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文学博山 还得是俺老师啊! 作者 王汝贤

中等个,小平头,皮肤白皙,30来岁,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精明、干练。讲课时,手表往讲台上一搁,45分钟不啰嗦、不重复、不看教案,讲起课来信手拈来,就像山涧的流水一样,滔滔不绝。他善于理论结合实际,时不时还穿插讲一些历史小故事,声情并茂,引人入胜,同学们都喜欢听他的课(政治、语文),他就是我的班主任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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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我上初一,处于“文革”中期,“读书无用论”“知识越多越反动”、批“师道尊严”等奇谈谬论甚囂尘上,弄得校园一团糟,老师不敢教,学生不想学,班里的风气也不好,对老师也不太尊重。在班上有个别男生欺负脾气性格绵软的老师。有一次上“农常”课,调皮的男生就搞了个恶作剧。在老师上课之前,把扫地的尘土包在废旧报纸里面,放在教室门上面,老师一推门,尘土包撒落一地,弄得老师一身尘土,教室里面尘土飞扬,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气得老师满脸通红:“这是谁干的?”

现在说起来真是荒谬至极,简直是不可思议,但是,事情就这样活生生地发生了。“文革”把人的“三观”都扭曲了,是非不分、香臭不分、美丑不分,把尊师重教这一传统美德抛之脑后,10年浩劫,单就教育这一方面毁了多少人的梦想,可悲可叹。

此事传到刘老师那里,就问我是怎么回事,那时我是班长,就把事情的经过如实汇报了一遍。他说你去把他找来,后来这个同学对我成见很大,说我报告了老师挨了一顿批,还威胁我,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我觉得自己很委屈,就是我不告诉老师,受欺负的老师肯定也会找刘老师,出了这一档子事儿,其他同学也会告诉老师,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向刘老师提出这个班长我不干了。刘老师笑了笑说:“《迎春花》这部小说你看过吗?”“看过”。“那好,我给你讲一段主人公江水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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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山是位伤残军人,在前线失去了一只胳膊,上级领导安排他回乡任民兵连长,协助村支书曹振德工作。这期间正处于解放战争时期,防间防特,筹备物资支援前线,任务十分繁重,敌情也十分复杂。 江水山为了工作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敌对分子的家属,对江水山恨之入骨,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夜深人静的时候用面团捏成江水山的模样下油锅炸,有一次他们把江水山晒在院子里的汗衫偷走,放到冯寡妇家里,他们四处张扬,来诋毁诬陷江水山。你说江水山冤枉不冤枉?有口难辩。常言道: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当剥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后来在上级党组织的领导下,妥善地处理了此事,打击了敌人,保护了自己。

“你现在遇到这点小事儿就打退堂鼓,不应该呀?”我听了刘老师这番话,茅塞顿开。

1972年底即将初中毕业时,学校发展我加入团组织,填了一份入团志愿书,当填到社会关系时,写了“历史比较清楚”。刘老师当即找到我说:“历史清楚就是清楚,不清楚就是不清楚,哪有比较清楚一说?”我汗颜。他善于从细微处点拨我教育我,感同身受。

1975年6月淄博二中高中毕业后回乡务农,11月份我被通知参加博山区农业学大寨工作队。那一年我觉得冬天来得特别早,天气特别冷。驻扎在石马公社黄家庄(中石),3间西屋,一间是组长住,另一间住了我们4个,通铺,下面铺上麦穰,上面铺了两床芦苇席,堂屋可以做饭和取暖,每周一除了到石马公社开会外,其他时间均到工地上和社员们一起整修大寨田,挖土、挑土和推土,休息时领着大家学报纸。能参加区农业学大寨工作队,我感到奇怪,咱跟村上的领导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怎么会轮到我呢?后来我才知道刘老师由于工作需要被选调到公社党委当秘书去了,是刘老师跟村上的书记打过招呼,推荐了我,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参加工作队呢?

经过3个月的实践,我觉得在工作队也没有多大意思,有点无聊。这期间一年一度的征兵工作开始了,当兵才是正道。我把这一想法跟刘老师说了,他也支持我。通过体检、政审合格后,我如愿以偿地应征入伍了。

时间过得真快,1985年部队裁军百万,1986年6月份我被确定转业,原则上是哪里来哪里去,到家属的单位倒是不用求人,顺理成章。家属的单位效益也不错,就是太偏僻了,在博山的南部山区,将来孩子上学、医疗和住房都不方便,转业干部没有几个去该厂工作,再说你一个当兵的对企业管理也不熟悉,最好是进公检法或者是区直机关。找谁呢?真是两眼一抹黑,一筹莫展,思来想去还是去找我的刘老师,他门路广情况熟,时间不长就有了回音,可以接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知是哪位哲人说过:世上只有两种人希望你过得好,甚至比他过得更好。一个是父母,一个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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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汝贤,喜欢闲暇时间写点东西,回忆过往,写写当下,抒发一下情感,身心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