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开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激起多少爱情涟漪;大汉天子刘邦一句“大风起兮云飞扬”,又使多少英雄豪情万丈!中华文化瑰丽多姿,中华文明源远流长。那么,文明薪火如何传递,文化精神又如何发扬?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系统梳理传统文化资源”“让收藏在博物馆里的文物、陈列在广阔大地上的遗产、书写在古籍里的文字都活起来”。
讲好中国故事,让历史从线装书中走出。历史小说就是让历史“活起来”的生动体现。
南阳历史小说作家秦俊的大名我就不再赘述了,你可以上百度搜狗,一点便知。我这里试想从一个作家的视野和角度,去搜寻和窥探这个隐退在农耕文明熏染下的一个地方的作家,是如何俯瞰天下,纵横历史,以现代人的思考和视野,“玩”帝王霸主于笔墨之间,用熟稔的笔法,大胆的推理,合理的想象,勾勒塑造出从《春秋五霸》到《汉高祖刘邦》《汉武大帝》《光武帝刘秀》,再到八卷本的《大宋天子》,洋洋洒洒二十三部近千万字的帝王篇章,让历史从《史记》《二十四史》中氤氲而出,穿越时空来到读者面前。以人性、人情之通感,把历史人物、历史生活场景复活,千年对话,晕染着远古的画面,让历史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今天的世界和世人面前。
这需要大笔力和剪裁能力,没有深厚的知识和丰富的想象力,是很难做到的。
南阳处在南北文化交汇的过渡带,这里不仅有楚风汉韵,而且风起云涌,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国之腰膂。历史上不仅出圣人、名人、学者、大家,还是出奇才的地方,仅写历史小说,就有姚雪垠、二月河、秦俊,都成绩斐然,亮人眼球。
被土匪劫持过,一生以一双明亮深邃大眼观察历史的姚雪垠,一部《李自成》,就奠定了中国当代长篇历史小说之乾坤,以文学史的高标树起一面旗帜;只上过高中、军旅出身的二月河,以落霞三部曲——《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皇皇五百万字誉满华夏;而从学生、地方史学家走出来的秦俊,更是以“民间视角写历史”叠加起他的“霸主帝王系列”,一不留神,成为南阳乃至中原书写长篇历史小说的“三驾马车”之一。
南阳,南阳人,南阳作家,何以对历史情有独钟?又何以用独到的眼光去书写描绘历史的虹霓霞光?
有采访者这样描述秦俊:当我踏进秦俊先生的办公室时,只见他佝偻着身子,蜷缩在那张被书籍、资料占去大半的书桌前,正用一只油笔在爬格子。他不会敲电脑键盘,现在仍是手写。作为一位著写颇丰的作家,竟然不会用电脑,不仅有点落伍,更显奇葩!
历史专业出身,又有丰富阅历研究地方史志的悟道者秦俊,几十年来犹如一位顶级烹饪大师,把那些史书记载、野史杂记、文人笔记、坊间流传的大人物小人物、大事情小事情, 经过创意设计、细心搭配,再煎炒烹炸,精心地打造出一套“秦氏历史菜谱”,让“史客”们甘之若饴,啧啧称奇。他的成就给他带来了无数荣誉,但他最喜欢的是读者封他的“以民间视角解读历史的叙事派掌门”这顶帽子,接地气,亲民众,让历史和历史人物活起来。
他写春秋五霸——
让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和越王勾践丰富多彩的历史之“霸”, 活灵活现地“活”在今天。
“霸”,本指一种月相,被借来用作霸王的霸,又引申假借为伯,指古代诸侯联盟的盟主。在先秦两汉,“霸”字不但是褒义词,而且明显有着道德上的肯定。霸主有三个特点:第一有牺牲精神,第二能为诸侯解决困难,第三是天子意志的执行者。
春秋五霸,他们安抚各诸侯方国,带领大家按照天子的指令去服务管理一方,具有民族大团结大统一的历史担当。学以致用,古为今用,“霸”们的治国之术,优胜劣汰,经验教训,使历史在多彩中前行。有趣地读史,站在古人肩上避劣选优,称“霸”一方,造福一方,秦俊写春秋五霸,或许蕴藏此心。
他写“大汉王朝”系列——
大汉是中华文化和文明形成的滥觞定型之期,也是一切“汉化”的发轫,是中华历史的瑰丽一章和高光灿烂时刻。有了汉朝,华夏族始称为汉族,中华文化被称为汉文化,字叫汉字,服饰叫汉服,一切被汉化。汉代虽然只有四百二十年,但她基本上奠定了中国大国的基础,也正是因为汉朝的威名,“汉”也成了华夏民族永远的名字。老子曰“死而不亡者,寿”,汉代可谓得中华之寿者。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秦俊写汉高祖刘邦、汉武帝刘彻、光武帝刘秀,他们是大汉的创立者、奠基人、中兴者,都是优秀的君王,中华民族要向着强大美好永续发展,他们优秀的治国理念,励精图治的卓越才能,借鉴意义非凡。
他写大宋天子——
宋朝,尤其是北宋,在中国历史上,是个揪心抓眼的另类。它懦弱而又强大,屈辱而又辉煌。因为崇文抑武,从开国就懦弱,版图也无法与秦皇汉武相比。周围,外邦环伺,异族骚掠;内部,文风昌盛,歌舞升平。既没有强汉时“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霸气与国威,更没有辽阔的大汉所治。但文化又极其强大,文人大家辈出,宋词、书画达到艺术顶峰。北宋末,徽钦二帝的掳掠之辱亡国之恨,南宋王朝的屈膝投降偏安一隅,汉民族屈辱窝囊到了极点,可它的经济、科技与文明又发达到世界上无与伦比的辉煌!这其中的各位君王无不在秦俊的笔下一一展开,是也,非也,秦俊以史学的思考、民间的视角和通俗流畅的文笔,让你惊叹,让你唏嘘!
秦俊来自乡野,深谙平民之心,能用真诚朴实的心态去审视解读历史。他是学历史的,会用历史的视角去把握人物、编织故事。他又把丰富的人生经验和阅历见识融入其中,把人性在内外因交织中形成的特点、性格、思想、能力等诸因素糅合在一起,纵横捭阖,恣意创作,塑造的人物故事,角度新颖,情节曲折,叙事得当,语言亦庄亦谐,轻松有趣。因为笔锋常带感情,文字如花草一样,通俗中现文学幽香。
比如描绘当年刘邦喝酒的状态,楚霸王俘获刘邦之父,刘邦耍赖和项羽共喊一爹的故事,看似荒诞,却是大智谋,把刘邦早期小混混的奸猾、狡黠、机智和江湖气刻画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再比如写宋徽宗,把宋徽宗从做端王时的一个积极向上、健康有为的青年,因陶醉宫廷温柔乡,从富贵的奢靡生活中把玩书画到醉心书画创作,一步步演变为一个 “不知人间疾苦声”的昏君误国皇帝,一直把大宋“玩”完,写得入木三分,可谓痛心疾首,锥骨疼痛。
二月河先生曾评价秦俊的作品:“通俗而不庸俗,乡土而不泥土;从众而不媚众,入雅而不佞雅。”可谓切中肯綮。
正是对历史的思考和领悟,造就了秦俊的通透和豁达,农民家庭苦孩子的出身,形成了秦俊的平民性和善良。他虽然写帝王,但笔端流淌的文字不是帝王的霸气和蛮横,他用人性来解读人性,用人之常情来塑造帝王霸主的人之常情。所以笔下的人物都有血有肉,可爱可恨。
散文大家周同宾感慨:“秦俊是南阳一大好人呀,他是只办好事不办坏事,只种花不栽刺,只搭桥不拆路,是十分重情义的人,有一副热心肠,对朋友以心相待,他的作品正像他和读者敞开心扉在说话一样,那么清新自然流畅!”
品读书写历史一定要有自己的独特视角,要有坚持真理、独立发声的勇气,要有铁肩担道义、实事求是的良知。如果国无诤臣,官无诤友,民无诤言,那是史学家和作家的失职。
秦俊的历史小说有思想,有史观,有爱憎。更因他是个好人,所以笔下的作品就有了人间情怀和向善温度——通俗而可人。
“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明睿智,光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
从《周易》到《诗经》,自《天问》而唐诗宋词,泱泱中华六七千年,文明滔滔不息。这里既有“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浩然博大,也有“何须马革裹尸还”的坦荡豪壮;既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忠贞刚烈,也有“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的忠奸判定。长期居于世界前列的中华文明一直绵延迤逦至今。
历史,正是烛照过去和未来的一面镜子。
塑造复活历史和历史人物细微处的本来面目,从小切口的故事中寻找令历史进步的力量,让今人在先人的生活中寻找各自的智慧资源和借鉴,不但是史学家的责任,也是文学家的使命。
秦俊的历史小说,既有专业的厚度,又不乏诙谐幽默,人物性格丰沛饱满,故事情节引人入胜,愿我们从他的描写和述说中寻到灵感,汲得智慧,熔铸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崭新的历史影像和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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