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刚回到老家,村里的小路还是那么熟悉,夕阳下的影子拉得老长。正走着,就听见前面有人大吵大闹。我凑过去一看,原来是我爸和二伯在那儿争执呢。我爸的脸红扑扑的,可能是气得,也可能是太阳晒的。

“我说老二,您这是干啥呢?非得拉着我儿子去喝酒?”我爸的声音高得能把乌鸦都吓跑。

二伯也不示弱,挺着胸脯,“怎么,我请客还不行了?”

我一看这情形,心想:这二伯平时省得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村里人都知道,二伯家条件不好,一直靠低保维持,连过年都不怎么舍得放肉在菜里。

“你少来这套,我知道你没啥好心。”我爸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话挺狠的。

二伯脸上挂不住了,眉毛一挑,“我这是心意,你爱要不要!”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二伯虽然平时和我们家没什么往来,但也没到非得这样对立的地步。看着他们俩,一个要请客,一个生怕上了贼船,我都忍不住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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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小风波的起因,要从我回村的那天说起。好几年没回来了,村里变化不大,但人似乎都老了些。我正走在村头的泥巴路上,就遇见了二伯。二伯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小气,平时跟村里人打交道,连个好脸都不肯给。更别提什么请客喝酒了,就连村里的喜事丧事,他都是尽量躲着不参与,省得掏钱。

所以当二伯一见到我,满脸笑容地拍着我的肩膀说要请我喝酒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以为是耳朵出毛病了,或者二伯今天晒太阳晒傻了。我当时就愣住了,没立刻答应,心里还在琢磨着是不是二伯有什么别的企图。

回家后,我把这事儿一说,家里人都惊讶得不行。我爸更是半信半疑,笑着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二这是中了彩票还是捡到宝了?”整个晚餐时间,家里人都在猜测二伯突然变得大方的原因,有说是二伯可能最近运气好,也有说可能是二伯想要借此机会让大家对他改观。总之,谁都没把二伯请我喝酒这事儿当回事,都当做是一桩奇闻趣事在谈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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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馆,二伯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桌上摆着几个下酒菜和两瓶老白干,看着倒是挺热闹的。我一坐下,二伯就笑眯眯地给我倒酒,那劲头,好像要把我灌醉似的。

“今天咱俩好好喝一顿,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二伯喝了一口酒,话锋一转,突然正色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酒没那么好喝了。果不其然,二伯接下来的话让我心里直打鼓:“是这样,我那表弟小刚,你也知道,今年高中毕业,想到城里闯闯。听说你在城里混得还不错,能不能帮忙给安排个工作?”

我一听就头疼,二伯那表弟小刚我是知道的,村里出了名的吃喝玩乐,上学时候就没干过好事。这要是帮他在城里找工作,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摇了摇头:“二伯,这事我真帮不上,小刚那性子,到了城里怕是...”

话还没说完,二伯的脸就沉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是要喷火:“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村的人?还是觉得你二伯我没能力了?”

我赶紧解释:“不是的二伯,您误会了,我是担心小刚...”

“担心个屁!你就是嫌弃我们!”二伯一拍桌子,脸色比那烧酒瓶还红,一股子酒气直往我脸上喷。

我一看情况不妙,赶紧站起来想走,谁知二伯更生气了,站起来就是一顿臭骂:“你个没良心的,忘了你也是从这个村里出去的?现在有点出息就不认识人了?”

那顿酒,就这么不欢而散了。我走出酒馆,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生二伯的气,还是该为这散了的一桌酒菜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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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过后,我心里那块石头慢慢地落地了。跟爸妈聊过,他们也说,二伯那样也是为了家里人,可理解,但方法不太对头。爸爸还跟我来了句,挺有道理的:“做人凭良心,天自有眼,你没做错,心里就别添堵。”

慢慢的,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药,那点儿小别扭也就淡了。这事也让我思考挺多,特别是怎么在亲情和自己的底线之间找平衡。我一直觉得,帮忙是应该的,但也得看值不值得,不能啥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特别是那种不劳而获的主。

后来又回了次村,村里的日子还是老样子,忙忙碌碌。我和二伯也没啥正式碰面,偶尔远远见一面,点个头,至少表面上的尴尬不见了。

这次回去,我故意绕道那小酒馆门口,还是老样子,人来人往。我就远远看了看,没进去,心里想着,咱们的日子就像这酒馆,乐子、烦心事都有,但过去了,就是一段故事了。遇到啥矛盾,时间长了,都能淡化,剩下的,可能就是对这事儿的一点儿看法和成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