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梅，农村的家庭妇女。
今天国庆节，小姑子带着两个小孩回娘家，婆婆见到女儿回来很是开心。
小姑子王艳推了推两个孩子：“快喊舅妈。”
“舅妈。”
两个还不情不愿地上前，拖着嗓音喊了一声。
“你两这是什么态度？”小姑子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这两孩子都不喜欢叫人。”
婆婆在一旁握住小姑子的手，苍老的脸上全是幸福笑意。
“现在孩子都这样，你也别说孩子了。”说完，婆婆转头看我：”你小姑子不容易来一趟，你开车去街上买点菜回来，再给孩子买点吃的回来。”
“哦哦，舅妈买吃的了。”
两个孩子一听说买吃的，开心地跳了起来，“舅妈我们跟你一起去。”
两个孩子拉着我就往外拖。
我对两个小孩说道：“要买吃的，找外婆要钱，舅妈身上没钱。”
“你怎么这么抠门，给孩子买吃的都舍不得。”
婆婆一听我让孩子找她要钱，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你儿子又没给我钱，我自己又没上班，哪来的钱？要我去买菜买吃的，可以，给钱。”
刚结婚的那一会，我为了尽快融进这个家，我总喜欢给婆婆小姑子买吃的，穿的来讨好她们。但，结果呢？
钱花了，还被人说是傻子。
现在小姑子空着手回家不说，婆婆还把我当冤大头，要我掏钱买菜招待小姑子。
我看着婆婆，等着她给钱。
“外婆，我要吃鸡翅，我要吃鸡腿……”
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抓着婆婆的手臂摇啊摇。
婆婆被两个孩子摇得头晕，最后还是掏了两百块钱。
两个孩子拿着钱，开心的跟我上街。
这两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短他们吃的，一到街上，就开始往肯德基里钻。
点了一份全家桶不说，还一份披萨，这两样就花费了一百多。
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相，引来周围人的侧目与嘲笑。
我倍感丢脸，只想坐到别处去，装作不认识他们。
“你们爸怎么没来？”
我家那位姑爷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国庆节小姑子带着孩子回来，他没道理不回来蹭吃蹭喝的。
“爸爸进去了。”十岁的外甥女抬起头，说了这么一句。
我愣住，“进去，进哪去了？”
“监狱啊！”十三岁的外甥很是淡定地说道。
“你爸进监狱？怎么回事？”
姑爷坐牢，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婆婆，老公他们知道吗？
“我妈说我爸跟一个女人上床，被人家老公逮住了，两人打了起来，那人力气小，被我爸爸打断了两根肋骨，住院了。”
外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为我解惑。
“什么时候的事？你外婆知道这件事吗？”
我继续套孩子的话。
两个孩子有了吃的，我问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从孩子那里我得知，姑爷把人家打伤了，人家索要三十万的赔偿金才同意私了，不然就把姑爷弄去坐牢。
小姑子带孩子回来，是找婆婆借钱的。
两个孩子吃完东西，我带着他们去菜市场买菜，买了菜就回去了。
回到家，我就看见小姑子眼眶红红的，婆婆也是愁容满面的，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你就买这些菜？”婆婆见我手里拎着的菜很是不满，“你小姑子和孩子也不常来，你怎么就买这点菜，连个荤菜都舍不得买，赵梅你是不是也太抠门了。”
婆婆这是把情绪转移到我身上了。
我可不惯着她，“怎么没荤菜了？这不是排骨吗？现在排骨二十五一斤，我称了两斤，您要是不满意，自己上街去买吧。”
我把菜放在桌子上就回屋了。
回到房间我把房门反锁，然后给老公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我直奔主题：“喂老公，你妹夫被抓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怎么了？”
“你妹妹今天带两个孩子回来了，我刚带两个孩子去街上吃东西，听两个孩子说，他爸爸把人打的住院了，人家要求30万赔偿金，不然就把你妹夫弄去坐牢，两个孩子说，你妹妹这次回来，是来借钱的，你妈妈一共就两三万块钱，那是她的养老金，要是借给你妹妹了，就你妹妹现在这个情况，还不知道那天能还上呢。”
“刚刚我妈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老公道。
“她跟你说了什么？”我皱眉，“是不是想问你这钱能不能借？还是……”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她问我有没有钱，有钱的话多少借一点。帮妹妹家渡一下难关。”
“你怎么说？”我问他。
“都是一家人，我总不好袖手旁观吧。再说，妹夫若是因此坐牢，你让两个孩子以后怎么办？别人会说他爸爸是坏人，是蹲过牢的。”
这是要借钱的意思了，我压着怒气道：“三十万，你妹妹筹齐了多少？”
老公又沉默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说，筹齐了多少。”我冷声问道。
老公在我的逼迫下，说道：“五万。”
“这五万块钱是她自己的，还是连你妈的养老钱？”
“连我妈的钱。”老公据实汇报：“她向我借十万，我说钱都在你那里，要借钱找你，她不愿意找你借钱，于是就让我回去帮她担保贷款。”
“让你担保贷款？”我的火气已经冲到嗓子眼了：“你同意了吗？”
“没有，我说要跟你商量商量，她就把电话挂了。”老公道。
“做得不错。”我表扬老公：“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你妹妹是你的亲妹妹，她找你借钱，你作为哥哥不好不借，这样，我借一万给她，这一万，我是抱着送给她的心态借。她若是嫌少，那就一分也没有。”
和老公挂了电话，我就去厨房做饭了。
婆婆还在那里安慰小姑子，见我出来，两人齐齐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嫂子。”小姑子站了起来，她看我的眼神带着绝望和祈求。
“我家的事，我哥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我道。
小姑子声音哽咽道：“那嫂子你……”
“我跟你哥商量好了，借你们一万，这一万，随便你们什么时候还都可以，就算将来实在没钱还，我也不要了。”
小姑子脸色白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就一万？”
我看着她，“对，就一万。”
小姑子一下子仿佛被人抽去筋骨一般，坐在椅子上，双目呆滞无神。
婆婆见此，顿时怒了：“你们作为哥哥嫂子的，在妹妹困难的时候，竟然不伸手拉她一把，你们还算是人吗？”
婆婆拿出手机：“闺女，你别难过，这一定是赵梅的意思，你哥定不知情，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一趟。”
电话很快接通了，接通那一瞬，婆婆就对着电话咆哮：“王志，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妹妹有难，你作为哥哥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落难，从小我是怎么教育你们的，要你们兄妹两要相亲相爱，你看看你现在，娶了媳妇，就跟妹妹生分了，什么都听你媳妇的……”
婆婆没有开免提，我听不见老公跟她说了什么，但是看婆婆渐渐沉下去的脸色，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既然你不愿意借钱，那你就回来帮她担保贷款吧，你妹夫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也保证了，只要这事过后，定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我在一旁冷笑，姑爷保证的事情还少吗？
哪次说到做到了？
小姑子家本就不富裕，老公又是吃喝嫖赌占全，这几年，日子是越来越不行了，很多时候靠着娘家度日子。
婆婆还在那里咆哮：“我不管，你给我回家一趟，你必须给我拿出做哥哥的担当。”
下达了命令，婆婆啪嗒一下挂掉老年机。
她抬头狠狠等着我：“你也是有兄弟姐妹的人，这事要是发生在你妹妹身上，我看你不会这样放任不管！”
“我会结合情况来分析，她值不值得我倾尽一切去帮助她。”我慢悠悠道。
“你什么意思？”婆婆脸色彻底难看了。
我毫无畏惧地迎上婆婆吃人的眼神。
“我们家帮衬她们还算少吗？我坐月子的时候，您说小姑子没婆婆把我这个媳妇扔在家里不管不顾的去伺候小姑子，结果在人家那任劳任怨一个月，生病了被姑爷给送了回来，还是我带您去看病的，看病钱还是我掏的。您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就是您这个女儿，从来想不到我这个媳妇，这无所谓，小姑子是您生的，您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小姑子她不是我生的，我没必要像您对她那样对待她！”
“再说，以前我不是没借钱过给她，但是，从没见小姑子还过，这样的人，我凭什么借钱给她？”
小姑子的性子跟婆婆差不多，自我为中心。
有好处就上，有困难就让，有错误就推，有功劳就抢。
这样的人自私自利的人，我才不愿意倾尽自己的一切去帮她。
小姑子在我这里没借到钱，气得午饭都没吃，就带着孩子走了。
婆婆骂我没心没肺，对家人没爱心，还骂我是扫把星。
我懒得搭理她，进厨房做饭去了。
她们不吃，我自己还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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