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忽开,蝉鸣一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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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小酷

“你来的那天,海棠花开了,风景正好。”

唐茵遇到陆迟那天,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盛,她被老师误以为作弊揪进了办公室,一转头,迎面却看到了刚刚转学而来的陆迟。他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鼻子上架着一副眼睛,不用多看就知道肯定是个书呆子。记忆里在数学奥赛上早早交卷走人的背影和眼前单薄的身影重叠,看对方结结巴巴的说话,唐茵玩心四起,有些调皮地偷偷叫他“小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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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唐茵并不知道,在那之后,她和陆迟的未来会被偷偷改变,而那个瞬间的陆迟,也无法预知,盛夏蝉鸣时坐在学校围墙上、在老师背后偷偷叫他小结巴的俏皮少女,会成为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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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又枯燥的考试日,突如其来、被指责作弊的无奈时刻,还有猝然地再次相见,散落在四处的碎片被逐片拼接,命运悄然转动,《小蛮腰》的主人公在这样的场景下翩然登场,开始度过独属于他们的“夏天”。

那个“夏天”,是人生的夏天,可对十几岁的唐茵和陆迟来说,那是个“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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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在即,老师们耳提面命地督促他们学习,学校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生怕他们懵懂无知地浪费掉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以至于后来日日以泪洗面。老师对着唐茵的物理试卷愁容满面,她却满不在乎,正好借机让陆迟给自己讲解试卷。尽管腼腆而害羞的陆迟总是三番五次的拒绝,可最后往往都会缴械投降。讲题时,她侧眸追问陆迟为什么脸红,陆迟吞吞吐吐地反驳,迅速转移话题叫她看卷子……陆迟格外沉默,他会在唐茵受伤时默默替她笔记,细心妥帖地给唐茵好准备创可贴,陪唐茵在国旗下讲话时“胡闹”,却不多表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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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唐茵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她漂亮、热烈、张扬,她喜欢,所以她主动,她善良又柔软,却又不乏坚定。有人欺负结巴的陆迟,她冲上去,小狮子一样地斥责对方;看到陆迟同精神萎靡的母亲在校门口撕扯,她撞破少年人的窘迫,目睹婚姻失败者溃烂的伤口,却淡定得不像话,安慰陆迟,也宽慰陆迟颓丧的母亲。潮湿冷寂月夜,因为唐茵,陆迟终于觉得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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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伟大、能令人传颂的救赎,也不是刻骨铭心的纠结爱恋,唐茵和陆迟一起度过的“夏天”,是一个普通的夏天。蝉鸣聒噪,海棠正盛,考试不停,同学们叽叽喳喳,未来也闪闪发光,偶尔失落,却也无关紧要。试卷和书籍堆积的每一天,偶尔看到对方亮晶晶的眼睛,就会觉得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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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平常的、难忘的夏天,正在消逝的、会被怀念的夏天,弥足珍贵却又无知无觉的夏天。书页翻动的时候,或许某天我们会意识到,这人生仅有一次的夏天,再也不会回来了。

借着故事,借着故事里吵闹的人们,怀念、留念、贪念——这蝉鸣聒噪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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