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璘帅秦凤,然所屯之众,皆四路忠勇之士,吴玠教习已逾十年,百战之馀,所向无敌”,有吴璘、吴玠和诸位忠勇之士镇守川蜀,以自身血肉铸就长城,南宋便无西北之忧,跟随兄弟俩抗金的佼佼者,当属杨政、姚仲两位猛将,他们随吴璘、吴玠出生入死,每战奋身在前,可二人的结局却完全不同,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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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难献身,金人犯边

杨政、姚仲的履历很是相似,两人都是甘肃人,在北宋末年投身军旅,一道随吴玠弟兄转战于秦陇,并长期在川陕抗金。然而两人的人生却截然不同,杨政的地位却在一次次作战中水涨船高,不仅在生前得以进阶为武阶官最高的太尉,死后还获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号“襄毅”;姚仲却因为一场惨败差点被吴璘斩杀,最终寂然无闻。

绍兴元年(1131),一年前经历富平大败的宋军惶恐地在和尚原迎战金人,等待他们的是从凤翔、大散关杀来的数万骑,而任陕西诸路都统制的吴玠手上仅有残兵千人。敌我差距悬殊,可吴玠全然不惧,“积粟缮兵,列栅筑垒”,甚至大胆起用家人仍在金占领区的杨政,杨政也不负重托,击败了进犯箭筈关的金人,成功阻止两路金人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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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金军被阻于和尚原,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亲自督十万大军压境,可他想不到的是吴玠、吴璘不仅有勇有谋,更有杨政、姚仲这些保家卫国的忠勇之士,完颜宗弼自信满满前来,身中流矢仓皇逃窜,“仅以身免,乘梯亟剔其须髯遁归”,留完颜撒离喝与吴玠相持。

为金国开国功臣之一,得完颜阿骨打钟爱,可完颜撒离喝也曾栽在吴玠手上,“撒离曷智勇全无,昔与宋曲端邠州之战,金主几催,撒离曷号哭,众目曰啼哭郎君。”可他并未就此沉沦,反而积极备战,并于次年大举进攻,“尽发五路叛卒,自商州侵入”,连破吴玠等人固镇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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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鏖战关隘,沙场悍将

完颜宗弼与完颜撒离喝等急于“图蜀”,马不停蹄进攻仙人关,仙人关是由陕入川的锁钥之地,必不能被金人夺去,吴玠以万人据险抗击。姚仲时为统领官,率兵与金人死战,完颜撒离喝率人攻大营西北楼,“楼已欹斜,仲以帛为绳,曳使复正”,后又用火焚烧楼柱,姚仲竟然想到取酒灭之,使得完颜撒离喝始终难以更进一步。

由于部下皆效死力,吴玠成功等到了机会,乘金军久战兵疲,实施反击,金军惊溃,死伤数以万计。尽管完颜宗弼和完颜撒离喝想尽办法,皆难以击破吴玠等人入川,在损失过半后不得不退回凤翔府,“遂还凤翔,授甲士田,为久留计”,隔渭水与宋军对峙,相当时期内未敢主动进攻。

或许是为了保全川蜀耗尽精力,吴玠仅四十七岁便英年早逝,由弟弟吴璘节制陕西诸路军马,也是因为这个头号大敌病逝,金人们觉得自己又行了,在绍兴十年(1140),直接撕毁合约大举入侵。姚仲奉吴璘之命率军阻拦,在他的奋身死战下金人败退,已经是兴元知府的杨政在吴璘的指挥下抗击金军于凤翔府地区,“凤翔之捷,政奋不顾身,功效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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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主将完颜撒离喝大没想到没了吴玠的宋军依然这么能打,亲自率军进攻,布阵二十里,已经晋升为吴璘手下头号先锋的姚仲正面迎击,又败金人。随后吴璘乘胜率部进逼屯于刘家圈之金军,由于刘家圈地处高原之上,守将蒲察胡盏与完颜习不主凭险设营,进退自如,易守难攻,着实令人头疼,姚仲建议将金人引至平原作战,吴璘欣然采纳,还在正面以身为饵,姚仲则率军在夜晚衔枚潜进,越岭上原,在前后夹击下,金军大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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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同为功臣,结局各异

绍兴十一年(1141)宋金达成和约,直到绍兴三十一年(1161)金帝完颜亮撕毁合约,双方明面上保持了二十年的和平,比起姚仲,杨政的地位倒是水涨船高,一直担任川陕宣抚使司都统制,兼兴元知府不说,还因为建节十年,以守边安静,和吴璘共同进为最高的太尉,并在绍兴二十七年(1157)逝世后,被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谥号“襄毅”。

绍兴三十一年(1161),金背盟攻宋,又正值吴璘病重,已经是保宁军节度使、兴元诸军都统制的姚仲暂时接过指挥抗金的重任,不出意外的话,姚仲会是吴璘的接班人。但意外却接踵而至,担任抗金先锋数十年的姚仲却并未展现出一名统帅该有的指挥作战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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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掀起大战的完颜亮很快死于叛乱,但宋军的反攻也很不顺利,姚仲接连攻巩州、家乡顺德军不克,救援原州时虽然几次打败金兵,但面对十倍于己的金军还是败了,此役宋军损失惨重,仅将领就阵亡了三十余人,气得吴璘立刻夺了他的兵权,“欲斩以徇,被人劝止,乃下于河池狱”,姚仲便不再留下事迹。

姚仲与吴璘、吴玠同为德顺军陇干县人,杨政在成为兄弟俩的部将时,他的家属还在被金人控制的原州,怎么看也应该扶持老乡才是。但从姚仲和杨政的履历来看却是完全相反的,尤其是在吴玠这个老大哥病逝后,杨政竟然能与吴璘平起平坐,姚仲则依旧受到吴璘节制,甚至因为晚年的一场败仗被雪藏,这是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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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之死和宋廷的屈辱求和,极大影响了宋军的士气,将领们生怕打猛了飞来横祸,士卒们都不愿再效死力,就连替宋廷保全川蜀的吴璘也为避猜忌仓皇撤军,失地损兵,又怎么敢大肆提拔同乡,嫌自己过得太安稳了吗?将姚仲留在身边,既是肯定,也是信任,更是保护,要知道吴玠、吴璘阵斩过的将领也是有不少的,姚仲只是被立刻下狱没有被杀,既保住了一命,又没有被朝廷做文章,很可能是吴璘为了保住爱将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