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小红,今年48岁,安徽亳州人。我在无锡做保姆有五六年了,可能很多人会问我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去做保姆?那肯定是因为保姆工资高啊,若非生活所迫,谁又天生爱伺候人,谁不图那碎银几两。本来我做这一行顺风顺水,一直到去年年底,我到现在的雇主张大爷那做住家保姆,他给我开的月薪是7000元,按理说我应该很满足了,然而我现在却是肠子都悔青了,我在张大爷家只干了三个月就走人了,因为他要求实在太高太过分了,我接受不了。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下面就在这讲述我的故事,希望大家设身处地来想一想,说说我做得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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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响应计划生育,我和老公只生了一个儿子,对于这个独子,我们自然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从小到大,我们是宁愿自己吃苦也舍不得他受到一点委屈。孩子在一天天长大,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我和老伴又没什么大出息,都是厂里普通上上班班的,收入有限,日子过得挺拮据。

时间如梭,儿子很快长大了。儿子成绩不算太好,当初高中没考到就只能去念职校。本来还指望他能在里面学到门技术,出来也不至于饿死。没想到那个学校就是混混日子的,他是什么都没学到,反而在学校里谈起了恋爱,我只能说他是一点都不懂事。儿子职校毕业后,陆陆续续找过不少工作,不过每次没干几个月就走人了,他就是没什么耐心,又眼高手低,能力配不上野心,总之就是一事无成,现在在老家一个厂里上十二小时三班倒,每天累死累活不说,关键还还赚不到什么钱,而我出来做保姆就是为了他。

儿子职校刚毕业就回来说准备要和在学校里谈的女朋友结婚了。可结婚又不是靠嘴说就能成的,是要看实力的。然而我家有什么实力,就我和老公那点可怜的工资,哪里买得起婚房,就算拿个首付出来都困难,更别提结婚还需要彩礼和办酒等一大笔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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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儿子和我说了这件事情后,我每天都睡不着。天天在考虑钱的事情,想着该怎么办。按正常来说,我和老公是绝对没能力给他结婚的,可儿子又逼着急,我就特别焦虑。可是焦虑又有什么用,又变不出钱来,于是我和老公商量了后最终决定到外面大城市去打工,因为外面的工作机会和待遇都远超老家。

就这样我和老公跟着老乡来到了江苏无锡,这是一个经济特别发达的苏南城市,我们老家很多人都在这边发展,大家在外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我老公在老乡的介绍下去了新吴区一家电子厂做普工,也是十二小时三班倒,每个月净到手有七八千块钱,虽然辛苦,但这个待遇我们还是很满意的。而我则因为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术,我一开始就在一家火锅店做服务员,每个月工资只有3500块,累也是累的,但钱就没那么多了。

就在我和老公来无锡打工的当年,儿子就结婚了,他逼得太紧了,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为此我们给他出首付在镇上买了套房并按正常流程操办了婚礼。这个婚结下来,不光我们家这么多年的积蓄全花光了,我们还问亲戚借了不少人情债。最重要的是儿子结婚了就很快会生小孩的,而且又要还房贷,到时候哪哪都要用钱,他们小夫妻又还赚不到什么钱,压力还不是给到我们两个老的头上,所以我就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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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直做服务员也不是办法,这点钱远远不够,所以我迫切希望换个工资高的工作。但话又说回来了,我又没文化,没一技之长,没有门路,除了从事最低端的出卖劳动力的工作我还能干啥,待遇好的也轮不到我啊。就在我焦虑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上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以前与我要好的小姊妹,我和她有多年未见,没想到能在异地他乡重聚。她是来吃火锅的,我们互相感慨万千,但是因为环境不允许,我们并没怎么聊,她只知道我想迫切想赚高工资,但是苦于没门路。小姊妹和我互留了联系方式,她说晚上有空了会找我好好聊聊。

到了晚上,她就给我发信息,她说她这些年一直在无锡做住家保姆,每个月七八千,最关键这些钱都是净剩的,做保姆吃住都在主家,不需要自己花一分钱。她问我愿不愿意做保姆,她可以帮我安排,同时她也强调了做保姆其实没想象中那么累,一般就伺候下老年人的起居,帮着做做饭,洗洗衣服,到扫打扫卫生,肯定要比我现在轻松。

说实话,我怕吃什么苦,我只怕穷。不过我也和小姊妹说出了我的顾虑,那就是我压根就没这方面的经验,怕做不好,更怕找不到雇主。小姊妹笑着让我别担心,说现在做保姆很容易的,只要花千把块钱去家政公司培训一个月就能出来接活了,而且那边还会帮着介绍工作,压根就不愁找不到活干,等这一行做久了,口碑上去了,客户们都会互相帮着介绍,就不用再挂靠家政公司,自己出来单干收入会更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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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小姊妹的介绍下我正式踏入了保姆行业,这些年我兢兢业业,凭借肯吃苦,讲诚信受到了客户们的一致好评,而我也在快速成长,已经成为了一名金牌保姆。不知不觉做保姆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这些年累谈不上,但苦也没少吃,服务行业就是这样,总会碰到点辛酸事的,但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我一般都不会抱怨,毕竟客户就是上帝。然而一直到我给张大爷做住家保姆,我算是肠子都悔青了。

张大爷是我以前一个客户介绍的,张大爷条件不错,今年75岁,是退休老教师,每个月的退休金很高。最关键子女也很有出息,都是做生意的。张大爷老伴在前几年得了场大病去世了,自此他就开始独居生活,可能因为近些年年纪大了,干起很多事情来力不从心,所以他就想着请个保姆回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而我是在去年年底到他家做住家保姆的,他给我开的待遇还挺不错的,每个月有7000块钱。本以为可以就此在张大爷家开始愉快的保姆生涯,没想到终究是我太傻太天真,把一切想得太过简单了,我只能说这个钱不是好赚的,我把握不了。

和张大爷相处的头一个礼拜,我就发现张大爷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为人很挑剔,而且姿态摆得很高,总觉得他给我开工资,他就高我一等,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老是指挥着我干各种事。而且他压根就看不得我有空闲时间,觉得他付了工资,我的时间就被他买断了,要是不干活,他就吃亏了。但凡被他看到我在休息,他就会说: “小红,做事情么要主动点,不要我一说才一动。要有点眼力劲,我花那么多钱请你来不是让你来度假的。空下来么就去擦擦玻璃,整理整理,不要等我来说,自己主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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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仅仅这样,我还不至于抱怨。我做保姆这些年,什么的客人我没见过,本身这就是服务行业,客人要求高点,态度差点我也能接受,毕竟这就是服务业的本质。然而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我发现张大爷有点不尊重人。他明明生活可以自理,有些私事他是自己就能做的,但他就是故意要那么做。

张大爷可能因为上了年纪,所以夜尿的次数比较多,可他居然在我床头装了一个响铃,每次他起来要去上厕所了,他就按铃把我弄醒,然后让我过去搀扶着他去上厕所,完事了再让我把他搀回房间。可能他看出我有点不满,对此他和我解释是说他自己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晚上看不清,怕迷糊摔跤,要是跌倒了那是要出大问题的,所以每次晚上上厕所必须要我搀扶。对于他的解释我是嗤之以鼻,我知道的他就是自己睡不好也要我睡不好,就是恶心我,毕竟他花了钱有人使唤为什么不使唤,不然那不亏了么。

也正是因为张大爷频繁的夜尿,这导致我的睡眠质量急剧下降,每天都无精打采,严重影响到了我白天的工作,但凡被张大爷发现我在打瞌睡,又是免不了一通指责。生活中张大爷处处刁难我,挑我刺,我真觉得他要求太高了。还有就是他还不放心我,每次我出去买菜他必然要求看小票。菜场买菜哪有小票给你,没有怎么办?他就让我带个小本本,当场写下所买菜的金额,然后让摊贩签字。这种行为不光我不能理解,就连卖菜的摊贩都要笑了,他们说我在张大爷家做保姆也是难为我了,一般人是做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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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让我肠子都悔青的是张大爷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我觉得他彻底搞混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和他只是雇佣关系,他却觉得我是他的仆人,他以为还是旧社会呢?也不知道张大爷哪里看来的,他开始让我给他洗脚,洗完脚还必须给他按摩脚底20分钟,美其名曰这样可以促进血液循环,从而延年益寿。他的脚丫子一阵味道,我觉得这挺不尊重人的,我又不是专门干足浴的,他要做足浴可以去足浴店啊。再说了,他又不是不能生活自理,自己不能洗脚,他就是故意的。还是那句话,他就是觉得他出了钱,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不然要吃亏的。

我在张大爷那干了三个月就走人了,还好开始只签了个短期试用合同,不然我就要被套牢了。我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我是一定不会去张大爷家做住家保姆的。本来这就是件相互选择的事情,做保姆又不是做奴隶,服务也是建立在尊重上面的,给的钱多又怎样?我是不会为了这7000块钱丢失尊严的。那么大家觉得我做得对吗?欢迎留言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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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何小红