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含笑工作中。新都公安供图

“老家院子门口有棵含笑树,我出生之前就在。爸爸坐在树下的板凳上,春天也看着,秋天也看着,直到我的第一声啼哭,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她诉说着自己名字的由来。

她是成都新都公安特巡警大队民警郑含笑,也是大队唯一一名女快反队员,她话不多,甚至有些害羞,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含笑花一样。

郑含笑在警校学习的是侦查学专业,正式入警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名特巡警快反队员。

“毕业以前,我对这份工作有过憧憬,设想自己会成为一名社区民警,或者一名刑警。”郑含笑说,“最后没想到做了特警。”

当第一次穿上特警作战服,背上突击步枪,和警容镜里的自己对视时,她暗忖:“好像有点帅”。

然而,帅的背后却不轻松。

刚入警时,面对自己并不擅长的射击、体能与擒拿格斗,她也有过退却。但师父黄磊总能在她陷入内耗桎梏时,带她找到出口。

上勤、训练占据了她的大部分时光,一遍一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一天一天奔走在巡逻防控、处置突发事件的一线。在日复一日的挥洒汗水和坚持不懈下,她的努力也得到了正向的反馈。

“她现在正逐渐变成一名成熟的快反队员,射击成绩也都能达到优秀。”黄磊说。

窗外夜色涌动,从入警到如今的回忆逐帧闪过。

“你看这个人有没有啥不正常?”黄磊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把郑含笑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透过沾满雨滴的车窗,一名男子在不远处的路边正在解锁一辆电动自行车,几次尝试均无果,身体随着解锁的动作大幅度摆动,有些站立不稳。

“偷车?”郑含笑问。

“不像,去看看。”黄磊说。

二人疾步上前,没等近身,一股酒气便迎风袭来。

黄磊示意郑含笑上前查看情况,在身份核实清楚后,男人意欲驾车离开,郑含笑一把握住车把。

“先生,喝了酒就别骑车了,不安全。”

男人有些不耐烦,但架不住郑含笑不停地劝说。

“那我不骑了。”男人摆摆手离开了。

磊哥,我们再原地等等?”男子走后,郑含笑转过身朝黄磊说。

果然,两人回到车上后不久,男人又回到了他们的视线里。郑含笑快步上前走向男子。“我就知道你要回来,你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骑这个车走?你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危险?”语气里有些生气。

“警察同志,我明天要用车送小孩,不骑回去,明天小孩上学要迟到。”男人沉默片刻,又缓缓开口:“最近压力大啊,晚上就悄悄喝了点解闷酒……”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大哥,我理解,但安全才是幸福家庭的基础嘛。”郑含笑语气变得柔和。

“我听你们的,推回去,保证不骑”。

“走走,我们正好往这边巡逻,一起走走。”

未消的酒意使男人的身体有些不稳,两人分列两边,郑含笑悄悄用手稳稳扶住车身。

路灯的光影和行人互相交叠,把三人的影子逐渐拉长,交谈声随着风的呢喃逐渐模糊。

“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回来?”返回巡逻车的路上,黄磊问道。

“因为他的雨伞落在了车的脚踏上。”郑含笑说。

含笑花的花语是含蓄、庄重高洁。花朵在开放时不会完全大开,却依然有着浓郁的芬芳。如快反队员们在每个黑夜里的默默守护,虽不常洞见,却常在身边。

香花不绽,含笑不言。(袁晓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