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2月,日酋攻占五原,傅作义决定在五原东北挖开乌拉壕干渠放进黄河水,使土地、道路被流凌淹没,日军的机械化便会陷入绝境。
此前,傅部经调研得知黄河每年3月中旬前后解冻,七八天之后开始流凌。流凌期间,冰凌拥塞,河水湍急,船只不通;冻土开化,道路泥泞,人马难行。只要开战前,以流凌阻敌,可完成战斗准备。
3月21日零时,傅作义发出攻击号令。
晚10时,突击队刚进至五原城外,恰与伪军王英部一支巡逻小分队遭遇,突击队一个猛冲猛打,伪军官兵便纷纷跪地缴枪求饶,说出当夜口令,同时,还告知了城内外兵力部署。
突击队换上伪军服装,对答着口令,大模大样地进入城内。在内线和抗日民众配合下,没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了割电话线的任务,还收缴了几部电台、步话机。
24时整,傅作又一声大喊:“开始!”所辖各部同时动作,炮、枪、弹飞五原新旧城、梅令庙、新公中、蛮可素等日军据点。轰鸣的爆炸声震得山摇地动。
日军绥西警备队长永川伊夫中将的床铺突然摇晃起来,把他从床上摔下,他那个有皇族血统的娇嫩身躯经不住冻,赶忙用毛毯裹住身体,抓起电话听筒“喂喂”地呼叫。可是电话机早已变成“聋子的耳朵——摆设”,他气急败坏,声嘶力竭地狂叫。守备各要点的日军,听不到水川的命令,情况不明,联络不通,只好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拼命固守待援。
水川伊夫对报务员口授电文,忙中出乱,错把请求包头日军出兵支援,说成派飞机助战。
几十分钟后,包头起飞的三架飞机临空,一个俯冲,正要投弹,飞行员难住了。原来交战的双方,犬牙交错,十分难辨。无奈,日军航空兵只好胡乱地抛下飞机上的炸弹,却一古脑儿落到日伪军的营地、据点。几声巨响,炸得日伪军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战至11时,除五原平市官钱局和
屯垦办事处及文化馆仍被日伪军控制外,其余据点均被国军攻陷。
平市官钱局是水川伊夫的指挥部。这里地势较高,围墙和碉堡上市满观察孔和枪眼,火力配备严密,近可以封锁国军的攻击道路,远可以控制市区中心。水川凭着这些坚固的防御体系和有利的地形,负隅顽抗,等待援军。
“嗒、嗒、嗒”,激烈的枪声从东北方向传来,水川伊夫估计这是安北、固阳增援的日军已经进至乌加河畔,遂急忙组织部队反击,企图里应外合,摆脱困境。
“水川这个蠢猪要出来了!”傅作义举起望远镜,对站在身边的新编第三十一师副师长王雷震说:“你带领令狐理的营上,打得要狠!”
“是!”王雷震接到命令后,先让炮兵连校正方位,平射平市官钱局。
“打得好。”随着几声轰响,平市官钱局东面的碉堡、工事应声坍塌,王雷震命令部队:“冲!”
“上!”营长令狐理冒着弥漫的硝烟和尘埃,率领部队迅猛突击。日军失去了防护的外壳,纷纷夺路逃命。乱中,水川伊夫在二三十名亲兵的护卫下,跳上院内的一辆大卡车,发疯似的朝城外奔驰。
五原被收复。打扫战场时,从日军伤兵口中得知水川伊夫逃了。傅作义听到报告,说:“既然猪已经被赶出来了,挨刀子的时辰就不远啦!”
傅作义为逃窜的日军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谋成即可日里捉金乌。”
水川伊夫走到10公里外的宴安河桥,不料桥梁已被毁,
道路被流凌淹没,汽车无法行走。他叫苦不迭。已成为惊弓之鸟的日军,看到傅部的一个连在逼近,一个个迅速逃跑,双方在泥泞的道路上展开了赛跑。
“一排、二排向右,三排跟我来!”连长张汉三命令部队展开。
围歼战开始,张汉三命令神枪手卜特老和他一起瞄准水川射击,“叭、叭”两枪,一枪击中了水川的左臂,一枪从他的头皮上掠过。水川在骆驼上晃了一下,稳住身子,忍着疼痛,挥动右臂拍击骆驼疯跑起来。张汉三、卜特老见状,又一起扣动了枪机。
“叭叭”两枪,一双子弹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同时从水川的胸膛穿过,他抽搐了几下,从骆驼上摔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将军摔在地上,3个日本兵赶忙跑上前去,抬起水川就跑。张汉三的官兵们当仁不让,“叭、叭、叭”一阵弹雨,几个日本兵也r上西天去了。剩下的日军官兵有的被当场打死,有的逃向了乌梁素海的冰面,“扑通、扑通”地掉进海子里,战斗结束,打扫战场,检查日军军官尸体,从那个矮胖的军官身上搜出图章一枚,上面刻着“水川伊夫”四个字,还有手枪一支战刀一把,战刀上镶有纯银皇家梅花图案,刻着天皇御赐的字样。
战后,张汉三把水川的图章自己留作纪念,把指挥刀交给了董其武师长。蒋介石代表国民政府颁发给傅作义青天白日勋章一枚,给傅部发奖金30万元。张汉三由连长直接升为团长,晋升为上校军衔。解放战争中又晋升为少将军衔,参与了董其武将军领导的绥远起义,成为人民解放军的高级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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