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二刷《妖猫传》，突然悟出一个道理“其实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纵然是28岁高中进士的奇才白居易这样的时代精英，也没有意识到安史之乱后的大唐，已充满靡靡之音和腐朽之气，仍然坚定地认为自己生活在繁盛健壮的唐帝国荣光之下。
事实上即便是安史之乱这种被称为两千年历史由盛转时的风水岭时期，大唐的普通人在当时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和认知，甚至很多人可能并不知道自己颠沛流离的一生，是兵荒马乱带来的。
很多普通人的一生，对悄然发生的历史变革，其实是没有什么认知和感触的。
即便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也意料不到自己在某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事件上作出的特殊选择，会影响历史千百年的进程。
很多后人看来石破天惊的创举，或者由盛转衰的过渡，其实当时的人都感觉不到的，特定环境下发生的特定事情，当事人其实并不能确定对错。
献出幽云十六州的石敬瑭，只把这个选择当作了一次普通权力更迭的交换条件，从未想过这一举措，会带来整个民族几百年的灾难，毕竟那个人人都敢称帝的时代，没有人认为用土地交换权力，是一种无耻的卖国行为。
欧阳修与司马光笔下八姓家奴、毫无操守的冯道，晚年逝世后，百姓自发送行，漫天飞扬的纸钱染灰了路旁的树叶，时代的呼声高赞“当世之士无贤愚，皆仰道为元老”。
所谓救亡图存的危机感，或者是卖国求荣的无耻心，都是后人总结历史时，给那些为某件事拼尽全力的人贴的一种美好标签或耻辱烙印罢了。
就像那个时期，当朝公认的诗仙应该是白居易，只不过李太白贵妃研磨，力士脱靴的傲骨，更符合知识分子心中的理想人设，毕竟人们更愿意相信一个叫张麻子的土匪，脸上应该长满麻子。
回头看看当下的环境，其实也很少有人意识到自己已然处在时代变革的巨大风口上，每一天都过得跟复制粘贴一样，纵然遇到一些偶发的热点，也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实质性的关联一样。
至于后人怎么描述和记录这段历史，也与当下正在发生着的一切没有太大的必然联系。
身在时代的浪花里，根本看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漩涡。
所以刘润口中的踏平波动，穿越周期，拥抱趋势，其实是个伪命题，只不过是有些人以幸存者的方式成为大多数牺牲者的佐证。
因为没有人能预测周期，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时代，更不会有人能感受到自己处在周期的哪个节点，他们只会拼尽全力，去享受或者煎熬每一天。
没人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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