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平帝原始五年(公元五年)十二月,年仅十四岁的皇帝刘衎突然发病,虽经抢救,但还是没能挽救年轻的生命。西汉自汉成帝开始,连续三任皇帝暴病身亡,而且一个比一个年轻,汉成帝44岁,汉哀帝25岁,汉平帝14岁。

居摄二年(公元7年),东郡太守翟义(汉成帝时丞相翟方进之子)宣布起义讨伐王莽,并立刘信为天子,自任大司马柱天大将军。翟义向全国各郡县发布讨莽檄文,檄文中,翟义列举了王莽十大罪行,其中最令人震惊的一条内容就是:毒杀汉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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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也记述了王莽毒杀汉平帝的缘由和经过:汉平帝登基后,王莽鉴于哀帝时期丁、傅外戚的教训,决定不允许平帝母家卫氏一族进京。为此母子不得相见,汉平帝很想念母亲,卫姬也因为见不到儿子日夜哭泣。后来王莽还借机杀了卫氏一族,仅剩平帝母亲卫姬,为此,汉平帝刘衎非常痛恨王莽。王莽也发现了刘衎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他害怕日后遭到报复,正好腊日进椒酒,王莽在进献的椒酒里下毒,毒杀了汉平帝。

关于王莽毒杀汉平帝之事,历史一直存在争议,笔者分析认为,王莽毒杀汉平帝纯属子虚乌有,完全是后世“黑莽”的政治造谣。理由如下:

一、《汉书》没有记载此事

《汉书》的政治立场也是鞭挞王莽的,即便如此,班固也未曾记载王莽毒杀汉平帝一事,而《资治通鉴》作为宋代的书籍,可靠性远不及《汉书》。从《资治通鉴》对其他史实的记载来看,争议的地方就很多,很不可靠,甚至有人由此抨击司马光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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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事件出自翟义之口,不可信

按理来说,如果王莽真的毒杀汉平帝,按王莽当初的权势,这条消息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外人知道,即便流传出去,也不可能是翟义第一知道,且没有旁证,不可信。翟义的说法,明显是为了宣传效果的需要。

三、汉平帝因为见不到母亲而对王莽怀恨,理由不充分

王莽不让卫氏进京的做法,在今人看来不近情理,但是按照古代礼法,就是理所当然。因为此时的刘衎等于过继给了汉成帝刘骜,原卫氏家族就不再是他的外亲。作为自幼深受礼教的刘衎不会不懂得这个道理,想念母亲是人之常情,为此怀恨王莽显得很牵强。况且刘侃的这个心理,为什么当时的人不知道,偏偏被宋代的司马光洞悉?司马光也穿越了?至于卫氏一族被杀,本来就是记录语焉不详的事件,王莽也是受害者,死了一个儿子,我觉得史书对真相是有所隐瞒的,不能作为刘衎对王莽态度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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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莽毒杀汉平帝没有动机

作为国仗的王莽,此时牢牢掌握朝廷大权,汉平帝对他没有丝毫威胁,王莽又何必自找麻烦,杀了汉平帝自乱阵脚?

五、毒杀汉平帝为篡位做准备之说是无稽之谈

附会他人之说是很多人的通病,史家因为“黑莽”的需要,就否定王莽的一切,这是不客观的。真正去了解王莽,就会知道,其实王莽一生的榜样就是周公,后来的变故是他本人无法料及和控制的,但至少在汉平帝时期,王莽一直按周公的标准要求自己,他不可能去弑杀“成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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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莽如果想毒杀汉平帝,可以有很多方法,不会采用毒酒

按司马光说法,汉平帝喝了毒酒后几天才死,那么汉平帝为什么不说明情况?如果王莽要杀汉平帝,怎么可能让汉平帝拖延几天才死?

七、汉平帝自幼身体不好,他的死是自然死亡

史书记载,汉平帝从小就有病,且长期不好。三岁的时候汉哀帝就派医生去给他看过病,由此还造成张由诬告刘衎的奶奶冯媛谋反,导致冯家蒙冤,多人惨死的悲剧。这说明,刘衎从小就有严重的疾病,属自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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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是中国历史上被妖魔化最严重的一位,近现代史学家已经开始从方方面面为王莽正名。他之所以背了两千年的骂名,有他自己执政失败的地方,但更多的是历史的选择。直白一点说,在那个历史环境下,他注定不能成功,只是看他以哪种方式失败。他越是有担当,那么他所承担的道义风险越大。可叹的是作为当世最了不起的改革家,他选择了最有担当的做法,所以,后世所谓的道德君子们,可以尽情地把一切污秽之物,都泼到他的身上。

历史,它并不能时时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