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掩映,溪流潺潺,北宋景安府泉中村就这样静谧祥和地依偎在青石山麓。稀疏的十几户人家,靠勤劳耕作过着朴实无华的生活。

兄妹俩韩君玉和韩怀真,便是这里最贫苦的一户。二十岁的君玉,十五岁的怀真,早就失去了双亲的抚养,相依为命,同甘共苦。

"哥哥,你怎么不多吃点肉啊,这可是妹妹我辛辛苦苦上山采药换来的呢。"某日晚餐时,怀真着实心疼哥哥。

"别心疼我了,妹妹。有你在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君玉说着,眉宇间却难掩疲惫。他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辛勤劳作中,妹妹却还是这样拮据。

怀真体贴入微,了解哥哥的良苦用心。她将肉拨进君玉的碗里,逗着他多吃些。这难得的营养,理应由哥哥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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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韩君玉便来到地头,开始了一天的辛苦劳作。他必须赶在天黑前完成,好去村外赶集或给村人打工,攒点闲钱维持生计。

但这天阳光似乎有些毒辣,直射在他脑门上,让他渐渐精疲力尽。就在扒开一捆杂草之际,君玉忽然眼前一黑,头昏脑胀,跟着整个人砸向地面,失去了知觉。

"哥!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啊!"韩怀真捧着哥哥的饭盒,一见这般情景,赶忙扑上前去,惊声入耳。附近农人也都闻声赶来,一道抬起昏迷不醒的君玉,火速送往郎中家中。

好不容易才唤醒了他的神智。郎中拿出药箱,掐指算卦,诊断是劳累过度、气血亏虚所致。他开具了一剂补品方子,嘱咐道:"总得好生调养才是,急什么……"

望着哥哥满脸憔悴,怀真心疼不已,背后却油然而生一种决绝和勇气。是时候让她这个妹妹来扛起家里的重担了!

郎中吩咐下,韩君玉只得在家静养。怀真一个人独撑起了家中的农活。她亦放开脚步,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日夜不歇。每逢有空,她便翻山越岭,寻芳采药,到镇上贩卖。

就这样,怀真孜孜不倦地为家里添砖加瓦。她下定决心,要让哥哥彻底痊愈,不再操劳。如今的生活虽然清贫,他们的爱与希望却永不枯竭。

有一日,怀真将药材儿拿到集市上摆摊。只见一个打扮光鲜的公子哥儿朝她醒目招手,戏谑地说:"小娘子,咱们有缘,不如随我去喝杯酒如何?"

怀真瞪圆了眼,脸上写满了惊诧和不屑:"呸!你胡说什么?快给我离开!"她正要绕过去,却被那公子身后一伙彪形大汉拦住去路。

好在这时,一队衙役从街边巡过。怀真赶忙呼救,衙役们闻声而至,盘问究竟。公子嬉皮笑脸道:"我们就是说笑罢了,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看到有衙役在场,那伙彪形大汉也不敢造次。怀真只得拿起药篮,灰溜溜地离开了集市。回到家里,她才舒了口气,将经历说与哥哥听。原来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声名狼籍的豪门公子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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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韩怀真再次在集市上摆摊卖药。谁料王镇带人又来了,这次他们拿着一件怀真常穿的衣物,威胁她若不从命,必将她掳走。

怀真认出那是自己的手绢,不禁惶恐不安。她只得央求王镇放过自己,如有所求,她一定尽力满足。

王镇见怀真如此乖顺,心中暗喜,他命人将她带到一间赌馆中,逼她和人赌上三场,无论胜负,三局一过,便可放她离去。

怀真从未涉足这等世途,哪里是旁人的对手?果不其然,输个精光,只得签下了一纸高利借债一百两白银,限五日内还清,否则便打断她哥哥的腿,强娶她为妻。

好不容易等王镇的人将她放了回来,怀真只觉天都黑了。哥哥一见她神情惊惶,连连追问经过,才知是遭了如此折磨。

看着妹妹满眼泪水,好不伤心。君玉拍着胸脯保证,即便拼尽全力,也决不让妹妹蒙受这等委屈!

次日清晨,韩君玉便风尘仆仆地外出去借钱了。他一边借钱,一边四下打探能否帮些活计,以求在五日之内借足一百两白银。

怀真则只能默默在家等候。她百无聊赖间,突然想起几日前尚有一位媒婆来提亲说项,只是当时对方家中有一子系残疾人,她嫌弃而未从。眼下家中形势如此危急,即便怀真不愿,或许也只有硬着头皮嫁人的分儿了。

于是翌日一早,怀真便先行请来了媒婆,徐姨。媒婆一见她主动作美,喜出望外。原来那人家有钱有势,正是富可敌国的柳家。柳家的公子哥儿柳敬业虽系瘸子,家产却可观。怀真考虑再三,只得点头应允。

转眼间,一支富丽堂皇的迎亲队伍已浩浩荡荡地来到村中,将怀真娶入了柳家大宅。新郎柳敬业的确腿有残疾,行走有些蹒跚。

待至洞房花烛之夜,柳敬业才取下了她的红盖头,动作娴熟矫健,分毫不像个瘸子。怀真又惊又疑,不解其中缘由。敬业一脸得意,对她说道:"娘子,我倒是骗了你。其实我的腿没任何毛病,只是一直在装疯卖傻罢了!"

接下来,柳敬业娓娓道来了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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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柳敬业的继母柳氏和她的亲弟弟柳昌,被疑凶手谋害了敬业的亲生父亲。为了有朝一日将二人绳之以法,敬业苦心孤诣,装成一个瘸子大傻,收集他们作奸犯科的证据。如今柳昌已离家外出,是要趁热打铁、将二人当场揭穿的最佳时机。

听完这番话,怀真恍然大悟,不禁对敬业佩服有加。他独自承受冷嘲热讽数载,就是为了查出真相,为父报仇。"过去的艰辛都将为你画上句号了。"怀真动情地说,"你真是英勇无畏啊!"

敬业闻言,却突然捂脸大笑:"娘子啊,你也太单纯了些!"他的笑声渐渐由低沉转为癫狂,脸上堆满了轻蔑和鄙夷,"我骗你的不止是装瘸子那一回,整个所谓查案的经过都是我编造出来的幌子!"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怀真只觉莫名其妙,头重脚轻。

敬业的言辞越发猖狂起来:"我看你就是一个乡村姑娘,穷困潦倒,哥哥废物一般。我宁可自己独捡了父母的家产,又怎会容得下你这等下贱之人?只因你的青春年华令我心动,所以才费尽心机骗到你做我的妾侍!"

一时间,怀真眼前一黑,如遭重击。她是太天真、太轻信于这魔头了。柳敬业手段狠毒,看来根本无心查案,层层狡诈全是为了玩弄她而已!

怀真终于明白,自己和哥哥就是掉进了柳敬业精心设下的陷阱。为了达到目的,这个毒蛇甚至不惜颠覆事实、捏造谎言。如今自己已是芭蕉扇,一介身无分文的穷女子,能有什么脾气辩驳?

"你要做我的妾侍,就要乖乖听话。否则……"柳敬业狰狞着脸,阴森森地说道,"我就让你亲眼见证你哥哥遭凌辱的惨状!"

就这样,怀真在柳家过上了皮条客般的生活,遭受百般侮辱凌虐,而君玉则被柳敬业囚禁勒索。敬业几次三番逼迫怀真献身,终于让怀真识破了他杀害亲生父亲的真相!!!

原来柳敬业早就对父亲的财产垂涎已久,为了一人独吞,他耍着狠手段谋杀了老狐狸。而后又精心布下连环骗局,意图将罪责嫁祸给柳氏母子。为了不露馅儿,他谎话连篇,阴谋曲折重重。

遭此蛇蝎蜕化的重重背叛,怀真一怒之下退出了柳家。她卖力控诉柳敬业的罪行,终于在朝廷大理寺里一揭其伪。经过缜密调查和严刑拷打,柳敬业最终低头认罪。他被罚没家产,充军卖入边疆。

韩君玉和怀真虽然艰难跋涉,终能捡回一条命。有了柳家遗产的资助,君玉开始勤勤恳恳经营家渡,凭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终于将家业越做越大,生意红红火火。怀真则专心治理家务,贤惠大方,令人肃然起敬。

岁月沉淀,他们这对手足情深的兄妹,早已在艰难中熬炼出了坚不可摧的决心和勇气。从此过上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昌盛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