姨搬起脚看了看,说:“孩子看我挺仔细,我一会儿换一双。刘姨前两天刚买了几双新袜子。”

二管说:“换缺钱吧,都有味了。”

“行行行,我一会儿就换。哎,二管,刘姨有句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说。”

“说呗。你跟我爸都结婚了,你就是我小妈,你就说呗,什么事?”

“再早以前呢,我在舞厅有个跟我一样的,她是上午场,我是下午场。”

“什么她是上午场,你是下午场。”

“不是什么,就是我一个好姐妹,她舞跳得也好,后来她嫁到陕西了,你知道榆林不?”

“知道,榆林离我们不远。”

“对。她嫁到那边了,她的老公挺厉害。在榆林做二手车批发的,这几年发了。一年最少能挣几百万上千万。之前给我打过一回电话,问我有没有心思研究,我说我一个女的什么也不懂。就把那事撂下了。二管,不行的话,你考虑考虑吧。我们投资一点,回来之后就试着做呗。你要是没有时间管,就叫你爸替你管。我跟你爸一天也没有事,闲着也是闲着,替你管二手车买卖,不也行吗?”

二管一听,“靠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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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不靠谱的,我们可以先去看看,看看他的车行不行。行的话,我们就从他那批发,到这边卖。要是不行,就拉倒。”

“二手车是吗?”

“二手车,他专门干批发的。”

二管说:“二手车批放不都得上天津,或者上广州那边吗?”

“傻孩子,这买卖怎么还分什么大地方小地方了?人家就在榆林干发家了。我们有这资源就用上呗。老管,你说呢?”
“也行,你让我们替你管。二管,不是你爸说,你刘姨就有经商的头脑。以前在舞厅的时候,她就知道怎么挣钱,她给人搞套餐服务。”

“老管,你说点正经的。”

二管考虑了一会儿,说:“刘姨,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我和他沟通沟通。要是行的话,我就去一趟。最近我也也在考虑干点别的买卖,光指望一个台球厅,挣不到时钱。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个三五千的。不好的时候根本不挣钱。”

“行,那一会儿我给你问问。”吃完饭,二管去台球厅了。

刘姨把电话打了过去,“老赵啊。”

“老刘啊,你好。”

“你好,现在你在那边怎么样?”

“老刘,我现在可了不得了。”

“哦,挣发了是吧?”

“还行吧。”

“你上回跟我说你老公也姓刘,是做二手车批发的是吧?”

“可不是嘛。我跟你说一回,你也没当回事。”

刘姨说:“我也再婚了。”

“啊,我听说了。跟个叫老管的,是吧?”

“对。也是我们这边的社会人,对我挺好的。这些年跟我一直跟我瓜田李下的,三十来年了。怎么说呢?有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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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老刘啊,你我都这岁数了,真的,年轻的时候什么样的没见过,对不对?老了找个归宿不也挺好嘛。”

“是是是。那个,怎么回事呢,我现任有个儿子,不也相当于我儿子嘛,生意一般。现在想做二手车的生意,想让你问问你家老刘,能不能帮帮忙。孩子挺真诚的,在我们这边为人做事也行,社会上哥们朋友也挺多。”

老赵一听,“那你这样呗,老刘,没事你就领他来呗,正好到这边我们姐妹聚一聚,我请你吃点饭,喝点酒。你领着孩子过来看一看,我说的再好没用,你来看一看。要是觉得行,就批发回去。觉得不行,就当过来看姐妹了。”

“老赵啊,那就说好了啊,我明后天找个时间领他过去,行不行?”

“就这么定。你来吧,老刘。”

刘姨转头把消息告诉了二管。刘姨办事这么利索,二管也很高兴,当即决定后天早上出发去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